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鶴走到梳妝檯前,拿起小木盆走了出去,不一會,她端着水盆又進來了,原來剛纔是去打水。
取下毛巾,放入水裏浸溼。
再動作輕柔地擰乾。
申鶴生怕打擾到師兄休息,接着,她小心翼翼地來到牀邊,給周慶溫柔地擦拭臉頰。
待差不多了以後。
她又坐回窗邊,對着鏡子,把自己臉上的污穢也都洗掉。
忽然,申鶴好看的眉頭蹙起,嘟囔道:“怎麼連頭髮上面也沾到了,師兄真是的。”
沒辦法。
她只得起身,去外面換了一盆乾淨的水回來,不過,回來後,申鶴卻是走入牆角的屏風後面,把水倒入了浴桶中。
她打算直接洗個澡。
來回了好多次,浴桶中的水也足夠了,申鶴放下水盆,將師兄的道袍褪下,露出了那具完美無瑕的身體。
邁着修長的玉腿,申鶴進入了浴桶之中,隔着屏風,水波盪漾的動靜傳出,還有她的自語:
“唔,不僅頭髮上面髒了,身上也是黏呼呼的,師兄應該也是一樣吧,待會要不要給他也洗一下呢。”
周慶根本沒睡。
只是閉着眼睛在養神,從剛纔聽到動靜開始,他就虛眯着眼睛,悄悄看着師妹在房間裏進進出出,好不忙碌。
周慶看得很入神。
宛若一個憨厚老實的傢伙,娶了個村花回來做老婆,哪怕只是躺在牀上看着她的背影,心裏也是美滋滋的。
可能這纔是生活的氣息吧……周慶露出笑意。
然後,他就聽到了師妹的自語。
這讓他瞬間收起笑容,只覺得難受極了。
周慶的腦子:和師妹鴛鴦戲水啊,好心動!
周慶的腎:不,你不心動。
周慶人麻了。
最終選擇了裝死。
心有餘而力不足,這種事居然發生在他這種年輕人身上,真特麼該死啊。
……
……
正午。
申鶴聽到了留雲真君的傳音。
讓她現在去正廳。
申鶴愣了愣,估摸着,應該是師父的八卦之魂在熊熊燃燒了。
想要詢問下山後事情的經過。
她回頭看向周慶的房間,微微一笑。
經過一上午的忙碌。
師兄房間裏的被子,牀單,衣服,和種種留下痕跡的物品,都被她給清洗了一遍。
但她卻不覺得麻煩,只是沉浸在初爲人妻的幸福之中。
接着,她又撇頭看向自己的房間。
“師兄正在休息,就不去打擾他了吧。”
想到這,申鶴素手推開小院大門。
獨自往洞府的正廳行去。
一路上,她的臉上總是帶着笑意,看着這片精緻的山崖翹亭,還有遠處那壯觀的飛澗瀑布,儘管這些景色她已經看了很多遍。
但她還是不停的讚美師父心靈手巧。
只能說,當一個人心情很好的時候,那麼,她看什麼都會覺得很美好。
俄頃。
留雲的三進大院出現在面前,申鶴輕車熟路踏進院子,嗓音雀躍:
“師父,我來啦。”
“進來吧。”
深幽的堂廳內,一隻仙鶴位於中央,以空靈之音迴應。
申鶴走了進去,隨即甜甜叫了一聲:
“師父。”
“嗯。”留雲頷首:“坐吧。”
待徒兒如翩翩蝴蝶一般坐下後,留雲敏銳的發現了,申鶴狀態的不對勁。
“小鶴,今日因何開心呀?”
“嗯?”申鶴一愣。
師父叫我過來,不是爲了師兄的事情嗎……她猶豫了一下:“師兄回來了,所以我開心呀。”
嗯,這也是實話。
留雲點了點頭,覺得是自己多想了,忽然,她眸中精光一閃,緊緊盯着徒兒那白皙修長的脖頸。
“你受傷了?”
“啊?”申鶴又是一愣:“沒有阿師父,你問這個幹嘛。”
“你自己看看吧。”
留雲說着,翅膀揮動,一面鏡子朝申鶴飛去,落入她的手中。
申鶴小腮鼓了鼓,雖然奇怪,但還是把鏡子往自己的脖頸處照去。
然後,她就看到了一塊粉紫色斑點,正靜靜躺在自己的鎖骨上方。
“這是……”
申鶴眼中露出迷茫。
忽然!
她想起了昨晚,師兄在那使勁吸吮的畫面。當時周慶種下草莓後,腦袋就往下繼續了,這讓申鶴也來不及去注意,就被更大的刺激給淹沒。
想到這。
申鶴臉上迅速飛滿紅霞,趕緊把鏡子給放了下來,結巴道:
“師……師父……這……我……你……”
“什麼我我我你你你的。”
留雲被徒弟的反應給整懵圈了,一時摸不着頭腦。
哪怕活了幾千歲月,對人間之事也聽聞過三兩,但她畢竟,還是個單身鶴啊!
她知道世間有男歡女愛,但卻不知道具體細節是怎麼樣的,以及會留下怎樣的痕跡。
用通俗一點的話來說就是。
這已經觸及到留雲的知識盲區了都。
因此,身爲老初女的留雲,哪怕本能地感覺不對勁,但就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的臉怎麼那麼紅。”
留雲輕斥道,她莫名覺得煩躁,只覺得事情的真相,可能會影響她的道心。
而此時的申鶴,小臉都快埋進胸脯裏了,支支吾吾的,想要轉移話題:
“那個,師父,我還是跟你說說,師兄帶我下山以後的事情吧。”
……
……
光陰荏苒,似水流年。
周慶在奧藏山中,也修養了半月有餘,徹底恢復到了巔峯狀態。
此時,他正盤坐在懸澗下方。
雙眼緊閉。
承受着百丈高的巨大瀑布沖刷。
然而這卻不是在修煉,而是留雲給他的懲罰……周慶臉色平靜,腦海中回憶起前幾天的畫面。
那是一個寂靜的夜晚。
當時,他正不顧師妹羞澀,將她強行拽進了浴桶之中,以報當日那裝死之仇。
結果好巧不巧的。
留雲居然扇着翅膀,落進了他們的小院裏面,然後連招呼都不打,就推開了他的房門。
結果……
被浴桶中濺出的水花給直潑面門。
那場面究竟有多尷尬呢。
反正周慶當時,是恨不得自己馬上左腳踩右腳竄上天去,逃離這個世界的。
申鶴就更不用說了,從此就患上了鶴類動物恐懼症。
哪怕過去了好幾天。
每每回想當時,周慶的腳指頭都忍不住想要扣緊地板。如今被師父鎮壓在瀑布底下,也是周慶求之不得的。
“還是大意了。”
轟隆轟隆,伴隨着震耳欲聾的水流之音,周慶喃喃道:“我當時怎麼就忘記鎖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