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瘋狗一樣，快速地朝林漫跑來，卻被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保鏢攔下。
林漫就隔着兩個人，冷冷地跟他對視。
“是我又怎樣？”她輕啓朱脣，絲毫不懼。
蘇明軒情緒越發激動，像條將死的蛇露出了最後一點毒性，“你承認就好，我告訴你，你終將會爲自己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
林漫還是面無表情地盯着他，看了一會兒，覺得蘇明軒只會放狠話，很沒意思，乾脆轉身回了實驗室，然後“砰”地一聲關上門。
蘇明軒：“……”
架吵到一半對方甩手走人，他覺得自己好像受到了侮辱。
等到外面廣場徹底沒了聲音，林漫也接到了負責人的電話，“對這個結果還滿意嗎？”
“還行，就是吵了點。”
“要不是爲了讓實驗室成員以此爲戒，我纔不會讓他在這裏大吵大鬧這麼久，我跟你說，我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這龜孫從進實驗室以來就手腳不乾淨，給我們泄出去好幾個項目！”負責人越說越激動，到最後方言都給氣了出來。
林漫聽着也覺得詫異，“他還真泄密了？”
“可不是嘛，幸好這龜孫只是預備實驗員，接觸不到項目核心，不然的話，那幾個項目一點都保不住。”
林漫心驚，進實驗室之前都要籤保密協議的，其中對泄密的懲罰最重，嚴重丟命都有可能。
蘇明軒可真是什麼都敢做。
晚上八點，林漫準時出現在皇城KTV。
按照負責人發給她的消息，解憂的人定了最頂層的大包間，她既然要想打探消息，自然需要混進去。
林漫定了斜對面的包間，在裏面等着。
看到有人進去後，攔住一個送酒水的服務員。
三分鐘後，扎着雙馬尾，穿着兔女郎衣服的林漫端着酒水朝包間裏走去。
她伸手敲門，裏面的人喊了聲進，她才進去。
見是個送東西的，裏面的人放鬆警惕，紛紛轉過頭去談事情，但仍然有人用餘光瞄着她。
林漫故意放慢動作，聽了一點，發現他們說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並沒有說交易。
她低頭慢慢把酒一瓶瓶地拿出來，臨到收起盤子的時候，托盤不小心撞倒了杯酒，酒水頓時灑了出來。
林漫慌張地去收拾，有個大鬍子不耐煩地瞥了她一眼，“會不會做事？這麼笨手笨腳的？”
“不用你收拾了，滾吧！”
林漫抿緊脣，快速地把一個竊聽器粘在茶几底下，正準備起身離開，還是剛剛那個大鬍子出聲，“等一下，我怎麼覺得你不像KTV的服務員？”
林漫腳步一頓，斂起眼眸，聽那大鬍子繼續說：“我來這裏這麼多次了，沒見過你。”
“我新來的，還不熟悉規矩。”林漫怯怯道。
大鬍子起身，走到林漫身前，伸手擡起她的下巴，毫不掩飾的目光將林漫上下打量了個遍，“是嗎？”
他懷疑地盯着林漫看了幾秒，又湊過去在林漫臉旁聞了聞，“好香啊。”
林漫強忍下心底的厭惡，沒動。
林漫掩下眼底的驚訝，故作鎮靜地搖頭：“不是，底比斯的神聖眼淚是什麼？”
大鬍子狐疑地又嗅了嗅，眉頭皺緊。
沙發上有人問：“胡哥，那底什麼眼淚是什麼？會不會是你聞錯了，不就一瓶香水嗎？”
大鬍子冷哼一聲，“底比斯的神聖眼淚可不是一般KTV服務員用得起的，普通的公主也沒那個品味，老子以前倒賣過香水，絕對不會聞錯！”
林漫眼神一凜，自知身份敗露，眼珠子一轉，準備趁大鬍子不注意衝出去。
那大鬍子也是個有經驗的，林漫還沒動，他就已經揪住林漫的胳膊，“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她還沒想好藉口，包間的門再次被打開。
袁金羽出現在門口，視線在包間裏轉了一圈，隨即向林漫招招手，“我的包間號是6608，你怎麼跑到6606來了？”
林漫疑惑地打量沙發上的人，“啊？我走錯了嗎？”
袁金羽走過來，一臉自然地摟過林漫的肩膀，皺眉看向她的裙襬，“怎麼裙子還溼了？”
林漫沒躲，指了指桌上的酒杯，“剛剛碰倒了杯酒。”
大鬍子看着兩人在這旁若無人地一問一答，徹底沒了耐心，叉着腰，擡起下巴看向袁金羽，“你又是什麼人？”
“忘了介紹，我是這家KTV的老闆袁金羽。”袁金羽笑着說，又看了一眼林漫，“剛招來的小妹，毛毛躁躁的，叨擾了各位的興致，抱歉。”
說罷，摟着林漫想出去。
剛走到門口，大鬍子忽然出聲，“慢着！”
袁金羽仿若無事地轉身，“還有什麼事？”
大鬍子給身旁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會意，走到茶几旁伸手在下面摸了摸。
林漫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她剛剛粘的竊聽器要是被搜到，這羣人鐵定不會放過他們。
她擡眼，悄悄給袁金羽使眼色。
想着待會兒要不要趁亂衝出去。
誰知，那人在茶几底下摸了一圈後，對大鬍子搖了搖頭。
林漫咋舌，沒有？
不會是沒粘穩吧？
“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袁金羽並不意外，摟着林漫出去。
出了包間，林漫就想讓他撒開。
袁金羽卻沒放手，還對她做了個噓聲的手勢，“他們還在看着呢，如果你想讓他們找過來，我可以現在就鬆開。”
林漫聞言不再鬧騰，想起袁金羽替她理裙子那一下，出聲問道：“那個竊聽器是不是你拿走了？”
袁金羽手掌攤開，裏面一粒小小的鈕釦形狀的東西，“你這些招都過時了，他們可比你想象的謹慎得多。”
察覺到他說話時越靠越近，林漫不自在地偏頭，“你別湊這麼近。”
袁金羽沒聽，反而捱得更緊，林漫覺得他的嘴脣都快碰到她的耳畔。
“我救了你一命，所以你準備怎麼謝我？”她聽到他曖昧低語。
林漫伸手推開他的腦袋，一擡頭，走廊的另一邊，沈煉剛好出現，正直勾勾地盯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