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人下馬,站在遠處的角落裏,晉姝擡擡下巴,給他們示意,“就是那個!”

    她站在這裏,就能聞到那股餛飩味兒,刺激得她直搖頭。

    秦松皺眉,看着絡繹不絕的食客,“一家餛飩攤兒生意這麼好?”

    他也多少起了點疑心。

    他突然想起來,他之前辦案的時候,好像也來喫過這家餛飩,只是雲巖鎮他不常來,上次碰巧喫過一次,如果真的是人肉,那他……

    秦松立馬背過身,扶着牆嘔吐了幾下。

    難怪上次他覺得味道那麼鮮美,但是有點不對勁,可他根本就沒往人肉這方面想過啊。

    晉姝臉色變了變,忍着笑意,“你不會…喫過了吧?”

    中年男人也察覺空氣中的味道有些不對勁,跟以前抓捕異族時他們烤出來的人肉味道有點相似,他的臉頓時就黑了。

    “現在這麼多人,我們怎麼辦呢?”武濤有點着急了,以他家郡主的愛好,還真有可能會跑到這裏來喫餛飩。

    畢竟在京時,可是爲了一道菜能跑到廚子家裏去蹲守的人。

    他握緊拳頭,眼裏是深深的懷疑和擔憂。

    事已至此,晉姝看他一臉正氣,舉止客氣有禮,不是那種兩面三刀的人,只好讓他們先冷靜一下,然後說出已經的提議。

    “有一個辦法,你們只要把其中一個抓過來,我就能撬開他的嘴!”

    秦松展示出自己的痛苦面具,搖頭晃腦的,可算把早飯給吐乾淨了。

    他現在想着都覺得頭大。

    “我去吧!”武濤率先提出他去的想法,畢竟他臉生一些,秦松是縣城的捕頭,肯定很多人都見過他,容易被他們發現。

    他去最合適。

    晉姝點點頭,這時,她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只見付秀才帶着一個妙齡女子來到了餛飩攤前。

    女子面露羞澀,揪着手帕悄悄的看了付禹一眼,心裏小鹿亂撞,立馬低下頭來。

    還說自己不經常來,得虧她沒信。

    晉姝及時攔住了想要上前的中年男人,“等一下,我想到另一個辦法了!”

    與其打草驚蛇不如轉移目的地。

    抓他們的同夥也是可以的。

    武濤和秦松同時不解的看着她。

    晉姝用手一指,眼神犀利,嘴角帶着詭笑,“那個穿長衫的男子,很有可能是他們的同夥,等會兒我們直接抓住他就行了!”

    秦松扒着牆角看向付秀才,滿腦子疑惑,“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個男子應該是鎮上的一個秀才吧!”

    他做捕頭的,對琅臺縣有些名氣的人物都有點兒印象。

    一個前途似錦的秀才跟賣人肉的攤販是同夥,他難以想象。

    “秀才怎麼了,秀才就不會幹壞事兒了嗎?難不成我還會騙你!”晉姝一拳錘在他胳膊上。

    她有點明白了,付秀才就像是一個團伙中吸引獵物的誘餌,然後把獵物帶過來讓真正的屠夫驗貨。

    怪不得昨天那個老闆娘的眼神那麼奇怪。

    “行行行,你是大爺,我相信你,那一會兒他們喫完了,我就去把他帶過來!”秦松捂着喫痛的胳膊,見付秀才他們進了巷子裏,收回視線,對中年男人和晉姝說道。

    武濤點點頭,覺得可行。

    諒秦松也不敢欺瞞於他。

    於是,她們跟秦松約好在鎮外等着,以免來往的路人發現異常。

    鎮外某處樹林裏,晉姝慵懶的靠着一棵大樹,嘴角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枯燥的等待着秦松的身影。

    武濤卻依舊身姿挺拔,眼觀四路,耳聽八方,警覺的站在她身邊。

    一看就知道是經過訓練的習武之人,晉姝撇了他一眼,看了看正在喫草的大黃。

    大黃旁邊的兩匹馬害怕的躲成一團,根本不敢在大黃面前來晃悠。

    武濤等的有些着急的時候,秦松的身影出現了,肩上扛着一個青色人影,氣息略微不穩的往這邊跑過來。

    將昏迷過去的付禹丟在地上,武濤等不及了,直接一巴掌甩在付禹臉上。

    別耽誤他時間。

    靠坐着樹幹的付禹猛地醒來,捂着疼痛的左臉驚慌的看着眼前的三個大腦袋,頭往後仰去,卻又碰到了樹幹,被逼的只能直視他們。

    “晉姑娘?你們……你們這是做什麼。”

    付禹眼底滿是疑惑,臉上的疼痛讓他無比清醒,可現在是什麼情況?

    他剛纔明明只是拐了個彎,準備回自己的攤位,結果眼前突然一黑,就沒了意識。

    難道他被人綁架了?可他的手腳又從未被束縛住。

    晉姝站在他面前,把玩着自己的袖子,滿是遺憾的開口。

    “付秀才,別裝了,老實交代,你跟賣餛飩的那兩個惡人是什麼關係?”

    付禹一愣,奇怪的看着晉姝,害怕的回答着她,“你說塗大叔他們嗎?我跟他們不熟!你們是什麼人?我身上沒錢!”

    說着他還想站起來,秦松抽出手裏的大刀,放在他脖子上,眼神兇狠的看着他。

    他又只能乖乖的坐下來,滿是驚慌的看着她們。

    晉姝搖搖頭,假裝在懷裏摸了摸,趁機從空間中掏出一條吊墜,走到付禹面前蹲下,聲音一喝,“看着我!”

    付禹看過來的瞬間,吊墜從她掌心裏落下,他的瞳孔被瞬間定住,失去了焦距。

    “你叫什麼名字?”晉姝幽幽的詢問起來。

    “付禹!”付禹目光渙散,老實的回答着。

    秦松驚奇的看着這一幕,瞪大了眼珠子。

    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神奇的技藝,這是什麼本領?

    不僅是秦松,一旁的武濤也大爲震驚了。

    他跟着定北王走南闖北多年,倒也見識過一些類似的攝魂手法,不過都沒有眼前這個小姑娘的厲害。

    而且她只需要藉助一個小玩意兒,別的還要環境幽靜,無人在場纔行。

    “你和鎮上賣餛飩的夫妻是什麼關係?”晉姝接着詢問。

    “我是她的乾弟弟!”說着,他臉上還浮現出一抹紅霞。

    晉姝察覺到他眼底的淫蕩之色,噁心至極。

    “他們賣的肉是從哪裏來的?昨天有沒有遇到一個特別漂亮的女子?”

    “肉…當然是自己抓來的!”付禹嘴角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跟他平日裏的溫和高雅完全不同。

    說話間,他眼神閃了閃,晉姝立馬加強了對他的精神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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