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又是你!”

    跟何明裏不同,何明遠似乎有些不太喜歡高詩詩。

    他冷哼一聲,說道:“我爸的病,就是你爺爺給氣的!你還來我們何家幹什麼?”

    高詩詩感覺很是憋屈,“何叔叔,你……你怎麼能這麼說你?我爺爺什麼時候氣過何爺爺了?那只是他們兩位老人家鬥鬥嘴而已!”

    “你別再說了!你爺爺早就盼着我爸死了,哼,他安的什麼心,我能不知道?這次小雅沒能見到她爺爺最後一面,也是你害得!你以後不要再來我們何家了!給我出去!”

    何明裏當即斥責道:“二弟!你說什麼呢?你怎麼能對高小姐這麼無禮!”

    何明遠卻不以爲然,“我說的不對嗎?我說的是事實而已!你說,爸的病是不是那個高老頭給氣的?你說啊!”

    的確,這倆老頭平時喜歡鬥嘴。

    但那無傷大雅,兩個老頭都沒放在心上。

    再說了,他們都鬥了一輩子了。

    如果真的是這個問題,那何老早就躺牀上了。

    再說了,高老爺子不是還有心臟病嗎?

    就算是出問題,也是高老爺子先出。

    何明遠又道:“他爺爺遇上了個高人,治好了心臟病,現在肯定是讓她過來看我們何家的笑話的!高詩詩,你立馬給我出去,何家不歡迎你!出去!”

    “夠了!何明遠,你要是再敢對詩詩無禮,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何明裏也生氣了。

    不知道何明遠今天發的什麼神經,這是想給何家惹禍嗎?

    沒了老爺子,何家肯定比不上高家。

    但凡不傻,都不會在這個時候去得罪高家。

    高詩詩本來還以爲趙銘能治好何老爺子呢。

    但現在何老爺子已經死了。

    那還治什麼?

    終究,還是來晚了一步。

    “我沒有!”

    高詩雨辯解道:“我這次來,是爺爺想讓我來看望一下何爺爺的,順便,將治好我爺爺的神醫帶了過來,想爲何爺爺看病。誰知……來晚了一步。”

    “高人?在哪?”

    何明遠生氣地在高詩詩身邊掃視了幾眼,最終將目光落在了趙銘身上。

    不是吧?

    這個青瓜蛋子?

    是高人?

    從進門以後,趙銘就在仔細的打量着病牀上的老爺子。

    他發現,老爺子似乎還沒有死。

    “那個,不好意思,能不能讓我看一下老爺子?”

    趙銘有些不太確定,想要走進看一眼。

    但前面那麼多人擋着,他過不去。

    而高詩詩也在這時候介紹起了趙銘,“何叔叔,何二叔,這位是趙銘,就是他治好了我爺爺!”

    “夠了!”

    何明遠暴怒大吼一聲,指着高詩詩怒道:“你們高家太過分了!不想把神醫介紹過來就算了,居然還帶了一個毛頭小子過來冒充神醫!當我們何家人是什麼?傻子嗎?啊?這個連尿布都沒掉下小子,你說他是神醫?高人?呵,哈哈哈!你們高家可真是會侮辱人!”

    “不是的!沒有!何二叔,你相信我,趙銘他真的是治好我爺爺的神醫!”

    “滾!立馬滾!”

    啪!

    何明裏直接一巴掌拍在了何明遠的胳膊上,“鬧夠了沒有?!何明遠,你再這樣對詩詩,我立馬把你趕出何家!”

    誰知,向來懼怕大哥的何明遠,此刻居然硬氣了起來。

    “呵呵,把我趕出何家?你早就有這個想法了吧!”

    聽到這話,何明裏臉色一變,何老二今天這是怎麼了?

    怎麼一反常態,像是變了個人似得。

    就聽何明遠繼續說道:“是誰把誰趕出何家還不一定呢!馬律師,我爸生前不是立了遺囑嗎?現在,是時候打開了。剛好,所有人都在,鍾醫生、李主任也都能作證,你就當衆宣讀一下我爸的遺囑吧。”

    這一刻,何明裏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站在角落裏的那個穿着西服的中年就是馬律師了。

    他立馬拿出了腋下的文件夾,從中取出了何老爺子生前立下的遺囑。

    朗讀起來!

    “本人,何大亮,今於馬宏律師前立下遺囑。遺囑如下!經過我長時間的觀察,考量,我認爲,最有能力接管何家的繼承人爲……”

    讀到這裏,何明裏忽然緊張了起來。

    何明遠卻是抱着胳膊,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

    馬宏律師繼續讀者。

    “……爲次子何明遠!我死以後,何明遠繼承何家百分之九十的產業,剩下百分之十,交給何明遠的太太與兒子何志。長子何明裏,可以繼承我的一千五百萬資產,與勞斯萊斯轎車一輛,沒有房產……”

    到這裏,遺囑基本算是讀完了。

    而何明裏則是噗通一聲坐在了地上。

    “爸!”

    “老公!”

    何雅與她媽媽趕忙過去攙扶何明裏。

    何家啊!

    百億家族!

    最終身爲大兒子的何明裏,居然只繼承了區區一千五百萬跟一輛車,連房子都沒有。

    這真是……

    滑稽、可笑!

    何家今天的成就,離不開何明裏的兢兢業業、苦心經營。

    尤其是老爺子病重以後,所有的壓力全都落在了何明裏身上。

    老二何明遠,人不夠穩重,四十歲了,卻還跟個紈絝少爺一樣,每天除了喫喝玩樂,就是嫖賭敗家。

    他哪來的資格繼承家產?

    “假的……假的……”

    何明裏嘴裏呢喃着,突然,大吼起來,“這遺囑不對!這是假的!這絕對是假的!馬宏,立遺囑時的視頻呢,我要看視頻,我要看我爸親口說出這些!這不對!這肯定不對……”

    然而,馬宏去輕描淡寫地道:“對不起,何總,老爺子立下遺囑的時候,沒有視頻!但有我爲證,而且,這遺囑是老爺子手寫的,你可以拿去鑑定一下是不是老爺子的筆跡!”

    何明裏呆滯了似得,機械般的搖着頭,“不對,這不對……這絕對不對……假的……肯定是假的……哈哈哈……一千五百萬……哈哈哈……爲什麼……爸,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假的……假的……”

    猶如癡傻了似得。

    何明遠譏笑一聲,道:“大哥,現在,你明白是誰把誰趕出何家了吧?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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