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終於接通,電話那邊的趙武似乎語氣有些急躁的樣子。
陳可爲一聽這語氣更是頭皮發麻,打個哈哈笑道:“趙祕書你好,我是陳可爲,祕書處局的。”
“額……你好,請問有什麼事?”電話那邊趙武語氣有些猶豫,顯然是壓根不知道這號人物。
陳可爲心裏有些自嘲,卻也知道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祕書處的祕書長儘管也是常委,但是說白了整個系統都是服務性質,只能算是局級單位,而整個黃桃市的局級單位足有十多個,正副局長加起來六七十號人,趙武身爲唐旭東的祕書平時見得比較多的估計都是要害人物。
祕書處原本就不是什麼權柄比較大的要害部門,自己一個區區冷板凳副祕書長自然不會被人記在心裏。
“是這樣的趙祕書,我這邊收到一個消息,說是你的一位朋友被市局帶走問話了,所以想着跟你通知一聲。”陳可爲調整好心態,開口說道。
“朋友?市局?”電話那邊的趙武明顯有些不耐煩了,嘀咕了兩句後突然停了一下,然後語氣急促的問道:“哪個朋友?叫什麼?”
“叫丁小義。”陳可爲說道,“是這樣的……”
還沒等陳可爲再說什麼,電話那邊的趙武猛然拔高了音調,連聲音都有些變形了,就算隔着手機陳可爲都能想象得到他的臉肯定也扭曲了。
“丁小義?丁醫生?”電話那邊的趙武幾乎是吼了起來:“他被市局帶走了?帶到哪裏?”
“是市總局。”陳可爲心裏猛然一抽,不敢賣關子,立刻回答。
“我馬上過去。”趙武那邊傳來一陣物品翻到的聲音,緊接着掛電話之前,趙武又是扔下一句:“您是祕書處的陳副祕書長吧?我想起來了……”
“陳可爲,我是陳可爲。”陳可爲連忙說道。
“好的陳祕書長,這件事多謝你了,我這邊要立刻趕去市局,就不多聊了。”趙武急匆匆的說完就掛了電話。
聽到手機中傳來的忙音聲,陳可爲的臉色變幻莫測。
這小子竟然真的跟趙武認識?而且看趙武那急促的樣子,絕對不是一般朋友。
是不是應該加個注?
陳可爲猶豫了片刻,換上衣服抓起車鑰匙急匆匆出了門,開着自己的車往市局方向趕去。
幾乎是同一時間,趙武開着車朝着市局一路狂飆,儘管已經夜深路上沒什麼車和行人,他依舊拉響警報拼命踩着油門,心中瘋狂的吶喊。
不能有事,千萬不能有事!
就在剛剛,唐欣欣再次發病,而且就像丁小義所說的那樣,是前所未有的劇烈發病,那小小的身軀爆發出恐怖無比的力量,幾乎將束縛帶硬生生扯斷!
家庭醫生束手無策,丁寧幾乎都要暈倒了,所幸趙武和唐旭東早就偷偷準備好丁小義說的少陽石水,給唐欣欣又灌又澆了一陣後,竟是將她安撫了下來,甚至還短暫的恢復了神智和唐旭東能說上話。
這簡直讓唐旭東和丁寧喜極而泣,然而這種狀況持續並不久,唐欣欣依然癲狂。
可是趙武都快將丁小義的電話打爆了,都沒辦法聯繫上丁小義,又打了幾個能夠聯繫上丁小義的朋友電話,也都是找不到人。
正當他焦急上火幾乎要發動警察找人時,卻是接到陳可爲的電話。
被市局帶走調查?
開什麼玩笑!
如果丁小義真出了什麼事,唐欣欣怎麼辦?只有一個獨女的唐旭東怎麼辦?
趙武幾乎不敢想象這可怕的後果。
……
審訊室的夜晚無比漫長,正常人在這種死寂孤獨的黑暗中用不了一兩個小時就會發瘋,然而丁小義卻只是閉目養神,對他來說無論在哪都毫無影響。
也不知待了多久,鐵門再次打開,燈光猛然亮起。
丁小義慢慢睜開眼,就看到王田秀帶着剛纔西餐廳見過的兩個便衣走了進來。
“真是不錯啊,是不是該誇你大心臟?”王田秀笑眯眯的走到審訊桌對面坐下,將雙腿高高的翹在桌子上,饒有興致的看着丁小義。
“不愧是敢對嚴家公子出手的人,只是少年郎啊?你做那種事想過後果沒有?”
丁小義靜靜看着王田秀,突然一笑:“你有證據沒?”
王田秀猛然一僵,隨即冷笑:“嚴家的嚴朗說是乾的,那就是你乾的,怎麼,你敢做不敢認?”
“我只是在奇怪,你們壓根不走正常的流程,就這樣把我抓到這裏,如果到最後找不到證據,你又有沒有想過後果?”丁小義淡淡說道。
“哈哈哈哈……”王田秀猛然發出一陣狂笑,然後衝着那兩個便衣眼神示意。
兩個便衣的拳頭毫無徵兆的狠狠砸在了丁小義的後背,將他整個人砸得往地上摔去,緊接着又是一隻膝蓋頂向丁小義的面門,將還沒摔在地上的他又是撞的向後仰,這一番毆打配合的無比嫺熟,顯然是經驗十分老道。
嘭嘭嘭!
兩個便衣一左一右架着丁小義的胳膊,一拳一腳拼命的朝着他胸腹之間硬捶硬踢,將他打的渾身亂顫,甚至好幾下都把丁小義打的微微滯空,一般人捱上這麼幾下內臟絕對嚴重受損,就算當場不丟命,事後的後遺症也會伴隨一生。
這短短十幾下的毆打,比起剛纔嚴管家拿警棍抽打可是厲害得多。
連續打了一頓之後,兩個便衣也是微微有些氣喘,停下了手。
丁小義勾着腦袋坐在椅子上,一聲不吭的樣子連王田秀的心裏都有些微微佩服了。
“就這?”
正在王田秀琢磨着是不是應該緩和一點時,丁小義微微擡頭,臉上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依舊是那副淡淡的嘲諷。
“我去你馬的!”
王田秀臉色一變,那兩個便衣同樣也是勃然大怒,一腳重重將丁小義踹倒在地上,然後一腳一腳重重的朝着丁小義的腦袋猛踩猛踢,這幾乎是失了智的行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