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三個人是喫的酣暢淋漓。

    馮叔和馮嬸子也超過一年都沒有喫過白米飯了,現在喫起來,香,真香。

    而楊墨喫的就是另一個感覺,因爲她對於大米飯不陌生,雖說穿越過來沒喫過,但是熟悉的感覺還在。

    這九香稻米一喫到嘴裏,立馬就感覺出不同了,不愧是外星主食,每粒米都晶瑩剔透,喫到嘴裏,脣齒留香。

    “小墨,你這手藝真是沒的說,這也太好吃了。”馮嬸子一邊喫一邊誇。

    “呵呵,嬸子喜歡,我多給嬸子做。”楊墨笑嘻嘻的迴應。

    老馮叔也是連連點頭,說沒想到野豬肉也能做的這麼好喫。至於大米飯,那本來就是好喫的。

    喫過飯後,楊墨陪着老兩口嘮會家常,嘮着嘮着楊墨就落荒而逃。

    老兩口也是真拿楊墨當孩子了,開始關心起楊墨的感情生活。

    在這個時代的農村,滿十八就該定親了。

    楊墨這一個人,雖然說日子過得也算風生水起,但畢竟不能一直這樣下去不是。

    尤其是楊墨還是一個女人。

    馮嬸子的意思是,近處的要都對楊墨的掃把星名頭忌諱,不行就去遠點的地方,相看一個。

    總不能就這樣一個人下去。

    要不是她兒子已經在隊伍上成親了,她都想讓自己兒子娶了楊墨。

    對於掃把星,她纔不信呢,墨丫頭這麼好的人,福氣包還差不多。

    “墨丫頭,女人再能幹也得有個依靠,你奶奶走了也一年多了,你自己是咋想的。”

    楊墨當然不會說以後的情況,什麼國家很快就會開放,什麼以後三十結婚的多的是,也只好應付的回答。

    “嬸子,我沒想那麼多,現在一個人過着也挺好的,再說我才十八,真要找對象也得等兩年。”

    馮嬸子:“十八不小了,再等兩年那閒言閒語的就更多了,你要是有心,等過了年開春,嬸子去給你相看相看,找個有出息能幹的小夥子。”

    “嬸子,真不急,我現在也沒心思處對象,等我想找了,再找嬸子幫忙。”

    ······

    楊墨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落荒而逃的。

    出了馮家院子,太陽已升起老高,路邊堆着的積雪反射着光線,一時還有些刺眼。

    楊墨穿越前是南方人,對於這地方一冬天的雪景由開始的詫異到已經習慣。

    並不是說它一直下雪,而是下了雪後,除了清掃出來的院子和小路,其餘地方的雪都不會化。

    一冬天幾場雪下來,整個冬天就都是雪景了,一直到開春,雪纔會慢慢融化。

    還有大半個月就過年了,楊墨確實也沒太多需要準備的,她就一個人,馮嬸子還說要她過去一起過年,她很痛快的答應了。

    講實話,在後世春節已經沒有那麼強烈的期待感了,很多人對於春節的想法是終於能有個時間歇一歇了。

    但這時候則不一樣,這時候的年味很足,可惜的是她穿過來後的第一個春節是一個人孤獨的過的。

    因爲剛穿過來,一切都要慢慢適應,再加上奶奶剛去沒多久,她就守着小土屋自己隨意的吃了點,就過來了。

    但是大門外邊的熱鬧,孩子們的喧囂,她也能切實的感受到。

    過年了,再窮的人家也能有點肉香,這對於此時的人來說,那就是滿足。

    在沒有娛樂方式的年代,在生活物資緊缺的年代,過年的最大盼望就是喫上一口肉,楊墨不缺肉,所以對於喫的期待感並不強烈。

    楊墨缺少的是熱鬧的氛圍。

    回到家,楊墨又收拾起了院子。

    楊墨在家裏還算勤快,家裏平時收拾的就很乾淨,年前再重新粘一下窗戶紙就好。

    這時候講究點的人家,會去供銷社買一些專門糊牆的大報紙,或者說是糊牆紙,在屋子裏都糊上,屋子就煥然一新,乾淨又亮堂。

    楊墨倒不差買牆紙的錢,她沒弄是覺得麻煩,年後她打算修房子,這時候沒必要折騰。

    自己這破屋子,三間泥土房,硬性條件在這,再用心也捯飭不出花來。

    過了年要多掙點錢,重新建一個房子,要有爐子,要有火牆。

    嗯,楊墨對生活充滿嚮往。

    看看時間還早,實在也是沒什麼事,楊墨打算去公社看看,先賣點東西擴充一下現金儲備。

    她是個利落的性子,想到就做,轉身去西屋房樑上扯下三條風乾魚,和一隻風乾兔子。直接收進系統倉庫,佔據了2個儲物格。

    又裝了幾個包袱布片,這是裝米麪用的。

    換上外出裝備,大皮襖和皮靴子,再扎個頭巾,皮帽子外邊一扣,整個形象立刻就變了,一身濃厚的東北跑山人的氣息隨之而出。

    背上揹筐,踩着雪板就出門了。

    快過年了,公社上的人也多了起來,有來賣東西的,也有來買年貨的。

    楊墨的揹筐本來是空的,進了供銷社大院,揹筐裏立刻就有了兔子和魚。

    到了收購站,這邊人還挺多,都是來賣東西的,而且大多數都是野兔、野雞這些,也有拎着魚的,都是自己開冰抓的。

    大川公社下轄五個大隊,大灣子屬於灣裏大隊,所以周邊能打獵的好手不少,像老馮叔這樣的哪個大隊都有,手上也都有真傢伙。

    即使不是那麼厲害的獵手,也願意上山去走一圈,這年頭弄到點啥都是福氣,不然爲啥大山的外圍都沒啥動物了。

    要知道這周圍可是號稱“棒打狍子瓢舀魚,野雞落在飯鍋裏”的東北大山。

    收購站的價格都是固定的,流程進行的很快,楊墨等了一會就輪到她了。

    只見她頭一低,從揹筐裏一樣樣的把東西掏出來。

    楊墨這一年來過好多次,收購員和她算是有點熟,呵呵一笑,說:“老價格,一共9塊.”

    楊墨點頭:“嗯,麻煩吳叔了。”

    見對方在條桌的抽屜裏扒拉幾下,拿出一張五元的,四張一元的遞給她。便伸手接了過來。

    楊墨有點小開心,現在她的現金總資產已經有九十元了。

    在這個年代,九十元應該也能算闊氣了,絕對是一筆資產,別的不說,大灣子二十多戶,能拿出九十元的不超過四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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