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娘說的一樣,再也沒有以前畏畏縮縮的樣子了。

    這樣也挺好的,免得再受人欺負。

    晉氏的祠堂不大,裏面供着歷代先祖和有功績的族人,接近豐水村村口的位置,佔了一個很好的地盤。

    還沒有走進祠堂,從大打開的門中,晉姝便聽到了女人歇斯底里的怒吼還有姚氏悽悽切切的哭聲,以及各種嘈雜的交談聲,不絕於耳。

    趙氏站在祠堂外面,伸長腦袋往裏面瞅,揪着衣袖急得直跺腳,可她不是晉氏一族的族人,根本不讓她進去。

    也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密密麻麻的全是人。

    晉姝帶着陳大寬走近。

    “哎呀,大丫,你怎麼過來了?這裏來不得啊!”趙氏一看見大丫,心都漏了一拍,拉着她走到一邊兒,擔憂的不行。

    然後轉頭看向自己兒子,直接炮轟,“你個沒腦子的東西,不是讓你帶着大丫離開嗎?”

    趙氏揪心不已,看樣子今天晉氏一族鐵定是要找大丫家麻煩的。

    陳大寬瑟縮了一下脖子,面對自己老孃的嚴詞厲色不敢吭聲。

    “趙嬸子,是我自己要來的。不關大寬哥的事!”晉姝抓住趙嬸子的手,看得出她眼裏的急切,對她搖搖頭,表示無所謂。

    “他們要找的人是我!”

    她倒是想看看今日他們想幹什麼。

    “這…不行…大丫…”趙氏拉着晉姝,一副害怕的模樣,晉氏的族人太多了,大丫一個小姑娘能幹嘛,指不定把她怎麼了呢。

    “放心吧,趙嬸子,他們可不敢動我!”

    晉姝拎起鋤頭,對趙氏挑眉,她可不怕。

    還沒等晉姝走到祠堂門口,就聽見裏面姚氏爆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二丫……”

    “二丫!”老李氏驚恐的呼叫聲隨後傳來。

    晉姝心裏一驚,用鋤頭一把推開擋在門口的人衝了進去。

    擁擠的人羣中,她看到二丫滿頭是血的倒在姚氏懷裏,巴掌大的小臉充滿倔強,不服氣的瞪着對面的老女人。

    姚氏替她捂着腦袋,臉色慘白,憐愛的叫着二丫的名字,手有些顫抖,老李氏抱着嚇的哇哇大叫的三寶不知所措,一時間,混亂不已。

    而對面一個保養得宜的老婦手裏拿着一根小臂粗的木棍,木棍頂端沾染上了二丫的鮮血。

    “既然你們不肯把那個死丫頭交出來,那我就讓你們一命償一命!”

    她猙獰的面容上滿是憤恨,沒有一絲懺悔,反而握緊手裏的木棍,對着晉家四人啐了一口,兇狠的叫囂着。

    陰沉的目光鎖定在那個老婦的身上,晉姝提起手裏的鋤頭,對着她的老臉就是一鋤頭,鮮血混雜着牙齒飛濺出來,老婦當場被打翻在地,捂着劇痛的臉龐,啊啊啊啊的叫了起來。

    全場寂靜無聲,驚詫的盯着那道彪悍的身影。

    “二丫!”晉姝跑到二丫面前,看着她流了這麼多血,心痛的厲害。

    二丫對她扯出一個喫力的笑容,小聲了叫了她一聲。

    晉姝氣急,這麼小的小姑娘都能下手,她剛纔那一鋤頭簡直給輕了。

    晉姝立馬抱起二丫的身體就要去找大夫,姚氏踉蹌着跟上來,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

    “站住,誰允許你們走的!”晉氏的一個族老使了個眼神,門口的幾個壯漢立馬將晉姝攔了下來。

    晉姝回頭對他投以陰狠的目光,濃重的血腥味讓她眼前一黑,她咬破自己的舌頭,一股鐵鏽味兒蔓延到喉嚨,總算緩解了一些。

    心跳不由得快了兩分。

    晉姝看着外面的趙氏,面色陰沉的對她請求道,“趙嬸子,麻煩你趕緊幫我帶二丫去找晉大夫,我一會兒就來!”

    要她留下是嗎?那她一定會讓他們滿意的。

    “好好好!天殺的!”趙氏勉強從門縫中接過二丫的時候手都在顫抖,怎麼傷成這樣,這羣老王八蛋,就知道欺負人。

    她看了一眼晉姝,交代大寬留了下來,立馬抱着二丫轉身往晉大夫家跑去。

    姚氏目光隨着趙氏離去,等她回頭的時候,晉姝已經平復好心情,扶着老李氏坐在臺階上了。

    被晉姝賞了一鋤頭的湯氏被自家大兒媳婦小心的扶了起來,一邊的臉已經腫得像個豬頭,地上的兩顆牙齒已經沾滿灰塵。

    晉姝下手有度,只是打飛了她的兩顆大牙給二丫先賠個禮。

    “豬長,豬老,她就拾靳噠呀,泥們看看摺合小焦人…”

    湯氏捂着腫大的臉龐,口齒不清的對上首的幾個老者大叫起來。

    憤怒和委屈在這瞬間達到頂峯,她何時被人這樣對待過。

    走到哪裏人家不得尊她一聲秀才娘,今日竟讓一個小輩打掉了兩顆大牙。

    她怎麼甘心。

    祠堂不大,裏裏外外圍着的有老有少,加起來得有四五十人左右,都是晉氏一族的族人,他們今日被叫過來是族老通知的,並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雖然現在場面難堪了一點,但輪不到他們開口。

    把目光看向上首站着的幾個族老他們,一切還得由他們定奪。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使勁敲了敲的手裏的柺棍,指着晉姝呵斥一聲。

    “晉氏逆女,還不快跪下認罪!”

    “認錯?認什麼錯?”晉姝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臉上帶着淡薄的笑意,不解的看着他們,一副絲毫不知情的樣子。

    這時,先前被晉姝砸了那個中年男人由一旁的人扶着,一瘸一拐的走進祠堂,對着晉姝大聲指責道,“小賤人,你好意思說呢,你自己犯了什麼錯你不知道嗎?”

    在他後面,村長也帶着另外一些村民趕了過來,村長也是晉氏的人,所以他可以踏入晉氏祠堂。

    畢竟村長是有實權的人,村子裏鬧出了什麼事情,他也要負責,所以也帶着幾個兒子慌里慌張的過來了。

    一路上,他勉強得知發生了什麼,有些惋惜也有些責怪大丫的魯莽。

    “族長!”村長看了一眼擋路的中年男人,對着德高望重的老族長相互打了招呼。

    有眼力見的族人給他讓出了看戲的位置。

    晉祿?着右腿,滿頭冷汗的走到自家親孃跟前,這才發現湯氏臉上的傷,驚呼一聲,“娘,你怎麼了?你怎麼被人打了?”

    “還能怎麼地,被晉財家的死丫頭打的!”晉祿的媳婦小晉氏開口了,立馬告狀,斜眼看着晉姝,擡了擡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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