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世子府初建時,這二位盡心盡力,和宋濂一起,幫朱標撐起了這個世子府。丫鬟僕役各種規矩的制立,招工匠建工坊,代朱標迎來送往處理各種日常人情往來……等等。另外,他們和宋濂、劉基,在“格物致知”一道上,研究的甚深,爲朱標的“新儒學”奠定了雄厚理論基礎。
只可惜,在朱標出征在外的這一年裏,這兩位先生先後故去了。
“是。章先生是偶感風寒,但是病越來越重,藥石無效,漸漸昏迷,最終撒手人寰。”姚廣孝道:“小僧有罪,如果當初,章先生剛剛感染風寒時,小僧就延請名醫爲章先生診治,興許不至於如此!葉先生是突然中風,口歪眼斜,不省人事,當天就去世了。小僧如果能勸葉先生多多注意休息,興許也能避免……請世子治罪!”
“治罪?治什麼罪?生老病死,乃是是人生常情。兩位先生的故去,你姚廣孝能有什麼責任?以後這種場面話,不必再說了。”
這是朱標的心裏話。
章溢、和葉琛都年過六旬,以這個時代的醫療條件來說,也到了壽終正寢的年紀。
事實上,如果沒有朱標改變歷史,章溢和葉琛生活條件好了些,心情愉快,還活不到現在呢。
而且,如果歷史正常發展的話,常遇春也該去世了。
對了,陶安不是已經去世了嗎?
另外還有,朱升、何文輝乃至於大名鼎鼎的劉基劉伯溫,這些文臣武將,也都只剩下幾年的陽壽了。
如果系統不給朱標獎勵什麼神奇的丹藥或者寶物,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這些文臣武將漸漸凋零。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朱標當然不會遷怒任何人。
“是。”姚廣孝其實也沒覺得,章溢、葉琛的去世,他有多大的責任。
他苦笑道:“原本小僧不至於如此俗氣。不過,不得不說,世子一年平定北方六省,殲滅元軍總數近百萬,連大元皇帝都抓了……如此戰績,前無古人,後也未必有來者,真把小僧嚇住了。不知不覺間,小僧在世子面前,戰戰兢兢,唯恐有任何疏失。”
“戰戰兢兢,唯恐有任何疏失,是對的。但被嚇住了,卻大大可不必。忘記咱們在蔣山寺時,我說過的話嗎?本世子意在天下,將成就遠超成吉思汗的偉業!相比整個寰宇來說,北方六省不過是一隅之地,元帝也算不得什麼英雄豪傑。眼前這些成就,又算得了什麼呢?!”
“是啊!小僧記得,當時世子年不到十歲,卻龍鳳之姿日月之表,有一統寰宇的雄心壯志。小僧正是因爲世子這雄心壯志,才追隨世子。只是,小僧當時也沒想到啊,這還不到十年,世子就取得了如此豐功偉業!現在小僧只能說,願附世子驥尾,效犬馬之勞,助世子成就不世之偉業!”
說話間,人們來到世子府的正廳。
如意幫朱標將正冠取下,凝秀服侍朱標脫了外袍。溫香和暖玉,取了一件寬鬆的便裝,幫朱標換上。
朱標換了一身家居的便裝,這才重新落座,簡單問下家裏的情形。
比如這一年來,朱標最大的進項,是沈線陽通過海上貿易送來的白銀五百萬兩。
原來華夏海上貿易最大的商人是方國珍,沈家只是個小角色罷了。汪國珍覆滅,沈線陽有朱標支持,趁機方國珍的基業一口吞下。
再加上玻璃鏡這個大殺器,以及吳國海軍的撐腰,獲利極其豐厚。不過,大部分錢財,用來試探新的航路,改造新的船隻,發展海洋技術,現在一年上供給朱標的白銀纔是五百萬兩。
其次,就是應天的紡織作坊了。那裏僱傭了近十萬女工,每個女工一個月能有一兩銀的工錢。這工坊一年的利潤,在兩百萬兩左右。
朱標世子府裏面,三千多工匠,有各種工坊。不過,這些工坊的主要目標,不是賺取多大的利潤,而是砸錢攀科技,以及培養人才。所以,一年中能抽出來的利潤,大概是一百萬左右。
所以,朱標這一年的盈餘,大概是六百萬兩左右。
再加上歷年的盈餘,朱標現在的家底一千七百多萬兩白銀,
一千七百萬兩,已經相當不少了!
這可是切切實實的盈餘,能直接花的錢!
要知道,雖然吳國朝廷收入,一年能有四五千萬兩。但是掙得多,花的多。
現在朱元璋的國庫裏面,現在也就是四百萬兩左右的銀子。
什麼叫富可敵國?這就叫富可敵國!
就算朱元璋知道朱標的財富具體數字,恐怕都要眼暈。
另外,朱元璋登基、朱標大婚,肯定要花朝廷的錢,恐怕吳國的國庫更不寬裕了。
所以,接下來,建立集體農莊,朱標不準備動用朝廷的錢,而是自己拿出一千萬兩。另外,朱元璋賜了朱標礦山,允許朱標招納萬名曠工,朱標打算拿出兩百萬兩開礦冶鐵。剩下的五百萬兩不動,作爲備用。
至於這樣,會不會有世子圈佔土地礦山之嫌?
朱標是閒散王爺,可能有人會說閒話。但朱標是未來的皇帝,在這個家天下時代,只要朱元璋沒意見,其他人就沒任何意見。
接下來,朱標又對人事,進行了簡單的變動。
張定邊年紀大了,以後就不隨軍出征了,接替周宗爲侍衛總管。邵佑爲副總管,處理日常事務。周宗跟隨朱標鞍前馬後那麼多年,準備放出去,先做一衛的指揮使再做大用。
最後,朱標往四下裏看了一圈兒,道:“大家還有什麼想說的沒有?”
“呃……”姚廣孝心中一動,道:“還有就是,世子凱旋而歸,達官貴人們送了不少禮物,以賀世子凱旋,到底該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