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明:史上最強太子 >第105章 毛驤,第一任錦衣衛指揮使
    當廬州戰雲祕布的時候,朱元璋和朱標,好整以暇地回到了應天城。

    一座小小的廬州而已嘛,無論得失,都影響不了大局。

    朱元璋甚至沒讓那剩下的三萬兵馬入應天,而是派湯和率領他們去了常州。常州是朱元璋的西吳與張士誠的東吳的交界之地。很顯然,現在朱元璋的軍事重心,已經開始向張士誠方向偏轉。

    朱標現在主要關心的,則是陳惠。

    陳惠纔剛剛十歲,眼睛又瞎了,自保能力實在有限。如果遇到什麼三長兩短,或者什麼比死亡更可怕的悲慘之事,張定邊那邊實在沒法交代。

    事實上,早在武昌的時候,朱標已經八百里加急,命拱衛司查陳惠的下落了。

    “什麼?陳惠在寡婦營?”

    “微臣有九成把握。”

    前來向朱標報告此事的,是毛騏的兒子毛驤。

    毛騏作爲朱元璋的大祕書,位不算高,權力卻是極重。論起實權來,在文臣中僅次於李善長。不過,朱元璋就是個工作狂,毛驤歲數大了身體實在支撐不住,在朱元璋稱吳王后不久就告老還鄉了。

    臨走之前,毛騏的兒子毛驤得了個恩典,年方十八歲,直接進入拱衛司做百戶。

    這次,朱標親自交代,要拱衛司找尋陳惠的下落。拱衛司剛剛扶正的管軍校尉葉春,當即就決定,讓毛驤去偵辦此案,算是給了老上司毛騏一個大大的面子——毛驤若得了朱標的賞識,那不就前途無量了嗎?

    當然了,葉春不可能知道,日後拱衛司會變成人人談之而色變的錦衣衛。

    毛驤,則成爲了大明的錦衣衛指揮使。

    他在朱元璋的命令下,查辦了胡惟庸謀反案。此案牽扯進的功臣有一公、二十侯,連坐、死罪、黥面、流放的有數萬人之多,朝中文臣幾乎爲之一空。

    當時的大明朝,提起毛驤來,簡直能止小兒夜啼。

    更是當然,無論是後來的大明錦衣衛指揮使毛驤,還是現在的拱衛司百戶毛驤,在朱標的眼中,都不算什麼。

    一條狗而已。

    好用的話,就給予榮華富貴、。

    不好用的話,就殺了喫肉。

    “到底怎麼回事?”朱標問道。

    毛驤努力斟酌着字句,仔細解釋道:“其實,當初這陳惠剛被俘虜,我們拱衛司就盯上了。您想啊,一個十來歲的小瞎子,不用別人照顧就算邀天之幸了,怎麼有能力做丫鬟伺候別人?”

    “然後呢?”

    “世子您看。”

    說話間,毛驤將一個錦帕遞了過去,道:“就是這個東西,打消了我們的疑慮。”

    朱標仔細看去,那上邊繡的是一對鴛鴦。配色合理、針腳細密就不用提了,關鍵是自然生動,活潑有力,栩栩如生。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

    朱標雖然對刺繡一竅不通,但以他是身份,見過的各種繡工多了,一見之下就連連點頭,道:“不錯,真是不錯!憑着這手手藝,任誰家,都願意養這麼一個丫鬟。”

    毛驤道:“所以,我們拱衛司就把這個疑點忽略了過去,按規矩把她發賣了。”

    “結果呢?”

    “結果,陳惠被寡婦營的管事,魯大娘給買了去。”

    “魯大娘是看上了她刺繡的手藝?”

    “世子英明。”毛驤道:“原本寡婦營的女人們,大都是修補弓弩盔甲,做些衣物,貼補家用,聊勝於無。後來,您不是說,要在三年內,讓每人每天能織棉布一匹嗎?王上就下了一道旨意,讓寡婦營的女人們,不必修補弓弩鎧甲了,多多紡織,做些衣物。現在我吳國越來越安穩,高檔刺繡的利潤,可比普通衣物強多了。”

    “原來如此。沒想到,陳惠一個尊貴的公主,小小年紀竟有如此手藝。這手藝,又讓她在如此悲慘的命運裏,獲得了立足之基。”朱標輕嘆一聲,道:“人,你們帶來沒有?”

    “沒有。寡婦營自成一體,外男不得擅入。現在,微臣是向您討一道進寡婦營手令。”

    “本世子這就給你一道手令。注意,你親自帶人去辦,一定要規規矩矩的,莫捅了什麼簍子。”

    “微臣明白。”

    “另外,對小姑娘客氣點,別嚇着人家。”

    毛驤並不知道,朱標和張定邊的約定,只知道陳惠是陳友諒的女兒。所以,朱標多叮囑了一句。

    “是。”

    毛騏微微躬身,領命而去。

    沒用一個時辰,在毛騏的引領下,一個小女孩走入了世子府的客廳。

    朱標看見陳惠的第一眼,腦海中就涌起了四個字;我見猶憐!

    是的,我見猶憐!

    她和朱標年紀相仿,卻足足比朱標矮了一個頭。身形瘦削,更顯得嬌弱可欺。

    一頭青絲,漆黑如墨。肌膚如玉,如同廟裏的銀娃一般可愛。兩隻眼睛,如黑珍珠一般閃亮。

    誰能想到,如此美麗的女孩,是一個瞎子?

    然而,仔細看去,就能發現,她的眼睛沒有任何焦距。此女確確實實,是一個睜眼的瞎子。任誰見了,都得心生憐惜。

    難怪,陳友諒臨死前,念念不忘的,不是他的江山社稷,不是他的兩個兒子,而是這個陳惠。

    也難怪,張定邊在拋棄她之後,受到那麼多的良心譴責。

    “罪女陳惠,參見世子。”小小的身軀,微微一福。

    “免禮,賜座。”

    “謝世子。”

    自有丫鬟上前,摻着陳惠在一個矮凳坐下。

    朱標察言觀色,道:“陳惠,似乎,你並不害怕?”

    確實如此。

    在朱標的想象中,如此年歲的小孩子,遭逢鉅變,又被識破了身份,應該會心驚膽戰,害怕地渾身發抖。就是嚇得話都說不完全,都是可能的。

    而現在陳惠的面色,卻不見任何緊張。口中說出的話,也是不卑不亢,完全不見任何害怕的情緒。

    陳惠道:“小女子確實不怕。”

    “爲什麼?”

    陳惠道:“其一,小女子自從記事開始,父王喝醉了酒,就不只一次對我說過,我雙目失明,是他的報應。我問他到底做了什麼虧心事,他就是不說。漸漸地,小女子就把一切痛苦,看得理所當然。也許,我活在世間受的一去痛苦,就是爲了父王贖罪吧。”

    朱標猜測,陳友諒那塊“白玉龍涎香”,恐怕不是“撿到”那麼簡單。當然了,這個祕密隨着陳友諒的死,恐怕永遠難見天日了。

    他問道:“其二呢?”

    “其二,世子身上的香味,很好聞,我很安心。”

    “嗯?你能聞到本世子身上的香味?”

    朱標體生暗香不假,但是,那得離得極近才能聞到。陳惠現在距離朱標,至少一丈開外,能聞到着實有些奇怪了。

    陳惠淡然道:“瞎子麼……鼻子靈一些,並不奇怪。”

    “說得也是。”朱標道:“那你現在,到底有什麼打算呢?張定邊曾經和世子有個約定,只要本世子娶了你,他就願意爲我吳國效力。你願意嗎?”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