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楊墨留了兩條魚出來,剩下的都賣給系統了,這冷水魚算是相對稀有的品種,十斤魚她賣了六百八十積分。

    當天晚上,做夢她都是笑着的。

    第二天,喫完早飯,楊墨就拎着一條三斤以上的魚去老馮叔家了。

    馮叔上山了,就馮嬸子在家,馮嬸子看見她就笑呵呵的,又是衝糖水又是找榛子的。

    榛子是北方的一種山產的小堅果。

    楊墨把魚遞給馮嬸子:“這是昨天和冬梅她們去開冰,拿過來給嬸子你和馮叔換換口味。”

    “你自己喫,多的拿公社去換點錢,你一個人過日子,啥都得有點準備。”馮嬸子操心的說。

    “我留了的。”楊墨就是笑。

    馮嬸子也沒多客氣:“今天沒事就留家裏呆着吧,晚上你叔也該回來了。”

    楊墨:“我叔他又上山了?你這也不說說他,這麼大歲數了,還老往山裏跑。”

    馮嬸子也頗爲無奈:“我哪說的了他啊,這輩子都和山林打交道,一段時間不上去,他還呆不住呢。”

    楊墨:“你那我今天就在這兒陪您了,可不能嫌我煩啊。”本來該是撒嬌的語氣,可楊墨偏偏說的無比仗義,居然還不違和。

    馮嬸子笑着說:“看你這丫頭咋說呢,嬸子哪會嫌棄你。”說着又起身給楊墨找喫的去了。

    這邊娘兩個嘮的熱乎,時間也過得飛快,到半下午,娘倆又一起去準備晚飯。

    馮嬸子那是肉、骨頭都拎出來了,按她的話說,小墨你都多久沒來喫飯了,看着都瘦了,可得給你做點好的。

    那邊山裏,老馮叔就頗爲尷尬了,他掉坑裏了。

    這次進山他也沒往深裏跑,自從年歲大了,他也就是在外圍往裏一點的地方活動,太往裏他也怕出意外,可這次在外圍他就遇到意外了。

    本來他打了一個狍子,又捉了兩隻飛龍(野生榛雞的一種,味道鮮美。),就想着回去了。

    沒料到外圍都走一半了,遇到一隻大野豬,本來想自己收穫不小了,時間也挺晚的了,他就沒打算動手。

    誰知偏不能如願,動不動手不是你能決定的。

    那野豬看到他就嗷嗷叫着衝過來,這漫山是雪的,豬也斷頓了,看到啥都眼紅。

    外圍很少有大型動物出來,附近幾個大隊的村民們幾乎每天都有人上山,這外圍都趟幾遍了,動物們自有其生存之道,也能感應到外圍的危險。

    可一到大雪封山的時候,就有一些動物禁不住餓,跑到外圍來,更有甚者會跑到屯子裏到人家裏亂竄,當然,這樣的大多數也被就地正法了。

    老馮叔看到野豬衝過來,放下手裏的獵物擡起胳膊就是一槍。

    老馮叔是老把式,槍法準,可這自制的獵槍不給力,野豬隻是受點傷,老馮叔沒辦法,翻身就繞起了圈子。

    一人一豬在這外圍山林裏上演了一出追擊與反殺的好戲,豬終究是頭腦簡單,幾輪過後便處於下風。

    以老馮叔的經驗,現在就是不去管它,大半個時辰後它自己也得掛,現在拖時間就好了。

    放下戒心的他繞着豬轉圈,沒料到腳下一空,直接掉坑裏了。

    這應該也是誰挖的陷阱,底下還有削尖的木刺,老馮叔比較幸運,沿着邊上滑下去的,倒沒受太大傷害,可大腿還是被刺個窟窿眼子。

    棉服厚實,傷口也不深,可就是使不上力,這個坑就成了老馮叔越不過去的天塹。

    楊墨和馮嬸子一起做好飯,馮嬸子還唸叨着:“這老東西,該回來了,咋還沒個影。”

    楊墨就說:“嬸子,我去迎迎馮叔吧。”

    馮嬸子擺擺手:“不用,你坐,準是被啥耽誤了。”她確實沒咋擔心,自己爺們對這片山熟悉的很。

    可是天色越來越暗的時候,馮嬸子也坐不住了,老東西幾年前開始,進山都是差不多時候下來的,從沒有這麼晚。

    楊墨一看,也不墨跡了,拿過帽子就走:“嬸子,我去迎迎,你在家等着。”

    “唉,等等我,我也跟你一起去。”馮嬸子也開始找帽子。

    “不用了,嬸子在家等着吧”楊墨聲音已經出了大門。

    一路往山裏走,到山根處,楊墨直接開啓了探測功能。三百米直線距離,不停的換着方向掃描,簡直是行走的雷達。

    十分鐘後,楊墨探測到馮叔的自制小爬犁和上邊那死去的傻狍子以及地上翻滾的痕跡。

    又一分鐘,楊墨探測到了那死去的野豬。

    又一分鐘,楊墨才探測到躺在坑底的老馮叔,這麼晚才找到,主要是因爲她沒往地下探測。

    楊墨連忙跑了過去,200多米,又到處是雪窩,她也不敢衝太快,到坑邊也用了將近三分鐘。

    趴在坑口衝底下喊:“老馮叔,老馮叔。”

    “是墨丫頭啊,小心點別掉下來,下邊挺深的。”老馮叔聲音還有點底氣。

    楊墨跑回去把馮叔小爬犁上的繩子解下來,又來到坑邊,把繩子一頭扔下去。喊道:“馮叔,你把繩子栓身上,繫結實點。”

    “行,你也看着點,上邊滑。”老馮叔不墨跡,接過繩子後,也在下邊喊。

    楊墨先把繩子系在附近的一棵樹上,然後又跑過去把小爬犁拉過來。

    老馮叔在下邊喊着,告訴楊墨已經繫好了。

    “馮叔,那我拉了啊。”楊墨大喊一聲,就開始使勁,也虧是她,別的女人還真未必能拉動。

    楊墨把繩子不停往胳膊上繞,一點一點的往上拉,老馮叔雙手抓着繩子穩住身體,慢慢的到了坑口,雙手把住坑邊的實地,楊墨換手一拉,就把老馮叔給拉了上來。

    低頭一看,老馮叔的棉褲上一條腿血水已經凍冰了,趕緊扶着他到了爬犁上,脫下皮子大衣蓋在老馮叔身上,然後也沒管那個野豬,直接拉着爬犁就跑。

    老馮叔自己知道傷勢不大,但是這流了不少血,加上冷天一凍,他也不敢大意,也就沒得瑟逞強,任由楊墨拉着他往出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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