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墨上了車,她是軟臥車廂的下鋪,相比於去京市時坐的硬臥,軟臥車廂最大的區別就是牀寬一些,上下鋪之間的距離也高一些,即使在上鋪也很難碰到頭。

    還有就是,包廂有推拉門,可以在裏邊關上,整體更有安全性也更適合休息。

    楊墨是排隊再次進站上車的,但是她到車上時,這個包廂還沒有人進來。

    若是人次少,估計她退那張票不會再有人買。

    一直到發車,這個包廂也僅僅來了一個人,這個包廂是靠近上車門的位置,楊墨注意了,整個車廂也才上了10幾個人。

    這年代軟臥比較貴,如果不是公費出差和家裏有底子,很少人會選擇軟臥。

    進到這個車廂的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同志,小夥穿的衣服很新,還有新衣服的摺痕,長得不怎麼樣,不過很喜歡笑,笑起來眼睛就眯上了。

    這人進到包廂,看到楊墨在,就笑着打了個招呼:“你好。”

    楊墨點頭回應,沒說話。

    這男生也不尷尬,隨手把拎着的一個提包放地上的牀位下邊,說:“發車了,沒人上來了,還能混一個下鋪。”

    車子啓動,這趟車算是快車,包廂門口正好貼着一張列車時刻表,楊墨特地看了一下,從京市到滬市全程1462公里,行車時間要32個小時。

    最暈的是豐臺還有一站,這要是後世,這就是一腳油門的事,在這個時代,也算是逢站就停了。

    楊墨靠在窗戶邊的牀頭上,看着窗外發呆,偶爾心神進入空間,看到蘇陽也沒休息,正在進行集裝箱別墅內部的裝飾。

    坐在對面的這個同志不是個能靜下來的,一會拿着水壺喝一口水,一會又從包裏掏出一本書翻兩頁,一會躺下,一會坐起來的。

    楊墨能感覺得出,要是自己不是假裝的很累,這傢伙肯定會跟她搭茬。楊墨還轉頭瞧了一眼,這個人看的是紅寶書。

    楊墨倒不是怕和陌生人打交道,她只是不想和這個人打交道,明明才70年代,這小夥子也很年輕,可是看上去總給她一種油膩的感覺。

    尤其是這傢伙時不時的眼睛就往自己身上瞟,讓楊墨十分反感。

    楊墨索性閉上眼睛,通過探測器監視他,若是這人真想找收拾,自己肯定不會和他客氣。

    這個人看到楊墨閉上眼睛,開始還做些掩飾,而後看楊墨一直閉着眼睛,就大膽了起來,小眼睛瞪得溜圓,一直在楊墨上三圍打量。

    楊墨感覺很噁心,忽然睜開了眼睛,那人居然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等看到楊墨正在瞪着他,就又變成笑嘻嘻的模樣,眼睛又成一條縫了。

    楊墨掃他一眼,這個傢伙居然假模假樣的拿起紅包書讀了起來。

    楊墨不是一個肯讓自己喫虧的人,看這傢伙裝模作樣的,就想給他個教訓。

    她直接開啓探測器,對着這傢伙的提包就探測了過去。

    哎呦,裏邊東西居然不少。

    有一塊布,一個獎狀,兩罐罐頭,還有兩本書,一張大合影,兩張折起來的報紙,一個新的帶着紅色油漆“獎”字的搪瓷茶缸子,裏邊還有一個信封。

    楊墨仔細探測了一下,發現信封裏是50塊錢,通過探測,楊墨判斷這個人應該是來京市接受表彰的,心裏不禁一陣腹誹:“真是什麼人都能來參加表彰。”

    既然如此,楊墨也不客氣了,正好這個提包在三米以內,在系統的可支配範圍內。

    首先肯定是那30塊錢,楊墨沒動信封,只是把信封裏的錢收了。

    至於是否合適這個問題楊墨就沒考慮,一個色眯眯的人人品肯定有問題,這樣的人能來首都接受表彰,平時肯定也是繩贏苟且之輩。

    裏邊其他的東西,楊墨根本看不上,不過她也夠壞,直接用系統把水果罐頭給cei了一瓶。

    開始還沒感覺,不一會,隨着罐頭湯的流出,慢慢的一股桃子糖水味便瀰漫開,並不濃郁,但是在這小包廂裏,還是很容易判別。

    楊墨看那人沒反應,就提醒他一句:“什麼味兒,這麼甜。”

    那傢伙也坐直身子,皺着鼻子聞了聞,然後低頭,味道更濃烈了。

    他心裏一慌,趕忙探下頭去。

    這一看,大驚:“完了,我罐頭灑了。”

    這傢伙立刻拽出提包,拉開拉鍊,果然,罐頭碎了一瓶,這下不僅把布弄溼了,還把書、獎狀。報紙也給洇溼了。

    這傢伙這下沒時間盯着楊墨了,在那嘀嘀咕咕的收拾,一副傷心的樣子。

    楊墨暗自好笑,自顧自的坐在那欣賞着車窗外的風景。

    兩個小時後,火車停靠在津市車站,這裏上車的人也很多,楊墨這個車廂也上來了兩個人,看樣子退的那張票也賣出去了,就是不知道這時候不聯網,他們是怎麼統計的。

    上來的是一男一女,都是三十歲以上的年紀,看着不是夫妻,應該是一個單位的同事。

    這倆人穿的都很正式,不過那個女人很豐滿,身上弧線峯巒起伏的,楊墨就發現,那個年輕的小夥子毛病又犯了,眼睛在那位女士身上掃來掃去的。

    楊墨心底不禁暗自嘀咕:真是狗改不了喫屎。

    那個女人也感覺到了,主要是那傢伙自認爲隱蔽,偏偏眼珠子都斜到眼角了,這樣更噁心,還不如大大方方的打量一眼呢。

    “同志,你應該不是這個位置吧。”那位男士看了看手裏的票,問那小夥子。

    那小夥子不好意思的笑笑,說:“哦,我是在上鋪,剛剛這沒人,就在這坐了一會。”

    說着,那小夥子就站起來了。

    那位男同志本想發揚風格,讓自己的女同事在下鋪,可是剛剛那個色眯眯的傢伙坐了,這位女同志就不想睡下鋪了。

    “主任,你在下鋪吧,我在這邊上鋪就行。”那位女同志說完,就在楊墨這邊爬了上去。

    等到爬上去後,這位女同志更鬱悶了,對面那傢伙側着一躺,手裏拿着紅包書,假裝看書,其實就在看她。

    自己這是上來方便他看了。

    而且還不方便說,你不能說,看語錄是錯誤吧。

    這位大姐在楊墨上鋪這個彆扭,翻來覆去的,總感覺渾身都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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