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高峯看着自己的兒媳婦,說:“晨盈你喝了幾次了?”

    方晨盈點點頭:“這罈子就是我姐從大灣子搬來的,我姐給我和李陽一罈,李陽每天喝一點,還有大半罈子······”

    方晨盈正說着呢,李陽聲音特別大的“咳”了一聲,方晨盈看了他一眼,不往下說了。

    李高峯看了一眼李陽,說:“好小子,有好酒也不說孝敬你老子,自己偷偷地喝,你個敗家玩意兒,你喝出好來了嗎。”

    李陽咧嘴笑了一下:“還行吧。”

    方晨盈噗嗤一聲,樂了,主要是李陽這笑比哭還不好看。

    他轉頭對着李高峯說:“爸,那壇酒才喝了一點,剩那些都給您留着,我給看着,不讓李陽喝了。”

    李高峯笑了:“哈哈,好,晨盈你就管着那臭小子,哈哈。”

    李高峯高興的不是那壇酒,是方晨盈叫他爸。

    這下輪到方誌國不高興了,他喝了自己剩下的半碗,然後給自己又舀了一碗。

    李高峯也高興的幹了,發現方誌國不給他舀了,就說:“老方,舀酒啊。”

    方誌國悶悶的說:“不是給你留一罈呢嗎,你還喝這個幹啥。”

    李高峯眼珠子一轉,明白了,老方這是喫醋了,就笑着說:“哈哈,老方啊老方,你這小肚雞腸的何必呢,學什麼地主老財,放心,到時候我也分給你。”

    說着,自己拿過勺子給自己舀了。

    方晨盈也知道老爸喫醋了,就轉頭看向姐姐,楊墨知道方晨盈的意思,就點點頭。

    方晨盈立刻開始哄上了:“老方同志,我姐那也有大半罈子,我要來送給你不就得了,咱不喫醋啊。”

    其實楊墨空間裏還有兩壇,不過看着李高峯和方誌國對這酒這麼推崇,就想留下了,說不定以後也是一個臻品。

    再說了,大灣子那麼遠,半罈子的酒也不好帶,兩個老傢伙在乎的是面子和心意,誰還能真去拿酒啊。

    李高峯對着楊墨說:“丫頭,這酒居然是你弄的,了不起啊。”

    楊墨趕緊說:“李伯伯,這是我學廚在地窖裏發現的,沒以爲是多珍貴的東西,在大灣子讓我們給造了,早知道是好酒,就留下了。”

    楊墨這也是謊話張嘴就來,不過誰也不知道她哪來的,還不是她隨意說。

    蘇陽擡眼看了楊墨一眼,有點不信,畢竟楊墨在毛子國的做法他都看在眼裏了。

    李高峯絲毫不在意,呵呵一笑,說:“沒事,誰喝都是喝,喝了就不是浪費,你這到你姑姑家了,和李陽還有晨盈又是好朋友,也算親上加親了,我早都聽說過你,一個女孩子,做事大氣,我老李敬你一杯。”

    楊墨哪敢啊,連忙端起酒碗說:“李伯伯,我敬您。”

    李高峯哈哈一笑,說:“哈哈,一起喝,來。”

    說完,又是小半碗下去。

    楊墨也喝的挺大一口。

    她也挺尊敬李高峯和方誌國這些爲了國家拋頭顱、灑熱血的革命前輩的,尤其是李高峯的做派、氣勢、說話都像前世電視劇裏的一個人物,讓楊墨還有點親切感。

    楊雲給楊墨夾了一根大排骨,說:“你喫點菜,別喝太急了。”

    楊墨:“謝謝姑。”

    楊雲又招呼大家,說:“趕緊都喫,等下再喝,先喫肉。”

    說着對方晨盈、蘇陽、李陽、方辰宇幾個說:“你們幾個趕緊喫,多喫點。”

    說完,回頭和康蕾說話去了。

    幾個小輩開始喫,確實都是親戚,也不用客氣了。

    康蕾吃了一口熗炒土豆絲,這下就差點收不住,這土豆絲口感正好、清香爽口。

    在一大桌子的肉菜中,喫上這麼一口,感覺特別清香、解膩。

    “這土豆絲怎麼炒的?”康蕾忍不住問了一聲。

    楊雲笑了笑,說:“小墨炒的,好喫吧,還有那刀工,你看看,反正我是切不出來。”

    康蕾點點頭,說:“我也切不出來,這都趕上國宴的廚子了,小墨還真能幹。”

    楊雲一副你說對了的表情,說:“那是,她可是我們老楊家的。”

    康蕾也忍不住笑了,說:“你說的對,你也能幹,你們楊家的都是好樣的。”

    五個小輩喝完了自己的酒,趕緊吃了飯先撤下去了,楊雲和康蕾也不願意陪着兩個酒友墨跡,就剩下李高峯和方誌國慢慢喝了。

    楊墨看了看天色,就想着是不是先去滬市,本來她打算多待一天,在京市的廢品站和黑市轉轉,可是看這樣也沒機會,出去轉也得有人跟着,再加上這一下雪,明天不定什麼天氣呢。

    要是早點去滬市,沒人跟着就自由了,等過了年,早來京市兩天,自己帶着蘇陽先轉完了,再來看姑姑就好了。

    等明天和姑姑說一聲,還有,明天大哥方晨星特地爲了她這個表妹請假回來,自己也得見上一面,不然也不合適。

    雪開始有一點大了,周圍傳來了孩子的嬉笑聲,看來又有的玩了。

    不過大灣子長大的楊墨,對雪沒有太大感觸,不像唐文君和蘇陽,在大灣子冬天剛下雪那會,那副沒見過的激動樣,好像多大的奇蹟似的。

    現在的唐文君再看到雪,就和眼下的蘇陽一樣,一點觸動都沒有,還不如和方辰宇聊天來的痛快。

    人就是這樣,看的多了也就不稀罕了。

    李高峯和方誌國兩人喝了將近兩個小時,估計每人一斤酒下去。興致來了,兩個人還抱着肩膀到院子裏,對着雪唱起了戰爭時代的歌曲。

    他們的聲音嘶啞,也不在乎曲調和破音,偏偏唱出了一股大氣、悲壯、激昂······

    楊墨這個後世過來的靈魂,是經歷過無數抗日神劇洗禮、看過無數英雄捨身取義的電影電視,也有很多感動她的鏡頭。

    但是,從沒有哪一刻,能有現在這麼有感觸。

    兩個真正從戰爭年代走過來,真正經歷過戰爭,在血與火中歷練出的將領,一個文雅、一個粗獷,在酒精的刺激下,徹底展現出他們壓抑在心底的那份激情。

    或許,在歌聲中,他們又回到了過去,和戰友並肩作戰的年代,或許,又想起了戰友曾經的音容笑貌。

    楊墨覺得自己是一個心大的人,可這一刻居然有點感覺眼圈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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