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先生,你這可是讓我一陣好等啊!”
“快來快來,我可小貓撓心似的等了三天了!”
“不!是三日零九個時辰!”
七福客棧內,一名名聽客們,紛紛吆喝着。
位於客棧東北角一桌。
經過精心喬裝打扮的‘小乞兒’淮珠公主,不由捂住小嘴震驚道:
“我的天,竟然有這麼多人?”
她擡眼望去,光是擠在客棧內的聽客,便不下數百人。
而這,還是因爲這客棧內已經實在坐不下。
那客棧外面的人頭影影綽綽的,若是也加上,起碼上千人。
其中,這些人當中還不乏實力不錯的修士。
“殿殿下,我們這樣逃出來真的行嗎?要是陛下知道了,定然會責罰我們的。”在淮珠公主旁邊,同樣臉上烏漆嘛黑,穿着破破爛爛的一名少女,憂心忡忡的道。
“胭雪,我不是說了嘛,父皇他現在每天忙着政事,可沒空管我們。”
淮珠公主那張烏黑的小臉上一片興奮。
活了這麼多年了,她還是第一次偷偷逃出宮,見到如此多人聚在一塊的盛況。
“還有,你可不能再叫我殿下了,我們現在的身份是乞丐,我是乞丐姐姐,你是乞丐妹妹,明白嗎?”
淮珠公主振振有詞道。
說着說着,她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張髒兮兮的臉上,露出兩排雪白噌亮的牙齒。
逃宮,化名,喬裝身份!
她這一次,把以前想幹不能幹的事,全部幹了一遍。
這種感覺,可太好玩了!
在一旁的丫鬟胭雪,不由一拍額頭,唉聲嘆氣了起來。
不知道爲什麼。
她總有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客棧西北角。
揹負劍閘,身穿黑袍的冷漠青年,以及那名身穿華服,手持摺扇的公子哥,也在聊着天。
“喲呵,這聽個書,還真熱鬧啊。”
那公子哥一邊搖着摺扇,一邊笑眯眯道。
一旁的劍閘青年,聞言喝了口酒,吐出兩個字:
“無聊。”
聽到這話,公子哥不以爲意的笑道:
“敢情我叫你出來玩還是錯了?你這整天呆在那死氣沉沉的劍冢裏面埋頭練劍,就不無聊了?”
“我跟你說,修行嘛,就得勞逸結合。”
“有時候你埋頭苦修反而突破不了,你出去晃盪那麼一圈,說不定靈感就來了,就突破了。”
“我當年突破封候境列的時候,就是在喝花酒,結果喝着喝着,你猜怎麼着?”
“誒?我就突破了!”
“你再看看你,每天呆在那劍冢,傻傻在那練劍,結果如何?這大滅劍,你不還是不能完全收服?”
“人生在世,開心最重要啦,我的劍子哥。”
眼看面前這人又是滔滔不絕之勢,劍閘青年語氣生硬的打斷道:
“不,你是爲了你自己。”
“你是覺得上次人家點評天驕的時候,沒把你燕青飛的名字說進去,你要來討個說法。”
那正在滔滔不絕,灌輸着人生道理的燕青飛,聞言不由一滯。
接着他便惱怒道:
“什麼叫我是爲了我自己,我燕青飛是那種人嘛?”
“我是看你整天呆劍冢,人都要呆傻了,才叫你出來的好吧。”
眼看劍閘青年一副‘你把我當白癡?’的眼神望過來,燕青飛乾笑了一聲,接着道:
“咳咳,至於我要說法之事”
“我的實力,的確是比那江晨風強的多吧?”
“那寧川上次盤點天驕,盤點了五六個,獨獨沒有我,我來討個說法,也不過份吧?”
劍閘青年聞言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算了,自己反正也說不過他。
不說了。
另一處位置上。
“好多人”
紅傘少女目光環視掃過,然後低下頭,整個肩膀都因爲低笑,而顫抖了起來。
“咯咯咯,我好想”
“真的好想”
“把他們都殺掉啊!!!”
七福客棧,靠窗位置上。
一身白衣的南曦月,黛眉緩緩皺起。
她敏銳的察覺到,今日的七福客棧似乎有些不一樣。
客棧內,好像來了幾個真正的強者。
這幾名強者,似乎實力都不在他之下。
下一刻。
南曦月嘴角泛開淡淡的笑容。
“有意思。”
對於這些強者的到來,南曦月非但沒有懼怕,反倒變得有些興奮了起來。
這一次好不容易離宮,不與一些真正的強者交手,豈不是少了幾分趣味。
時間緩緩過去。
千呼萬喚聲中,辰時時分。
位於七福客棧二樓的那扇門,準時打開。
寧川一襲白雲打底的月白長衫,一手端茶,另一手手持一柄白紙摺扇,從二樓走了下來,一步站在了高臺上。
“諸位久等了。”
寧川目光環視衆人,微微一笑。
看着臺下衆人紛紛翹首以待的目光,寧川也沒有多過耽擱,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接着便‘唰’的一聲打開摺扇,朗聲開始道:
“關於《天帝傳》的故事,咱們現在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