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野郎中,你看啥呢。”

    曾瑜一直自稱是野郎中,大家也就真這麼叫他了。

    曾瑜一臉專注得看了楊墨片刻,然後笑着說道:“恭喜了。”

    其他幾人不明所以,楊墨卻是忽然有點明白了,心裏還暗自感慨:“這個郎中水平很高啊。”

    曾瑜就給大家解釋:“若是我沒看錯,小墨有喜了。”

    王老和於奶奶就轉頭看向楊墨。

    楊墨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哈哈,好事啊,小墨你坐,剛懷孕可得的注意點。”於奶奶讓楊墨坐。

    楊墨沒坐,一屋子的老爺子,老太太,哪能自己先坐下。

    楊墨懷孕的消息對於一屋子沒什麼盼頭的人來說,還真是天大的好消息,畢竟,親近的人添了新人口,怎麼說也值得慶賀。

    等一屋子人都各找各地的坐下,王老說話了:“小墨,讓野郎中給你把把脈,這傢伙還是有一下子的。”

    楊墨笑着點點頭,對着曾瑜說道:“曾爺爺,麻煩你了。”

    曾瑜不語,拉過一個枕頭,示意楊墨把手放在上邊,然後伸出三根手指,開始摸了起來。

    片刻後,曾瑜點點頭:“嗯,快三個月了,胎兒很穩,你的身體也很好,不過還是要注意,你這是雙胎。”

    聽到曾瑜的話後,楊墨都愣住了,自己是雙胎的事她自己都不知道。

    難道這就是穿越者的福利,懷孕不是兩個就是三個,而且各個人中龍鳳。

    楊墨只是驚愕,滿屋子的人就是驚喜了,尤其是蘇陽,看楊墨的眼神,那濃濃的情誼讓一屋子老傢伙都想笑。

    既然遇到開心的事,那也沒什麼好說的,慶祝吧。

    楊墨年前放拿過來的肉和糧食也還有,現在又拿過來一些,準備一下也能湊出一大桌子。

    楊墨親自下廚熱了烤鴨,大早上的也不用講究什麼油太大,這個年月,每個人身體裏都缺油水。

    烤鴨、醬肉、豬頭肉,楊墨又從布袋子裏假裝的拿出了一些毛子國的肉腸和罐頭,一頓飯就準備好了。

    主食就是烙大餅,油汪汪的大餅外焦裏嫩。

    放到板子搭成的桌子上後,老人們已經做好一桌了。

    蘇陽把茅臺和米酒同時拿上來,一羣老人是徹底高興了,講真,確實饞了。

    即使以前不咋喝酒的蔡教授也有點饞,這可是十年沒粘一滴了。

    肖國棟看着崇明老白酒,心裏更是感慨,這可是來自家鄉的酒啊,還記得當年參加革命,從老家出發,自己母親就是給自己倒上一碗家釀的米酒。

    勝利後主政滬市,也是三天兩頓的喝上一杯,酒裏不僅有家鄉的味道,還有弄弄的鄉愁。

    當年的十八兒郎,如今已白髮蒼蒼,一生坎坷不足道,不過這家鄉的味道······

    肖國棟深呼吸兩口,壓下心中的波動,經歷過大風大浪到現在還能坦然面對人生的人,情緒管理上自有一手。

    “我不要茅臺,給我倒米酒,倒滿。”肖國棟指着面前的碗說道。

    “呵呵,老肖算是願望達成了。”

    “是啊,當賀。”

    “同喜同喜。”

    幾個小老頭樂呵呵的開始喝上了。

    楊墨給於奶奶和蔡教授的夫人也倒了一點米酒:“於奶奶,胡老師,這是南方的米酒,沒有什麼度數的,我少倒一點,你們嚐嚐。”

    “好,嚐嚐。小胡你也喝點。”於奶奶很是爽快。

    胡教授溫婉一笑:“好,今天喝點兒。”一個大北教授,知書達理的高級知識分子,現在也入鄉隨俗了。

    酒是好酒,大家都沒多喝,

    菜也是好菜,大家喫的也有控制。

    身邊有一箇中醫大夫,當然懂得怎麼照顧和約束這幫老傢伙了。

    說真的,若不是曾瑜,這些人恐怕還真有挺不住的。

    中醫講究養生,雖然飯都喫不上的時候多,但是,這老傢伙上山採草藥、平時扎扎針的,真把一幫老朋友給扛過來了。

    不過很多時候也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上一次,就不行了。

    不止他,所有人都要扛不住了,主要就是沒喫的。

    幸好遇到楊墨了。

    而且楊墨還有老山參。

    這些人算是挺了過來。

    再往後,楊墨糧食、油、肉的往過帶,不至於餓肚子了,身體也就養回來不少。

    在一幫老人看來,這就是際遇和緣分,在扛不住的時候遇到楊墨,就是老天也不想他們這麼早就走。

    至於什麼迷信的說法,這些人早看開了,不信,但是講緣分。

    喫完早飯,外面也是天光大亮,楊墨就準備告辭了。

    於奶奶和蔡老師作爲女人對於懷孕的事情多少有些瞭解,自是拉着楊墨囑咐良久。

    然後,兩人在一衆老人的視線下,漸行漸遠。

    老人們說說笑笑的,沒有傷感,他們早已習慣了離別······

    兩個小時後,大川人民公社,杜黃麗家。

    楊墨拎着一盒京八件登門。

    杜家這次人很齊,不僅公社主任杜金山和杜黃麗的母親在,連杜黃麗那個州府的大學生哥哥杜江德也在家。

    對於楊墨的到訪,杜家人表現的很是熱情,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這個女孩子是女兒的朋友。

    杜黃麗在杜家極爲受寵,小姑娘長得好看,還懂事聽話,就是沒有啥朋友。

    當然,不是沒有朋友,而是所有和她結交的都有目的性,所以單純的友誼就顯得彌足珍貴。

    杜黃麗見到楊墨也高興,這姑娘穿着小花棉襖,臉上笑容燦爛,本是村姑打扮,可是她卻有着不一樣的俏麗。

    “什麼時候回來的?”

    楊墨笑着回答:“今天,這不來看看你,順便推車回大灣子。”

    杜黃麗笑着拉過楊墨的手:“彆着急回去,吃了飯再走。”

    杜家其他人也誠心的邀請。

    杜金山說道:“小楊,在家喫飯再回去吧,幹革命工作也的喫飽了。”

    感覺很幽默,但是總有些官腔。

    基層幹部就這樣,總是無意間流露出一絲與衆不同。

    楊墨倒是不反感,但是,她真不想在這喫飯,和不熟的人在一起喫飯,真的放不開。

    尤其是現在她的生活好起來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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