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下來,鷹的手藝突發猛進,言淺在旁邊指導,這兩天也就丟手了。

    今天她有事情要幹,沒有做飯的想法。

    如今已是深秋,森林的樹葉大半都落了,剩下的都是一些松樹。

    她搓了搓手臂,低頭望着地下。

    “天冷的好快,今晚咱們喫湯鍋。”言淺又換了一身新衣服,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實實。

    這些日子流浪在外,居無定所,寒氣入體。

    還是忍不住的縮成了一團。

    前幾天送走了致命的大姨媽,人總算活了過來。

    可她又提心吊膽,鷹對自己動手動腳。

    鷹卻老實下來。

    言淺不可能全部放下戒備,這傢伙應該在想什麼東西。

    兩個人一前一後下了樹。

    不遠處就是一條河流,今天早上河邊出現了一層霜,打水時差點沒凍掉自己的爪子。

    “行,我將這兩隻兔子處理了,燉在湯裏能暖暖身體。”鷹也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去哪裏好像無所謂,只要跟着言淺就行。

    言淺見他拎着兔子走到了河邊,一邊扒皮一邊清洗。

    鮮紅的血水隨着水奔流而下。

    言淺負責生火,火堆升起來時,蹲在河邊的鷹,也不知道去哪兒了,“人呢?”

    她迷茫的眨了眨眼。

    剛要向前去尋找。

    “嘩啦”

    伴隨着破水聲,一顆石頭砸在了自己面前,言淺忍不住跳了起來。

    身後伸出一雙胳膊纏住她的腰,靠在耳邊低低笑着。

    言淺回頭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瘋了,距離部落沒多遠,你還敢弄出這麼大的聲音。”

    鷹捨不得收回胳膊,單個臂膀摟着她,輕輕的蹭了蹭言淺的臉。

    他的舉動經常會惹得言淺一雙漂亮的眼睛瞪得老大,或者擡手一拳打得他毫無招架之力。

    可他就是犯賤。

    沒辦法。

    不跟言淺來一個親密舉動,他心裏就不舒服。

    言淺嫌他黏人的厲害,將人推到火堆邊,“你先收拾鍋,我去找幾個松塔。”

    好多部落的人們都不太清楚這東西能喫。

    方圓四五里的松樹林,霜降下來落下的除了松針外,就是能砸死人的松塔。

    個頭很大,裏面的果仁都有龍眼大小。

    能跟她搶食的除了那隻大鳥外,就是居住在附近的松鼠。

    松鼠喫的不多,最多也是三四棵樹的量。

    剩下的都歸她自己擁有。

    等他們選好了居住的地方,言淺就帶着鷹來來回回搬了好幾趟。

    一邊用來喫,一邊用來防寒燒火。

    “好,不要跑得太遠。”鷹有些不太放心,眼睛盯着對方的背影,見她漸行漸遠。

    大鳥這些日子跟言淺混熟了。

    一人一鳥,走進了森林的深處。

    風族部落的佔地面積很大,他們的狩獵範圍自然也不小。

    遠遠的還能聽見熱熱鬧鬧的聲音。

    言淺拎着獸皮袋扒拉能喫的,不到四五分鐘就撿了一袋子。

    剛往回走的時候,就聽見距離她不遠處有人在說話。

    “你不要跟着我,煩不煩”聽聲音是一個雄性。

    言淺覺得有些熟悉,一時間又想不起來是誰。

    伸出手指搭在了脣邊,輕輕的噓了一聲,抓着大鳥站到了一棵樹後。

    很快視線中出現了一男一女。

    語氣不耐煩的便是前方穿着黑色瘦皮裙的雄性,他扛着一根木頭,大冷天兒的走的滿頭是汗。

    個頭不低,大概在1米88左右。

    身形魁梧,肩寬,窄腰,翹臀,他竟然光着腳,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往部落去。

    而身後跟着一個大概有1米67左右的雌性,穿着白色的獸皮,露出了一張和言淺一模一樣的臉。

    說話的聲音有一些軟糯,“離,你好多天沒有理我了,咱們倆不是要做伴侶嗎?這些天你爲什麼不跟我說說話呀。”

    雌性深一腳淺一腳。

    即便她小跑,都未必能跟上前方那個雄性的腳步。

    她死纏爛打的樣子,真的不討喜。

    忽然,扛着木頭的離立馬站住,後方的雌性沒有防備,一頭就磕在了木頭上,哎呦一聲慘叫。

    離受到了驚嚇,總算給出了一點回應,“你沒事兒吧?”

    只是這一句,便沒有了別的動作。

    雌性捂着額頭,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頭好暈呀,而且腦袋還蹭破了,你快幫我看一看。”

    離站在原地不願意動彈,“我騰不開手,也不是巫醫,我跟你說過不要跟着我,天黑了,你快點回部落吧,小心被野獸給叼走了。”

    留下這句話,他什麼話也沒說,擡腳繼續向前走。

    “離,你等等我呀。”年輕的雌性撒嬌沒有用,只能伸着手在身後追。

    三番五次碰壁,她一點也不氣餒,只覺得這個雄性特別有魅力。

    跑了幾步之後,回過頭來,白皙小臉上確實出現了一道印記,刮出了血痕,眼睛裏卻充滿了陰狠。

    言淺躲在那棵樹後,遠遠的將她的表情看在眼裏。

    這就是佔了原主身份的那個雌性。

    被她緊追着不放的是原主喜歡的雄性。

    言淺摸着下巴,慢慢琢磨,這個雄應該察覺到了什麼,所以對她十分冷淡。

    可以從離下手。

    就在自己想法子時,身後傳來了腳步聲,言淺猛的回頭。

    就見鷹站在她的背後,一雙淺黑的眸子亮晶晶,嘴巴微微張開,呼出的氣帶着白氣。

    言淺突然覺得鷹的長相似乎更出色,忍不住伸手戳了戳的臉。

    皮膚真的很光滑。

    “怎麼了,對於我這麼熱情?”鷹趁機抓住言淺的手吻了吻。

    從身後將她圈在懷裏,又得寸進尺的親了親她的耳垂。

    “適可而止,要不然我要生氣了。”言淺被碰到了耳朵,有些不適應的縮了縮脖子,身體扭來扭去。

    鷹一點也不怕,心裏卻想着還是得小心一點,要不然被扎的渾身動彈不了,他又得受凍。

    這些日子就靠這點福利過日子,冷不丁沒了,他還真有點不太適應呢。

    鷹將言淺抱在懷裏,往他們所在的木屋走去。

    “你剛纔看見什麼了,我發現你盯着某個方向一動不動的,是不是遇到你們的族人了?”

    言淺單手摟着他的脖子,回頭招呼那隻大鳥拎着獸皮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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