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漫一臉不關我事的表情，從他身邊退開，還振振有詞地說：“這是對你昨天晚上言而無信的懲罰！”
在他臉色倏變的前一秒，林漫趕緊穿上鞋，往自己房間跑。
可是她忘了，她的房間是鎖上的。
林漫趕緊背靠着門，心虛地朝沈煉笑了笑，試圖轉移話題，“我上學好像要遲到了，我得趕緊走了。”
沈煉瞥她一眼，面帶譏諷：“你上學穿睡衣？”
林漫眼睛和眉毛都快皺到一起，她的衣物都在房間裏，這會兒連個換的都沒有。
見她滿臉尷尬，沈煉也不再逗她：“我剛剛已經打電話給肖朗，他待會兒會送幾套過來。”
林漫點點頭，稍稍往前湊了些。
沈煉表情平和，好像並沒有生氣。
“你今天有什麼安排嗎？”她試探着問，這幾天舉行運動會，她可以不用去學校。
而且她的腿受傷，原定的項目也不能參加，體委已經給她發過消息，說找到了替補人員，她完全不用擔心。
沈煉偏頭看了她一眼，有點不解，還是說道：“上午有個珠寶發佈會，下午見客戶，晚上空着。”
“我聽說今天晚上臨江路有煙花秀，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林漫雙眼亮晶晶地盯着沈煉，彷彿只要他答應，她就能給他上演個360度轉圈圈。
怕沈煉不答應，她又趕緊加了句：“我有話要對你說。”
“有什麼話不能在家裏說？”沈煉不解。
林漫想到晚上的計劃，心跳不自主地加快，她彎起嘴角，語氣軟綿綿的像撒嬌：“當然是特別的話，得在特別的場合說啊。”
“哎……你別問了，等到晚上就知道啦！”她怕沈煉再問下去，趕緊推着他下樓，“先下去喫早餐。”
沈煉知道林漫的性子，她不想現在說，那他就是問她百遍，她也不會說。
餐桌上，兩人安靜地喫着早餐，林漫的手機忽然響起。
看到來電顯示的一剎，林漫下意識皺眉，猶豫片刻，她還是劃開了接通鍵，是江晨。
“你的膝蓋怎麼樣了？好點了嗎？我剛看到咱們班參賽人員名單變了，所以你今天還來學校嗎？”江晨那邊挺吵，聽起來已經在操場。
林漫瞟了沈煉一眼，心虛地放低聲音，沒給明確答覆，“我看情況吧。”
說完，直接掛斷電話。
一擡頭，就對上沈煉審視的目光，林漫怯怯地端起牛奶杯，努力做出一副她在專心喫早餐的模樣。
“上學快遲到了？”兩秒後，她聽到沈煉語氣森冷地問她。
林漫低着頭，小口小口地嘬着牛奶，企圖矇混過關：“我這不是忘了在開運動會嗎？”
“那你今天跟着我去珠寶發佈會吧。”免得她又跑出去不知道跟哪個男人鬼混。
他現在只要一想到林漫跟別的男人待一起，就心裏不舒服，總想把她薅過來，按在自己身邊。
他記得這次發佈會有幾款珠寶設計不錯，應該挺適合林漫的。
喫過早餐，肖朗也到了，張姨幫着把新買的衣服搬進來，林漫看着大大小小的袋子，“會不會有點多了？”
她只需要一套應急。
“先備着吧，萬一下次再有這樣的情況，就不用這麼尷尬。”沈煉一臉平靜，從裏面挑了兩個袋子出來，“今天就穿這套吧。”
林漫怔了一下，心裏疑惑，沈煉今天好反常，怎麼還親自給她挑上衣服了？
她拿着衣服到沈煉的房間換上，看着鏡子裏一身白色小西裝的自己，不禁皺起眉。
是她沒有嘗試過的風格。
好奇怪，沈煉這是什麼奇特的審美？
她一邊整理頭髮，一邊發散思維，按照她看過的電視劇來說，一般男人出現這種情況，就是把她當成其他女人的替身了……
可蘇淺心和紀敏楓都不是這種風格啊。
不過好在配的鞋是平底的，林漫對這一點感到很欣慰，她帶着疑惑下樓，肖朗先打量了他她一遍，眼睛倏地亮了，搖頭感嘆：“這不妥妥的司花嗎？我就沒見過有人能把職業裝穿得這麼別緻的。”
他並沒說假話，職業裝多是幹練成熟的，可林漫穿着，卻獨獨顯出一股清冷感，清冷中又帶着讓人想毀掉的瘋狂。
察覺到脖子上飄來的冰冷視線，肖朗悻悻地閉了嘴。
他不就誇了林漫兩句嗎？至於這麼小氣。
“我先出去開車。”他打個招呼，先溜出去。
林漫還是覺得這一身很彆扭，“爲什麼要給我選這種風格？”
“今天你的身份是我的祕書。”林漫這麼扎眼，發佈會上免不了有人會問起她的身份，沈煉索性就給她找個祕書的幌子。
林漫也一臉恍然地點頭，行吧，辦公室cosplay什麼的，聽着也不錯。
三人一同驅車趕往發佈會現場。
發佈會是展覽的模式，受邀來賓會先在前廳交流等待，期間主辦方會提供珠寶畫冊，等到了時間纔開放展廳。
幾人到的時候，前廳已經到了不少人，林漫一眼掃過去，幾乎都不認識。
沈煉一帶着她進去，就有人過來寒暄，來人問候幾句之後，就把話題轉到了林漫的身上，“這位小姐是？”
“祕書。”沈煉簡短地答道。
對方頓了兩秒，最後意有所指地笑笑：“沈總好福氣，祕書很漂亮。”
林漫聽着莫名有些不舒服，沈煉似乎也有點不高興，扭頭低聲對林漫道：“那邊有休息區，你如果不想跟着，就先去那邊坐一會兒等我。”
林漫點點頭，正好這些人的談話她也不想聽，主要是有些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說話總是會帶着一絲似有若無的深意還偶爾開個車，林漫聽着不自在。
“你是沈煉的祕書？”面前一片陰影投下，帶着明目張膽的挑釁。
林漫擡頭，來人拿着愛馬仕的手包，櫻脣精緻小巧，一雙又大又圓的杏眼正瞪着她，林漫腦海裏突然就冒出了六個字：她好像吉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