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愣了一下,繃緊的臉上出現幾道裂縫,又疑惑地打量了林漫兩眼,“不是?我剛剛明明聽到沈煉說你是他祕書!”
“你都聽到了還問我幹什麼?”林漫嗤笑一聲,起身準備換個地方。
這女人一看就不是善茬。
“站住!”女人看出她的意圖,伸手攔她,“既然是沈煉的祕書,那我可得好好請教請教了。”
林漫這才擡眸,瞥向她,“哦,但我沒空。”
女人一噎,頓了頓調整好表情,徑自說道:“能成爲沈煉的祕書,想必能力不錯,應對突發情況的能力應該也很強吧。”
林漫敏銳地聽出她語氣不對,像在示威,又像在等着看好戲。
她看向女人,見她手裏拿着飲品,手腕開始翻轉,就明白她要幹什麼了。
她猛地向旁邊錯開身,皺眉吐槽:“這都多少年的老這套路了,你還玩,不嫌過時嗎?”
女人動作一頓,憤憤地將飲品放回吧檯。
她轉過身的時候,緩緩擡眸,眼裏帶着一絲計謀即將得逞的得意。
林漫往後退了一步,“我勸你也別假摔,你穿的可是短裙呢,到時候陷沒陷害到我先不說,你先走光了。”
女人又頓住,臉色漸漸由白轉紅,憤憤地盯着林漫。
林漫對她“友好”地挑起嘴角,她想去找沈煉。
剛轉過身,身後傳來“噼裏啪啦”的聲音。
她回頭,就見女人氣勢洶洶地朝她喊道:“你弄壞了我的海螺珠手串,不能走!”
林漫閉了閉眼,怪她走得不夠快。
她無奈地辯解:“我都沒碰到你,你憑什麼說我弄壞了你的手串?”
“你碰到了!”女人言之鑿鑿,視線掃向周圍一圈人,得意地揚起下巴,“她們都看到了!”
林漫這才注意到,周圍都是些名媛千金,此時她們紛紛點頭,“就是,我們都看到了。”
名媛也是講究圈子的,女人多半跟她們認識,而自己屬於圈外人,她們自然是覺得得罪了也沒什麼大不了,還能順手賣女人一個人情。
林漫心裏來氣,緩緩逼近女人。
女人看着她的樣子,心裏有點發怵,一步步後退,直到退無可退,最後被逼到牆上。
“你、你想幹什麼?”女人害怕道,“這裏可這麼多人看着呢!”
“你叫什麼名字?”林漫問。
女人有點意外,不明白林漫怎麼突然問她姓名,不會是個變態吧?
“趙、趙瀟雨。”她說。
林漫點了點頭,“嗯,我記住了。”
頓了頓,她又說:“趙瀟雨你聽好了,你的手串不是我弄壞的。”
林漫特地加大了聲音,周圍的人都能聽清楚,趙瀟雨鬆了口氣,林漫做出這個架勢,她還以爲她要幹什麼呢,結果只是一句蒼白無力的辯解,虧她剛剛還害怕了那麼久。
趙瀟雨有了底氣,挺起胸直視林漫的眼睛:“你說不是就不是?我們這麼多人都看見了!”
林漫牽起嘴角,視線落在趙瀟雨的脖子上。
“手串不是,但項鍊是。也不枉你誣陷我一場。”林漫出了氣,鬆開趙瀟雨,“怎麼樣?對這個結果還滿意嗎?”
趙瀟雨錯愕地瞪大眼,根本想不到林漫會來這一手。
她的項鍊主石是顆粉鑽,鑲嵌也用了不少彩鑽,價值可比手串高得多,手串壞了她不心疼,可是項鍊壞了,她的心尖尖都在疼。
剛剛只是想刁難一下林漫,但現在就是要尋仇了。
“你怎麼敢的?”趙瀟雨咬牙低吼,這裏還有那麼多權貴,她不敢吼得太大聲。
林漫無辜地眨了眨眼,“不是你說我弄壞了你的珠寶嗎?我只是把它變爲現實而已。”
她其實一點都不想跟趙瀟雨對上,是趙瀟雨步步緊逼,而她也從來都不是任人揉捏的角色。
趙瀟雨也不跟她多說,直接挑明,“你承認了是你弄的就好,賠吧!手串加上項鍊,也就四百萬而已。”
縱然沈氏總裁祕書的薪酬高,但四百萬也不是個小數目。
趙瀟雨私以爲,這足以掏空林漫的家底。
林漫卻眼皮都沒動一下,手串也讓她賠,是她長得就很好欺負嗎?
她視線轉了轉,落在趙瀟雨的耳環上。
趙瀟雨這次敏銳地察覺到了她視線,下意識捂住耳朵,“你又想幹什麼?”
她害怕地看了看周圍的千金們,投去求救的目光。
“什麼人啊這是,弄壞了別人的珠寶還想打人嗎?”有富家千金站出來說道。
“就是,是不是想賴賬啊?”
“發佈會上怎麼會進來這麼粗魯的人?記者呢?叫記者來拍她呀!”
名媛們嘰嘰喳喳地說着,林漫孤立無援。
形勢扭轉,趙瀟雨得意地勾起嘴角,“你要是拿不出來,我給你打個折吧,給我三百五十萬就行。”
林漫臉色沉沉地盯着她,心裏思索着怎麼才能利益最大化。
想讓她掏三百五十萬,趙瀟雨也得拿出三百五十萬的東西纔行,當然那個手串不算。
算上那對耳環?或者讓她暫時噹噹沙袋也行……
“你們這麼欺負一個女孩子是不是不太好?”忽然一道低沉的男音插進來,林漫扭頭看了一眼,是不認識的人,一頭棕色微卷發,鼻樑又高又翹,眼睛細長,好看是好看的,但林漫就是莫名覺得他有點危險。
他走過來,看向趙瀟雨,“你剛剛說多少錢?我替她出了。”
“袁少?”趙瀟雨一臉意外,視線在兩人之間轉了轉,似是不解,“袁少你知道她是誰嗎?”
“誰?”
“她是沈煉的祕書!”趙瀟雨低聲道。
男人一怔,不過馬上就又面色如常,“這我還真不知道。不過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既然已經說了替這位小姐賠償,這錢肯定是要出的,你待會兒記得把卡號給我。”
趙瀟雨點點頭,還沒回話,視線一撇,就看到沈煉也朝這邊過來。
“不必了,我的人就不勞煩袁少勞心傷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