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大灣子的時候,楊墨把板車放出來,自己又過去拉上。

    該做的樣子必須得做。

    先去李老叔家把車還了,又回家把爐子和蜂窩煤拿出來,煤就放在西園子的陽棚裏,爐子她打算就在園子裏用了。

    接着,把東園子的砂石土收了半米深的一層,地下的土砂石就少多了。

    把系統空間裏的灘土墊上,高度還是原來那麼高,現在種菜是完全可以了。

    墊完東園子又去了後院,後院面積大,楊墨沒想都整成園子,就在幾棵果樹間,做了兩個幾十平米的小菜地。

    她收土半米深,墊的時候少墊了十公分,就直接形成小凹地了,邊界很明顯。

    這樣既不影響後院的佈置,也不會浪費這麼大的面積,而且還保留了很多的硬麪砂石地。

    前院的西園子,楊墨不打算種菜了,等到夏天果樹開花,傍晚在樹下支個桌,一邊納涼,一邊喝茶,那該是多愜意的人生啊。

    忙活完這些事,楊墨洗了個澡,然後就帶着布去冬梅家了。

    “你這些天又鑽山了吧,都看不着你人影。”冬梅看到楊墨過來,起身給她倒了一碗糖水。

    “嗯,去了一趟,逮住兩隻山雞,回頭去我那,給你補補。”楊墨放下布,邊接水邊說。

    “嘻嘻,行啊,我早饞你做的飯了。”冬梅笑着說。

    “這次找你是有事,幫我看看。”說着,楊墨伸手把布拽過來,打開後又說道:“你看看,這想着做衣服,可實在是做不了,我想着找你孃家嬸子給做上,我出兩塊錢。”

    冬梅擺弄了幾下布,說:“這都裁好了,這件是男的穿的吧。”

    楊墨:“給我乾爹乾孃都做一套,認了親,當閨女的咋地也得給做套衣服,唉,按說得我自己做,可是實在拿不出手。”

    冬梅笑笑:“這好做。行,我等下給我媽拿過去,儘快給你做出來,小春梅也能幫手,看看你這針腳,確實拿不出手,這個袖子得拆了重縫。”

    楊墨也不想看了,說:“讓嬸子看着做吧,我就等着了,對了,我給兩塊錢。”

    說着就要掏兜。

    冬梅攔着死活不要:“小墨,你要是給錢,這衣服還真就不給你做了,而且以後,姐姐我也沒法和你處了。”

    沒辦法,那就不給了。

    冬梅說:“這就是動動針線的事,我今天回孃家,我們娘三一起,兩天就給你做出來,而且是縫雙線的。”

    楊墨趕緊說:“不急,明天春捕,這兩天都得挺累的,等過兩天再做就行。”

    冬梅把布折起來,說:“那行,那就等春捕完了再做。”

    說着轉過頭對着楊墨說:“你晚上在這喫吧,今天大哥給拿來一塊獾子肉,等下炒了。”

    楊墨:“不在這吃了,等下我去後院看看,然後就回去早點睡了。”

    冬梅也不好深留,現在這個家還不是她做主,就開玩笑,說:“現在知青都搬到後院了,男知青也都住過來了,你是看上誰了嗎?”

    楊墨:“別瞎說,我是去看妹妹。”

    冬梅愕然:“妹妹,你哪來的妹妹?”

    楊墨驕傲的一仰脖,笑着說:“我姑家的妹妹,就是方晨盈方知青,你沒發現我倆特像嗎。”

    冬梅說:“是挺像,我當時第一次見她就覺得像,還想這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咋還能挺像,現在你這樣一說,倒是明白了。”

    接着冬梅問了你倆咋認出來的,楊墨又把過程說了一遍,冬梅就在那感慨,這還真是巧了,緣分啊。

    這時候,冬梅婆婆進屋了,看到是楊墨,就招呼道:“墨丫頭來了。”

    楊墨從炕沿上站起來:“嗯,嬸子回來了。”

    李嬸子:“我出去逛了一圈,你和小冬梅聊着,晚上別走了,就在家裏喫,有好東西。”

    說着又出去了。

    冬梅呵呵笑着:“我就說吧,你就在這喫吧,省的回去麻煩了。”

    楊墨也沒再坐下:“那行,我先去後院看看,一會過來喫。”

    楊墨應下了,這個年代一般不是親戚很難到人家喫飯,當然,關係處不到一定程度,也沒人會邀請你。

    冬梅:“那你可過來啊,不然把你妹妹也帶來。”

    楊墨趕緊擺手:“她就算了,集體生活,還是別打擾了。”

    楊墨去了後院,方晨盈正蹲在院子裏,和兩個女知青一起刮土豆皮。

    看到楊墨進院子,她一下蹦了起來,喊道:“姐”,然後跑了過來說:“你忙完了?”

    楊墨笑着回道:“鄉下哪有什麼忙完啊,最近應該沒什麼事了,你這兩天都幹啥了。”

    方晨盈:“就在村子裏轉轉,又幫男同志們搬家,還有,昨天我們去釣魚了,不過什麼都沒釣到······”

    楊墨苦笑,自己只是關心一下,這丫頭倒好,要把事都彙報一遍。

    楊墨找個間歇問她:“你這是要做飯?”

    方晨盈點頭:“嗯,今天輪到我們。”說着拉過楊墨說:“姐,我給你介紹一下。”

    “這是王亞男,這是唐文君,都是來自滬市,我們是一個小組。”

    又給兩人介紹楊墨:“這就是我姐,楊墨,又能幹又漂亮。”

    楊墨趕緊打斷她,對着唐文君和王亞男點頭說:“你們好。”

    王亞男:“楊墨同志,你好。”

    唐文君:“楊墨同志,那天是你把我哥哥揹回來的,我們見過,你還記得嗎,一直說要謝謝你,可一直也沒有好好感謝。”

    唐文君說的很真摯,因爲她受過的教育和她良好的教養,還有最近幾年的生活遭遇,都讓她對於生命中的每一份善意都格外珍惜。

    不過,現在生活有些窘迫,她拿不出什麼作爲感謝,所以,她的聲音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楊墨自然能聽出這姑娘的誠心,也不想因爲那天的事讓人家搭她交情。

    人是她放倒的,給扛回來那也是應該的。

    “當然記得,文君嘛,那個你哥的事就不用總說了,不用那麼客氣的。”

    客套了兩句後,方晨盈就說道:“姐,今天你在我們這喫吧。”

    楊墨拒絕:“不用了,今天我去前院喫,都說好了。”說完還想,今天這日子挺好,咋都邀請自己喫飯。

    接着,楊墨坐在一個木墩子上,又和她們聊了一會,楊墨看方晨盈拿着筷子蹭土豆皮,有些笨手笨腳,但這丫頭不嫌煩,也沒說髒的,很是用心。

    當然楊墨也沒說上手幫一下,既然下鄉了,有些是躲不掉的,肯定得自己成長。

    幾個人聊的熱絡,偶爾會有人從屋裏出來看看,尤其是有個男知青,時不時的就出來,一會涮杯子,一會問喫啥的,還打聽楊墨是誰。

    “這位也是咱們生產隊的嗎,你好,我叫劉立軍,長青人。”

    明顯就是找話頭,而且自帶一種優越感。

    楊墨就是象徵性的應付一句,也不多搭理。

    那男生就自己做些事情或者弄出些動靜,以期待幾人的關注。

    楊墨看着就想笑,在她看來,那傢伙自我感覺太良好了,就像只發情的公孔雀,光在那搖屁股,還想着讓人投喂。

    這幼稚的小男生啊,她是真心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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