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漫搖頭,趕緊解釋:“沒有,沈煉你別聽他的,我只是來給他送解藥,他真的是吃了藥好的。”
沈煉垂眸睨着她,很有一種“我就看着你狡辯,看你能說出什麼花來”的氣勢。
如果不是來的路上,他看了好幾遍走廊上的監控,可能現在看着林漫這個樣子真的會心軟,但一想到兩人抱在一起的畫面,沈煉的心就像被重錘了一下,悶悶的痛感揮之不盡。
“沈煉你相信我,我跟顧承顏沒發生任何事……”林漫把能說的都說了,可看着沈煉滿臉的嘲諷,她就知道他沒信。
她現在終於覺得,沈煉說得對,她就是蠢。
明明知道顧承顏心思不正,還一個人送上門來,現在瓜田李下,怎麼解釋都解釋不清。
看着她喋喋不休的嘴,沈煉覺得心煩,“林漫,你是不是覺得我跟個傻子一樣,很好糊弄?”
“還是你覺得,周旋於我跟顧承顏之間,顯得你很能幹?”
林漫連連搖頭,“我沒有,我對顧承顏一點感覺都沒有。”
“漫漫,剛剛你可不是這麼跟我說的,你明明說,你對沈煉一點感覺都沒有。”顧承顏冷不丁開口。
沈煉冰冷的視線在二人身上停留,眼神冷得像刀子。
林漫心裏煩躁又無力,有顧承顏在,她根本解釋不清。
她拉住沈煉的手,“我們先離開這裏好不好,我跟你慢慢解釋。”
“別碰我。”沈煉甩開她的手,一臉寒涼地看着她,彷彿在看什麼骯髒發臭的垃圾。
林漫僵住,心好像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尖銳地疼。
她慢慢收回手,無力地念叨了一句,“你爲什麼就是不信我呢?”
沈煉沒回答,而是看向顧承顏,“不管怎麼說,林漫現在還是我的養女,我不同意,你就永遠不可能跟她在一起。”
沈煉心裏浮上一絲慰藉,不管怎麼說,在林漫的擁有權上,他總要勝顧承顏一分。
“葉寬,把林漫帶走。”沈煉冷冷地吩咐道。
他甚至都不願意觸碰林漫,也不看她。
“林小姐,請吧。”葉寬做了個請的手勢。
林漫跟上,剛走到電梯前,電梯門就緩緩合上,裏面傳出沈煉冰冷的音線:“你們坐下一趟。”
林漫失落地垂眸,他連跟她坐同一趟電梯都不願意。
身後忽然傳來顧承顏大笑的聲音。
林漫眼神一凝,又回到顧承顏的房間前,甩手給了他一巴掌,一臉決絕道:“你以後再也不是我的承顏哥。”
“就爲了一個沈煉?”顧承顏也終於爆發,“他有我喜歡你嗎?他那種身份的人,有什麼真情可言?”
“用不着你管。”林漫抿聲,扭頭離開。
她開始後悔,顧承顏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她爲什麼不讓實驗室其他人拿藥給他,或者找個人陪着她,她只要多長一個心眼,是不是就不會鬧到這種地步?
想了想,她又覺得,顧承顏根本不配她的後悔。
上車的時候,林漫看了眼,沈煉在後座,她拉開後座的車門,想上去,卻被他喝退:“坐前面。”
可能是怕林漫犯倔,葉寬主動走過來,防備着她,“林小姐,請到前面。”
林漫咬脣,委屈地看了沈煉一眼,去了副駕駛。
車上靜謐無言,很壓抑。
林漫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沈煉,發現他腿上架着檯筆電,手指一直在鍵盤上敲擊,像是在處理工作。
她咬脣,沒去打擾他。
車子在市中心的別墅停下,林漫以爲沈煉把她送到就會離開,卻沒想到她下車,沈煉也跟着下了車。
她以爲他是心情平復下來,願意跟她溝通了,剛開口喊了一聲,“沈煉。”
就被沈煉抓住了手腕,“跟我進來。”
林漫低頭看了一眼,沈煉抓住她的地方,是衣服袖子,並沒有觸碰到她的皮膚。
沈煉直接把她帶到了二樓的浴室,一進去,就把花灑打開,把林漫推過去。
林漫看着他冷氣沉沉的臉,終於明白過來他是什麼意思,他嫌她髒,想讓她洗乾淨。
林漫雖然委屈,但一路上沈煉的冷臉和不聽解釋,也讓她終於情緒爆發,“我洗什麼?我渾身上下都只被你碰過,你現在嫌我髒?沈煉,你講不講道理?”
她控制不住地在浴室裏宣泄,可沈煉就像一座雕塑一樣,始終面無表情。
他就像一個麻木的觀衆,在看着林漫盡情地表演,並且絲毫不爲所動。
林漫喊得累了,見沈煉還是那副神態沒有變化過,她突然就覺得很沒有意思,沈煉現在就像一個沒心的聾子,她說什麼,他都聽不見。
她頹然地坐在花灑下,將腿蜷縮起來,小聲的啜泣。
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到沈煉薄情的聲音,“哭夠了嗎?哭夠了起來繼續洗。”
林漫緩緩擡起頭,被這句話刺激到,雙眼通紅,她站起來,“你是不是認定我跟顧承顏睡了?”
沈煉沒答話,但他陰鬱的臉色已經說明了一切。
林漫點點頭,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脫掉。
“好,我讓你看看,我到底有沒有跟顧承顏睡過!”她脫掉上衣,死死盯着沈煉的眼睛,最後把內衣的搭扣解開……
沈煉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林漫手上動作也沒停,她解開褲子上的鈕釦,從外到裏,絲毫不落。
林漫從花灑下走出來,一步步走到沈煉面前,伸手去解他的扣子。
剛碰到,就被沈煉抓住了手。
兩人目光撞上。
林漫微微擡起下巴,挑釁的眼神下藏着無數心灰意冷,她扯起嘴角,笑問:“不是覺得我跟顧承顏睡過,覺得我髒了嗎?我現在就站在你面前,給你驗證!”
沈煉偏頭錯開視線,不想看她。
林漫卻不放棄,又往旁邊邁了一步,直勾勾地盯着沈煉,啞聲道:“你跟我上牀,就知道我有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