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白麪前擺着鏡子,緩緩睜開了雙眼。
他自從拜入青山之後,除了打熬體魄,就是勤勉修行,近乎無一日懈怠。
雖然沒有師父指引,靠着幾本基礎功法,楚白還是成功踏上了修行路,甚至成爲一名築基修士。
修行一事,講究的是師傅引進門,修行在個人。
楚白雖然沒有名師指點,但隨着實力的緩慢提升,對許多事都有自己的感悟。
比如這三魂七魄,楚白能感知的很清晰,天地二魂在外,命魂在身,七魄分佈在各處穴竅之中。
楚白在丹田裏凝聚的金身,就是收攏天地二魂的手段之一。
修士煉製自己的三魂七魄,將天地二魂煉製爲陰陽遊神,這一過程,也常被稱爲化神煉虛。等到了在更強的境界可以三魂合一,所謂合體。
這些境界,其實只是一種通俗的說法、稱呼而已。
對於真正的修仙者來講,有無境界之名,並不重要,有無境界之實,纔是根本。
就像最初一批的修仙者,無人指引,無人開導,更沒人劃分境界,難道就不修行了?
對於楚白來講,他能感受到自己的三魂七魄完整無缺,又對自身體魄有極強的控制力,魂魄與身體完美契合。
楚白目光低沉,心思百轉,
“魂魄與軀體一致,這算什麼,魂穿重生麼?還是說我從未穿越?可穿越前的記憶又如此清晰...”
楚白身上總共有兩個大祕密。
鏡子算一個,穿越也算一個。
按照楚白的記憶,穿越前,他應該生活在地球。
楚白,十八歲,是高中生。
眼下,楚白又快到十八歲了。
隨着境界的提升,楚白身邊的怪象也越來越多。
他擡手揉了揉眉心,
“總感覺最近有些心神不寧...”
他不知道楚府面臨什麼危機,也不知道大楚皇城有什麼危險等着他,更不知道自己穿越的原因和來龍去脈。
甩了甩腦袋,楚白開始重新整理思路。
“既然這麼多事都不知道,先看看我知道什麼...”
楚白深吸一口氣,腦海內的思路逐漸清晰。
“魂魄與軀體一致,不管我是否穿越,我就是我,楚白就是楚白。”
這一點,對楚白來說很重要。
確定了這一點,楚白目光下垂,落在鏡子上,
“這面鏡子顯示了很多信息,我曾經嘗試查證過數次,都失敗了。”
天甲渡船,鏡子說毀了,楚白打聽過兩次,都說安然無恙。
模擬修仙也是,楚白在鏡子裏修仙,每一次築基都會失敗,都會因爲【無量劫】而死去。
現實裏,楚白第一次築基,就成功渡劫。
至於最後一劫的內容...楚白已經記不清了,更不知道那一劫叫什麼。
唯一的見證者——童子,滿嘴跑火車,說出來的話,真真假假,無法探查。
除了這之外,楚白還記得之前在鏡子裏探索的祕境,
“天武祕境,一氣化三千祕境,丹生祕境...”
前兩個祕境,楚白都探索過了,在天武祕境沒有太大收穫,在一氣化三千祕境,楚白學會了一氣化三千的神通。
最後一個祕境,楚白還沒有探索。
回顧與鏡子有關的所有細節,楚白最後將追查的重心放在兩點上。
“天甲渡船當年的真相。”
“這三處祕境的信息。”
如果當年天甲渡船真的船毀人亡了,那就說明鏡子說的是真的。
天甲渡船,楚白可以自己去查探,畢竟是發生在九洲世界的事。
至於另外三處祕境,恐怕光靠九洲不行。
想到這裏,楚白收起鏡子,眼中浮現出戒尺虛影。
“喂喂喂,申祭酒,在嗎?”
“呼——呼——”
通話另一邊,傳來喘氣聲。
楚白:???
“申祭酒,你現在是不是不方便?我可以待會再打過來。”
“方便!怎麼不方便?!”
申祭酒還在大口喘氣,似乎在瘋狂奔跑,躲避着什麼。
“你小子找我有事?”
楚白也沒多想,直接說道,
“我需要前輩幫我打聽一個祕境的信息,作爲交換,我可以幫前輩打聽一件事。”
法家交易,講究的是公平。
楚白可以不公平,申不公不行。
“成!”
申不公剛答應下來,那邊傳來一聲撞擊聲,楚白一愣。
聽這聲音,肋骨斷了。
“那東西追上來了,我這會不太方便,等我聯繫你....”
話還沒說完,申不公就把通話掐斷了。
楚白有些不明所以,
“申祭酒被仇家追着?”
想到這裏,楚白搖了搖頭,
“法家確實容易得罪人,也不知道申祭酒得罪的哪個仇家。”
就不能學學楚白麼?
楚白向來沒有仇家。
如果有,一般當天就砍死了。
楚白正在思考,房門外傳來敲門聲,楚母站在門外說道,
“白兒,你爸從宮裏回來了,準備喫晚飯了。”
“好,我知道了。”
應了一聲,楚白站起身,向靜室外走去。
...
楚府。
圓桌上擺放着幾盤家常小菜,一桶米飯,三副碗筷,桌旁空無一人,還放着一塊形狀奇怪的石頭。
一箇中年男人從外面進屋,脫掉大褂,遞給身邊的僕人。
僕人按照往常,捧着大褂,緊跟着中年男人,服侍左右。
誰曾想,中年男人卻擺了擺手,
“回去吧,你們都回去。”
老僕一愣,脫口而出,
“主子,這...”
中年男人冷漠說道,
“她不喜歡你們身上的味道,也不想讓白兒爲這些事操心,都回宮吧。”
老僕點頭,“遵命...”
中年男人做到銅盆前,用清水洗手。
中年男人洗完手,擦拭乾淨,瞥了一眼桌上擺放的石頭,隨口說道,
“就是你鬧的城內不得安寧。”
“......”
石頭不知道該怎麼回話,他此刻的心情格外複雜。
前世,他爲無間煉獄之主,是叱吒數界的風雲人物,哪怕修成了時無間,重頭再來,也沒有感到任何落魄,依舊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勢。
童子面前除外。
但是,石頭在中年男人面前,竟然會感到拘謹。
只要不是個瞎子,都能看出來,楚白這個爹,恐怕不是宮內侍衛這麼簡單。
中年男人若無其事,坐在桌前。
石頭感覺壓力山大。
好在,僵局很快就被打破,楚母和楚白從後院走了過來。
看着熟悉的父親,楚白喊了一聲,“爸.”
中年男人點頭,“回來了?”
“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