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勉強,不勉強,就是下次來的時候……那個……”
蘇緹擺擺手,嘿嘿一笑,然後蒼蠅搓腿,笑的猥瑣極了。
“我肯定會記得的!”晉姝笑着點點頭,掏出銀子遞給他。
“這哪用給錢啊,就當叔賠禮,賠禮!”蘇緹搖頭,礙於禮節,往後退了一步,不肯收她的錢。
“放心吧,咱們一碼歸一碼!”晉姝笑了笑,將銀子放在桌子上,抱着一堆東西離開了。
“真不用,真不用啊!”蘇緹撓了撓頭,咋還有這麼實誠的人呢。
他抓起錢追出去,晉姝已經騎馬走了一截了,他連忙提醒了一聲,“記得給大叔帶酒啊!”
晉姝笑了笑,拽了一下繮繩,頭也不回的答應道,“好!”
拿了想要的東西,就只剩一個地方了,她又接着去酒坊買了兩壺酒水,又告訴她們明日往她家裏再送三壇百斤重的酒。
齊活兒,打道回府。
晉姝先回到了家裏,她得把酒精提純出來後,再去趙嬸子家裏,這樣方便一些。
老李氏在院子裏忙活着,看着她進進出出,一會兒拿蠟燭一會兒拿碗的,奇怪的皺眉。
不知道這個丫頭在幹嘛。
“大丫,你喫過飯了沒有啊?”
將繡花鞋在頭上搔了搔,老李氏問了她一句。
“吃了!”她搭建起提純工具後,應了她一聲,她在回來的路上啃了兩個素包子。
然後又低頭繼續擺弄她的東西。
三寶好奇的看着晉姝手裏的玩意兒,來了興趣,自己慢慢的走到晉姝屋子外面,扒着門檻,睜着大眼睛觀察着,“玩…我想要,姐姐!”
小傢伙瞪大了眼睛,小手試圖去抓晉姝的衣角。
“去找阿奶去!”晉姝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他。
好吧,又被拒絕了,小傢伙不高興的撇嘴,但依舊守在晉姝屋門口。
一股濃郁的酒味兒在院子裏蔓延開來,老李氏伸長鼻子嗅了嗅。
好香的酒味兒。
等蠟燭慢慢燃燒,晉姝把抓來的金瘡藥和止血粉倒出來,鋪在桌子上。
又打開一包剛纔抓的藥,拿出她需要的藥材,將其仔細研磨成粉末。
說來也是奇怪,難道中藥材在所有時空裏,都是同一個名字嗎?
搞不懂,晉姝繼續研磨她的藥材,偷偷在裏面加了虎骨和人蔘。
兩壺兩斤重的酒,被她提純出來只有不到四五兩,在她預估範圍內,夠用就行。
把提純的酒裝回罈子裏,晉姝拎着大包小包前往趙嬸子的家中。
趙氏剛刷了碗,按照晉姝的要求把鍋洗的乾乾淨淨的,燒了一大鍋熱水,把家裏的銅盆也燙起來。
晉姝敲了敲門,神情恍惚的趙氏坐在竈房裏還沒有反應過來,還是幹活兒回來正在洗腳的陳大豐聽到了聲音,連忙去把門打開。
“大丫,快進來,快進來!”
他已經聽他老孃說過大丫會幫鐵牛治病的事情了,也沒多問,雖心有疑慮,但他娘都相信了,他也只能跟着相信。
晉姝前腳踏進陳家大門,後腳一個人就從轉角處探出頭來,眼裏冒着精光,陰狠的笑了笑。
“大丫來了,嬸子都準備好了!”趙氏笑着看向她,接過她手裏的一堆東西,客氣極了。
她生怕晉姝不來呢。
“把這副藥先熬上吧,嬸子!”晉姝從一堆東西里把一包藥找出來,遞給他們。
這是一會兒要喝的。
“我來我來!”陳大豐接過藥,轉身就去了竈房。
他什麼不行,煎藥還是可以的。
看着趙嬸子眼角深深的溝壑,晉姝默不作聲的對她笑笑。
“開始吧,嬸子!”
早點給他處理好傷口,免得發生其他意外。
陳鐵牛的房間也已經按照晉姝的吩咐,用醋薰過,開窗通風中。
陳鐵牛面色不怎麼好的躺在牀上,晉姝把東西都拿進來,放在旁邊的椅子上。
看着晉姝拿出來一把又一把的小刀,陳鐵牛和趙氏同時瞪大了眼珠子。
那小刀閃着鋒利的光芒,看的他們同時嚥了咽口水。
這是……要切人吧?
“嬸子,打水來!”
趙氏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按照晉姝的要求把滾燙的熱水給端進來。
鋪了兩層乾淨的布,晉姝解開陳鐵牛腿上的布條,藉着明亮的自然光,觀察起他的傷口。
“嬸子,拿個東西給鐵牛哥咬住!”晉姝準備動手前,對一旁緊張兮兮的趙氏吩咐道。
沒時間弄麻沸散,只能讓他強行忍着。
“哦哦!”趙氏連忙在屋子裏東看西看,找了個木頭棍子給陳鐵牛咬上。
“鐵牛哥,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不要亂動!”畢竟她是當着他們的面割肉,緊張是肯定的。
但是萬一亂動讓她下錯了刀,這可就不好了。
“嗯!”陳鐵牛堅定的點點頭,這點兒忍耐度他還是有的,好歹也是入過伍的人。
那她可就開始了。
先用酒洗了手,晉姝讓趙嬸子把油燈拿過來,
拿起椅子上的手術刀,這已經是她空間裏最後一套刀具了,不知道蘇鐵匠能不能幫她重新打造一套刀具。
手術刀消了毒,先把截肢面的藥粉給刮乾淨,一些膿液也順勢流出來。
晉姝下手極快,該重的時候重,該輕的時候輕。
清除了表面的東西,又藉着清腐肉,不過這個時候就要酒精消毒了。
“唔…”酒精沖洗在傷口上的那一刻,陳鐵牛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臉上青筋暴起,悶哼一聲,險些把嘴裏的棍子都給咬斷。
他兩隻手緊緊攥住牀單,忍了又忍,可這種感覺很奇特,一波接着一波的,既痛苦又上頭。
趙氏嚇了一跳,連忙在一旁安撫道,眼裏淚花兒泛起,“忍住啊,鐵牛!”
她也心痛,可又有什麼辦法呢。
陳鐵牛梗着脖子點點頭,他會的。
晉姝沒有理會他們,專心幹自己的事情。
隨着血腥味兒在房間中越來越重,需要去除的腐肉也越來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