聽到這種情況,趙銘眉頭一皺。
嘴裏呢喃道:“皮膚往外滲血?這……紫癜?皮膚病?還是皮膚炎?”
想着,他向何雅詢問道:“是不是越是走動,這種情況就越是明顯?”
皮膚往外滲血,這種情況很多病都可以引起。
所以,趙銘要一點點的排除。
有一種皮膚病叫紫癜,皮膚會出現一片片紅疹,就像是往外滲血一樣,同時,也的確有少量的鮮血會滲出。
何雅搖搖頭,“不是,我爺爺已經躺在病牀上好久了。就是隻有在洗完澡以後,這種情況纔會更嚴重。平時的話,也有!”
“不動都有?”
“是的!”
“皮膚上有沒有一塊塊的紅疹、紫色的淤青等等。”
“有!但不是一塊塊的,是全身都有!”
“什麼?全身都有?”
“是的,我有照片!”
何雅將爺爺躺在病牀上的照片翻了出來,遞給趙銘。
趙銘看了一眼後,已經基本上可以確定了。
“我知道了。”
他將手機交給了何雅。
何雅好奇地問道:“趙先生,你知道我爺爺是怎麼了嗎?”
趙銘先是一笑,說道:“你不用叫我趙先生,跟詩詩一樣,叫我趙銘就行了。”
隨後又道:“何小姐,我這句話,可能不該說,說了,你或許也不信!”
何雅跟趙銘一樣,也是先說道:“趙大哥,你也不用叫我何小姐,你跟詩詩一樣,叫我小雅就好了。”
隨後又道:“沒關係的,趙大哥,你是詩詩的朋友,我相信你不會騙我的!而且,你能一下子就推斷出我爺爺是腎衰竭,我完全相信你的醫術。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既然何雅都這麼說了,那趙銘也就不遮遮掩掩了。
“好,那我就說了。你爺爺……不是病!是被人給下毒了!”
“啊?”
何雅、李叔、高詩詩同時大喫一驚。
何雅當即搖頭否定,“不可能,爺爺身邊全天二十四小時都有保姆、護士監護,不可能有人給爺爺下毒的!”
高詩詩也是說道:“是啊,趙銘,你可別瞎說啊,這可不是小事。何爺爺身邊都是保姆護工,平時就只有何叔叔等人去探望何爺爺了,你該不會是認爲是何爺爺身邊的人在害何爺爺吧?”
就連司機都開口了,“是啊趙先生,不會的,你是不是搞錯了?”
趙銘聳聳肩,看向車窗外。
“是吧,我說了,這話我不該說的。說了你們也不一定會信。所以……”
聽趙銘這麼一說,何雅、高詩詩又覺得自己剛纔的反應有些激烈了。
“不是的,趙大哥,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
高詩詩思考了一番,拉着何雅的手道:“小雅,或許,趙銘說的是真的呢?你想想,何爺爺是什麼時候開始出現身體不舒服的?”
何雅仔細的想了想,卻搖了搖頭,“我記不起來了,大概就是兩三年前?”
“你忘了呀,那時候你還在我們家呢,聽說你二叔回來了,你沒住幾天就離開了。而離開不久你就告訴我,你爺爺病了。”
別高詩詩這麼一說,何雅頓時露出了驚容。
這件事,不能細想啊!
高詩詩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早些年,他二叔在外地發展,混得一事無成。
回來以後,被老爺子一頓臭罵。
好像當時還說了一嘴家產的事情。
之後老爺子更是對他有氣。
然後,沒過多久老爺子就病了。
“難道……”
何雅感覺背後一陣發涼。
那可是她的親二叔啊!
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不會的!高小姐,你別亂說,二爺不是那種人!”
這時,司機李叔開口了。
因爲有他在,所以接下來幾人也沒有繼續再聊這件事情。
很快,到了何家。
何雅帶着高詩詩、趙銘第一時間跑了進去。
剛來到老爺子房門口,就聽到裏面傳來了一陣哭聲。
“爸!爲什麼!爲什麼啊!爸,你醒一醒啊!”
“何二爺,節哀啊!”
“李主任,你是不是搞錯了?這不可能的!”
“唉,何總,老爺子確實已經沒了心跳,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人死不能復生,節哀吧。”
“就是啊,何總,你就算不相信李主任,也要相信趙老中醫吧!”
“……”
屋內的對話,讓何雅頓時慌了神。
老爺子……
死了?
她急忙衝到屋內,大喊一聲,“爺爺!”
屋內全是人,至少得有十幾個。
其中還有幾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
那個戴着眼鏡的、文質彬彬的中年,是何老爺子的主治醫生李主任。
坐在何老爺子牀頭的老頭,是金山市赫赫有名的老中醫,鍾發白!
在金山市,鍾發白算的上是一位神醫了。
很多醫院裏治療不好的疑難雜症,找他都能治得好。
何明裏,何雅的父親,何老爺子的大兒子。
何明遠,何雅的二叔,何老爺子的小兒子。
此外,還有何雅的媽媽、何明遠的媳婦與兒子何志,都在這裏。
看到何雅,何明裏頓時大怒,“你個死丫頭,跑哪裏去了!?你爺爺都這個樣了,你還亂跑!”
“爺……爺爺……你……你怎麼了?”
何雅的媽媽包秋華說道:“小雅,你爺爺臨死前,一直喊着要見你最後一面,可是……可是你……唉!你說你,一天見不着人影,你跑哪裏去了你!”
站在門口的高詩詩滿臉歉疚地道:“對不起,何叔叔,包阿姨,小雅去接我了!”
看到高詩詩,何明裏的火氣小了幾分。
這一次,何雅不算是亂跑。
“是詩詩啊,你來了。對不起詩詩,今天你來,我應該去接你的,但是……”
高詩詩搖頭道:“該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何叔叔。我要是知道何爺爺他……我就不會讓小雅去接我了!”
何明裏擺擺手,示意不用再說了,“事已至此,還說這些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