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說完那番勸慰的話後,她便能感覺到對方的目光一直放在自己身上。
雖然什麼都未說,但那股無形的壓迫感讓她心裏直發毛,直到對方說讓自己退下後,她纔算是鬆了一口氣。
走了幾步後,李雲睿不禁轉過頭看向身後的養心殿,越是瞭解神州的強大,她對於這位神祕莫測的帝皇就越是感覺到好奇。
看他年齡,比起太子也大不了多少,但卻能創下這等不世之偉業,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皇宮重地,還請不要逗留!”
就在這時,一旁負責送她出宮的嵐影刺突然出聲道。
聞言,李雲睿也是連忙轉過身低着頭離開了皇宮。
回到太醫院,李雲睿坐在自己的房間裏發着呆,腦子裏也是回想着今日張凡與自己說的話。
慶國覆滅已成定局,現在她要考慮的是婉兒該怎麼辦。
自古以來,覆巢之下無完卵,雖然張凡保證過會治好婉兒的病,但他卻從未說過會保林婉兒的平安。
至於什麼看範閒的面子,她從來不會相信這種鬼話。
背信棄義之事,從古至今都不少,更何況這種只是口頭約定,連契約書都未曾定下的事情,信的人往往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是最薄弱的,這一點李雲睿自然知道,對方今日見自己,顯然是話裏有話。
沒有價值的人,自然也沒有存活下去的意義,尤其是對於自己這種身份特殊的人來說,更是如此。
她現在能做的就是抓住這唯一的機會,只是到現在爲止,她還是有些摸不清張凡到底要用她所爲何事。
思來想去,唯一的可能便是自己的身份,作爲慶國長公主,若是神州想要設立一個傀儡政權,那自己的身份確實合適,但問題是神州有必要設立這麼一個傀儡嗎?
李雲睿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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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婉兒莫非真的...”
林府中,林若甫正陰沉着臉坐在中堂上,一旁的林拱更是雙目赤紅了起來。
宮中傳來的消息,對於他們來說無疑是一記驚雷,就連一向沉穩的林若甫此刻都有些恍惚了起來。
“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意義了,慶國宣戰詔書已下,婉兒就算是還活着,這會恐怕也已經...”
林若甫眼眸中閃爍着陰冷的光芒,他原以爲慶帝之前的舉動就已經夠瘋狂了,沒想到他還是低估了對方的決心。
如今神州雖然表現出的實力只有冰山一角,但對於慶國來說已然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他本想着攔下此事,可是朝堂之上的諸多大臣們早已經被之前的大勝矇蔽了雙眼,在北齊大敗的背景下,幾乎每個人都抱着慶國必勝的信念。
如今慶帝更是以林婉兒之死爲理由對神州宣戰,作爲林婉兒生父,他更是連話都說不出口,畢竟自己的女兒都死在了對方手中,他若是還反對戰爭,那這名聲可就是臭不可聞了。
“怎麼會這樣...”
林拱聞言無力的癱倒在椅子上,臉上也是充滿了迷茫之色。
“眼下最嚴重不是婉兒之死,陛下獨斷專行,不顧一切的要對神州宣戰,爲父擔心這次戰爭會給慶國帶來滅國之禍!”
相比於慶國的安危,林若甫此刻更擔心的則是慶國和神州的這一戰。
“父親此話何意?孩兒之前都從未聽過有這麼一個國家,想來不過是一個初建不久的國家而已,就算是有些神奇的手段,但應該還不足以能抵抗慶國大軍吧。”
看着自己父親那充滿憂愁的臉色,林拱的表情有些疑惑。
“哼,朝堂之上人人都和你想的一樣,但這是國戰,豈能以賭的心態去面對?
對方若是弱小倒也罷了,萬一出了差池,那就是滅國之禍,可惜爲父雖爲丞相,卻也勸不住這些利慾薰心之人,拿下北齊就以爲天下無敵,簡直是可笑至極!”
林若甫看着林拱的眼神裏有些恨鐵不成鋼,到底還是年輕,看不出此番風險。
“不好了!”
就在這時,門外一名下人突然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怎麼回事?爲何如此匆忙?”
看到突然闖進來的下人,林拱連忙站起身問道。
“鑑察院剛剛傳來消息,京都往南四十餘里處有一座山谷,就在兩個時辰前,山谷中突然冒出一支軍隊,不僅擊潰了慶國之前設立的防線,現在更是直奔京都而來!”
“什麼!”
......
慶國與以往的那些朝代不同,由於有武者的存在,這個世界的征伐難度比以往要難一些。
這些人動作飛快不說,加上真氣的加持,普通的突擊步槍除非打中要害,否則很難要他們的命,不過還好,迅雷天罡的轉輪機槍並沒有受到什麼太大影響。
畢竟在鋼鐵風暴面前,就算是一發打不死,後面還有能補傷害的。
而且除了迅雷天罡之外,還有負責正面衝鋒的破軍金甲,這一次張凡沒有任何猶豫,也沒有任何顧忌,打的就是一個神兵天降。
他要這幫傢伙見識一下,什麼叫作真正的王者之師!
四十里的距離,對於普通軍隊來說,或許就是一天的腳程,但對於日冕軍隊來說,最多也就是兩個時辰不到的時間。
當前線崩潰的消息傳回到京中時,慶帝連帶着朝野之上的大臣們都懵了。
面對着突如其來的神州大軍,慶帝雖然心中感到驚愕,但很快就冷靜了下來,隨即便安排軍隊抵抗。
在得知神州的存在後,慶帝便將之前大勝而歸的軍隊盡數調回了京都附近,因爲沒有確定神州的具體位置,所以他刻意的加強了附近的防衛,爲的便是防止神州的突襲。
如今看來,他的想法確實沒錯,但他卻猜錯了自己以及慶國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