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
她特意讓馬車繞了路，等她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正巧出現在那個人影面前。
“是你？！”
元璃擡手，示意冷月放下手中拔出的劍。
“縣主，我們大人有請。”
來人是大理寺卿的手下，元璃之前去大理寺的時候見過他。
這個時間點，元璃看了看天色，顯然是有重要的事找她，要不然不會讓人這般偷偷摸摸的過來。
“大人，縣主已到。”
“快請。”
元璃見到大理寺卿的時候，顯然對方已然幾日未閉眼了。
“大人爲何這般模樣？”如今那錢志士已經被捕，在加上那些賬簿、買賣往來都寫的一清二楚，這案子應該很快就能結案啊。
大理寺卿搖頭，嘆了口氣，“那錢志士太狡猾了。”
他將那賬簿遞到元璃的手上，“咱們都忽略了很重要的一件事。”
元璃皺眉，接過來打開一看，這和她之前看到的沒什麼不同啊。
“縣主你仔細看這裏。”大理寺卿擡手，指向了賬簿的最後，“你有沒有發現少了些什麼？”
聽見他這麼說，元璃這才一愣。
“這個老狐狸！”
將賬簿往桌面上一拍，元璃怎麼都沒想到，錢志士居然沒有在賬簿上蓋章。
也就是說，他若是咬死不承認，這罪名就定不下來。
即便是定罪，也無法定下真正的大罪。
“他像是突然想起來的似的，原本都準備判決了，那日他卻是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張口閉口都是他沒罪，說他是被冤枉的，他什麼都不知道。”
大理寺卿眉頭都要擰成一條繩了。
此案牽扯人太多，朝廷那邊也是一直在施加壓力，讓他儘快將案子結了。
這下倒好，臨了臨了，沒證據了？！你說氣不氣！
“突然想起來？”元璃面色一凝，她立即開口道，“這幾日他可見過什麼人？”
聽到元璃這麼說，大理寺卿倒像是想起來似的，“倒像是見過一個人，說是老家的親戚，知道他犯了大事，來瞧他最後一眼。”
“對，正如大人所說，小的記得那個女人說話口音很重，一聽就不是京城人士。”
旁邊的手下接話道。
“女人？”
元璃和冷月對視一眼。
她們記得暗組在調查錢志士的時候沒提到什麼女人啊。
“這樣吧，”元璃知道，大理寺卿找到她，已是沒有其他辦法了，畢竟這人最初也是她抓到的，證據也是她送來的，對於錢志士，她到底要比大理寺卿更瞭解，“大人繼續再審一審，我去查查看那女人的事。”
元璃可不認爲，那女人只是簡單的老家親戚。
*
次日，冷月一早就帶來新的消息，說是暗組的人沒想到他們之前居然沒查到那個女人的事，深感愧疚，連夜將那女人查了個一清二楚。
“暗組人託我給主子你帶句話，他們說他們知道錯了，如果可以的話，這件事能不能不要跟王爺說……”
冷月看到元璃驚詫的表情，還以爲自己說錯了話，她就說嘛，事情沒做好就要受罰，還想讓主子幫他們保密！
“我爲啥要跟王爺說？”元璃一邊拆信函一邊笑道，“你讓他們放心吧，我可不喜歡打小報告。再說了，他們一直都在幫我查這查那，我感謝他們都來不及呢。”
“對了冷月，有機會你請他們喫個飯，銀子我給你，他們畢竟辛苦了這麼久。”
冷月撇嘴，那羣狗東西還真說對了，自家主子果然願意幫他們保密。
哼，敢打主子的主意，請他們喫飯加點料，齁死他們！
元璃自然不知道冷月心裏盤算的小主意，她這會兒可是被暗組查到的資料驚呆了。
這也太厲害了吧。
一夜之間，都快把人祖上三代查清楚了。
還得是暗組啊！
元璃默默豎起大拇指。
一頁一頁，元璃像是看野史一樣，看那個與錢志士有關的女人，真可以，活脫脫的終極戀愛腦啊！
看到最後的時候，元璃冷笑，“錢志士，還真不是個東西。”
靠近京郊的茶鋪子。
“小姐，你聽說了嗎？那個姓錢的殺人魔被抓進去了。”
小丫環小心翼翼，生怕被別人聽到了一樣。
旁邊一個看起來較爲英氣的女子接話道，“殺人魔？他不是買賣女子和幼童嗎？”
“嗐，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小丫鬟顯得有些得意，“我表哥不是在縣衙當差嘛，昨日我去給他送東西的時候，他跟我提了一嘴，說是他們已經查到了，那姓錢的當年還有一樁命案在身，好像是殺了一個男人……”
“而且那男人可還是救過他一命的！”小丫環一臉不忿，“就因爲人家看到了他的祕密，他就直接殺人滅口，還故意製造成墜崖的意外，小姐你說，那姓錢的是不是該千刀萬剮！”
喝茶的女子還沒開口，那手持長劍的女人又說道，“豬狗不如的東西！還好被官家抓到了，也算是爲民除害了！”
那戴着帷帽，長紗蒙面的女子放下手中的茶碗，輕聲道，“你這丫頭，又去看你表哥了？你倒是說說，他到底準備什麼時候來提親？”
“小姐！”
小丫環輕嗔一聲。
主僕三人放下幾個銅板在桌面上，便起身離開。
經過三條巷子之後。
“你是誰？爲何一直跟着我們！”女子的長劍架在來人的脖子上。
來人盯着帶帷帽的小姐，神情有些激動，“你們剛剛說的那姓錢的當年殺人的事情，是真是假？！”
帶帷帽的女人走上前，輕道，“姑娘怕是聽岔了吧？什麼姓錢的，什麼殺人？”
“若是無其他事，我們就先走了。”
“你不要走！”那女人張開雙手，擋在女子面前，“就剛剛，在茶鋪，她，她說過！”女人指着小丫環，大聲道。
帶帷帽的女子搖搖頭，“那不過是丫環之間的玩笑話，姑娘不必當真。”
“我求求你，告訴我，這件事對我很重要！我求求你！”
女子見她還要走，撲通一聲跪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