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角落處的鷹睜開了眼睛,靜靜的盯着他看了一會兒,確定對方徹底熟睡之後,就將她摟在了懷裏。
言淺尋着溫暖的熱源靠了進去,甚至還在對方的肩胛骨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將臉埋上去。
安安穩穩的睡了。
鷹又招呼不遠處的那隻鳥。
大鳥坐在他們面前,遮擋住了洞外開進來的風。
畲族。
帕回來之後得知言淺消失了,他轉身就要跑,被同伴抓住。
“我勸你還是放棄吧。”
“爲什麼?言淺是被那個雄性給搶走了,我要找尤娜算賬。”他一張臉黑沉沉,拳頭攥起,鬢角的青筋暴起。
他恨不得此刻將尤娜拖出來打個半死。
同伴拍了拍他的肩膀,將人狠狠的摁在了火堆邊,“她只不過是一個外來的雌性,漂亮又聰明,這是有目共睹的,但她到底不是咱們畲族部落的人。”
“你爲了她得罪了族長的女兒,你就別想着競爭族長之位,而且那個雄性能將她搶走,說明也能將言淺照顧的很好。”
帕心裏竄着一股火,聽見同伴如此冷酷無情,一把將他推倒在地噌的站起來,“你們是怕了,既然怕了,就不要摻和到這件事情裏來,我自己有解決的辦法,今天我必須找尤娜要個說法。”
帕前所未有的心慌,知道會有分別的這一天,但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措不及防。
短短兩天的時間,他就被言淺渾身的氣質所吸引。
可以確定這個雌性是自己此生所需要的伴侶。
如果現在找不到她,說不定這一輩子就再也見不到了。
藏在心頭的白月光,他不稀罕。
他有強烈的目標,就要將言淺據爲己有。
自私沒什麼不好的。
誰知道死了之後,能不能再見到喜歡的人。
同伴被他推倒在地也怒火沖天,他也站起來,伸臂擋在他面前,一臉嚴肅的告訴他,“咱們這個隊伍跟在你身邊全心全意的支持你,目的是爲了過好日子,而你爲了一個剛來沒多久的雌性,就想拋棄我們,你的良心呢。”
良心自然有。
但他還是認真的辯解,“你有沒有發現言淺的到來給咱們帶來了多大的變化,你每天能填飽肚子的土疙瘩,改變口味兒的佐料,以及救了我難產的姐姐。”
“短短兩三天的時間,她帶來了我們意想不到的東西,你得了這麼多的好處,爲什麼不記得她的好,反而覺得她就應該丟呢?”
他是一個有責任心想進步卻有堅定目的的雄性。
可以說他是事業型的。
但是,那是在遇到言淺之前,他可以覺得坐上族長之位,比陪着一個雌性長大來的更重要。
等遇到她之後自己才明白,他纔是需要陪着長大的那個人。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契合的人。
他不想放手。
同伴知道自己有些理虧自私,但他不願意爲了一個人犧牲他的親朋好友乃至伴侶,“我還是那句話,她已經丟了就無需去找了,你也不用爲了一個雌性去得罪尤娜。”
“明明接近尤娜可以助你坐上族長之位,你偏偏不聽,卻將這麼好的機會留給了川和舟,你是不是傻?”
帕陰沉沉的看了他一眼,擡腳就要走。
這時,蘇娜走上前擋在了他面前,“言淺帶來的那個雄性說不需要你幫忙找了,有可能他們直接回到風族。”
“你知道什麼嗎?”他停在原地一動也不動,但目光冷得像刀子。
蘇娜是個雌性,嚇得縮了縮脖子。
無奈之間將自己伴侶聽到的消息告訴帕。
“我不知道什麼,是那個雄性離開之前留下的一句話,我想那應該是言淺也要告訴你的。”
“我知道你此時此刻是多麼的心急,但只有你做到了族長之位,纔有更多的人手去尋找言淺。”
“實在不行,你可以和尤娜假意相處,從她那裏套去那個雄性的下落。”
蘇娜的提議實在是太好了。
就是帕不願意接受言淺以外的雌性。
爲了得到那個雄性的下落,他深吸了一口氣,擡腳就像尤娜的帳篷走去。
尤娜正在帳篷裏摟着雄性玩玩鬧鬧,聽見帕找來,簡直欣喜若狂。
不過很快,她就有些不解,“你說的可是真的?”
雄性忙不迭的點頭,“他真的來了,不過渾身冷冰冰的,看着好嚇人。”
尤娜剛剛坐起的身體忽然倒了下去,她覺得此時應該晾一晾怕,“就跟他說一聲,我這會兒忙着呢,有什麼事情明天再來吧。”
雄性雖然疑惑,但還是歡歡喜喜的去了。
他看着門口那個高大的身影,遠遠的就能被他身上的冷酷氣質嚇得腿軟
這是一個非常優秀的雄性。
有的人天生就是十分耀眼,即便外面已經進入了黑夜,月光落下來在他的身上打上了一層光。
想要忽視都不行。
想到他要成爲尤娜的伴侶之一,他就有些嫉妒,此時用鼻子看他,“尤娜說,他今天沒時間,如果你願意等的話,那就繼續等着吧。”
留下這句話,雄性都不敢直視他的眼睛,轉身就跑了。
但在原地的帕一股憤怒襲上心頭。
他攥了攥拳頭,站了一會兒,轉身便走了。
企圖從尤娜這裏得到消息,那簡直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他要趁着現在騎着自己的坐騎去森林裏找。
被派出去的那個雄性很快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尤娜,“他真的離開了。”
躺在雄性懷裏喫着果子的尤娜,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直接將果子砸在了地上,噌地站起來,拔腿就往外跑。
撩開獸皮簾子,果然外面連個人影都沒有。
她氣得跺了跺腳,回頭二話不說,揚手就打在了那個雄性的臉上。
“是不是你說什麼難聽的話了?”
雄性委屈地捂着自己的臉,“我就跟他說說你沒有時間,讓你站在這裏等。”
“尤娜你相信我我不可能做別的事兒,而且帕是個特別厲害的雄性。”
雄性被打的右臉迅速紅腫了起來。
此時是真的委屈,心頭一陣悲哀。
難道真是得到的永遠不珍惜。
“你去跟着他,看看他要幹什麼,最好找到的就說想要見我洗乾淨。”尤娜是高傲的雌性。
她不可能對這些舔狗露出一個好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