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蘇晚辭擔心的並沒有發生。
衛盛深彎腰將她擱進了浴缸,動作雖算不得溫柔,但沒有磕磕碰碰。
蘇晚辭怯怯擡頭,撞入衛盛深幽深狹長的墨眸。潔白牙齒無意識咬着飽滿紅腫的脣肉,她心下升起異樣。
他不高興?
爲什麼?因爲她沒去?可她那時候走神真的沒有聽到啊。蘇晚辭心裏有點委屈,平日裏她在衛盛深面前也沒少使小性子,那時也沒見他生氣啊。
而且他還縱着她,說起來罪魁禍首還是他衛盛深。許是也知道自己無理取鬧蘇晚辭安安靜靜的,也不敢使小性子。
縮在那裏裝可憐。
蘇晚辭低着頭擰眉,心想怎麼今天就怪怪的,總不能因爲喫醋吧。蘇晚辭打了個激靈,心想不可能。當初衛盛神也知道她和宋時的關係啊,還默許了她跟着宋時。
而且,她能察覺到一開始衛盛深看中的不止她的身體,隱約也是和宋時有干係。
腦海中的那根線逐漸明瞭,所以衛盛深生氣是因爲今日她的所作所爲使他低了宋時一頭?
想到這蘇晚辭細白的胳膊委委屈屈的抱緊自己,滿心幽怨。
見她越想越離譜,衛盛深擡起她的下巴,“想什麼呢,不妨跟我說說?”
蘇晚辭動了動脣,又吶吶的抿緊了脣瓣,小模樣怎麼看怎麼鬼鬼祟祟的。
蘇晚辭搖頭,心想她哪裏敢說。
衛盛深也不強求,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縮在潔白浴缸裏的蘇晚辭。
蘇晚辭見他起身,隨着他動作慢吞吞仰頭,下一刻便被從頭澆下的熱水燙了個激靈。
濃稠如墨且溼漉漉的黑髮蜿蜒在開着朵朵紅梅的雪白身子上。
因過激的水流蘇晚辭猝不及防吸了些許飛濺的水汽,猛的劇烈咳嗽,整個人好似一團粉白團子,俏生生的,顫顫巍巍的。
那升起的縹緲水霧,使這方空間更爲潮熱曖昧。衛盛深看着那在氤氳水汽下愈發惹眼的雪白殷紅與墨黑,脖間青筋鼓脹,整個人危險而又冷冽。
蘇晚辭又止不住的啜泣,眼淚又吧嗒吧嗒的落了下來,這次是真的受不住了,嗆的太難受了。
衛盛深關掉了開關,修長蒼白的指狀似憐惜的撫過她身上青青紫紫,“你還有臉哭。”
蘇晚辭的嗚咽戛然而止,在這種情況下格外突兀。
衛盛深哪裏不知道這是又在給他耍小心機,險些被她氣笑,毫不留情的在人傷處摁了一把。
浴缸裏的蘇晚辭悶哼一聲,細密纖長的眼睫沾着淚珠,下意識道,“沒……沒哭。”
衛盛深:“……”蠢死了。
他嗤笑一聲,也是氣昏了頭,跟這個傻子置氣什麼,難不成學宋時那狗東西在她身上撒氣?
衛盛深不滿的嘖了聲,將被水打溼黏在身上的襯衣扯了下來,隨手甩在了磨砂浴室門口處。
赤着膀子壓近蘇晚辭,道,“鬆手。”
蘇晚辭看到衛盛深的動作心裏暗自叫糟,可見他又在氣頭上,不敢不從。
衛盛深調好水溫,再次打開了開關。
蘇晚辭微楞,有片刻呆滯。僵着的任由衛盛深給她抹了沐浴露清洗,動作堪稱溫柔細緻。
她以爲……倒又是她想差了。蘇晚辭桃花眼有片刻暗淡,如果可以,她也不想總以最壞的惡意揣摩別人。可是,她做不到啊,以前做不到,現在做不到,以後更不會。
蘇晚辭想,水汽好大,弄得她眼睛有些不舒服了。
衛盛深捏了捏她的後脖頸,打斷了她突如其來的悲傷春秋,“起來,翻身。”
面對這般的衛盛深蘇晚辭反而不自在了,低着頭,悶悶應了一聲,“奧。”言罷又怕衛盛深覺得自己敷衍冷淡,仰着雪白的頸眯着眸軟軟道,“知道啦~”討好意味不言而喻。
衛盛深手指微頓,隨即若無其事的進行着方纔的動作。
蘇晚辭咬脣,眼尾潮紅暈染開來,跪伏在浴缸裏的羸弱身子顫顫巍巍,泛着不正常的淡紅。
蘇晚辭紅脣半張,露出猩紅舌尖,喘吸道,“好,好了。”身子躲避着衛盛深。
看着眼前扭動着的軟肉,衛盛深面色如常。擡手打了一巴掌,“不夠。”
還有泡沫。
蘇晚辭難熬至極,細瘦的指扒上浴缸邊緣,捏的泛白。腰身慢慢塌了下去,越發襯的那裏渾圓。
衛盛深慢條斯理,動作細緻,沒有放過一個隱蔽的角落。
對蘇晚辭漫長且難捱的過程,從頭下來也並沒有花費多少時間。衛盛深利落的將人沖洗乾淨,擡手擼了一把垂在額前的碎髮,伸手拽過一旁的浴巾將人裹了起來。
衛盛深將人裹得嚴嚴實實後又套上外套,將人橫抱起一路出了酒店。
蘇晚辭縮在衛盛深懷裏鬆了一口氣,她太累了,沒有去環着衛盛深的脖子,只是將頭湊了過去。溫熱的氣息盡數吐在了衛盛深性感的鎖骨處。
身子搖搖晃晃,蘇晚辭璀璨的桃花眼漸漸迷離。
曖昧使人上頭這話是有幾分道理的。
衛盛深只套了外套,拉鍊被隨意拉起,墜胸前,露出大片緊實肌膚。蘇晚辭鬼使神差的,用軟白的小臉蹭了蹭。
撒嬌似的。
衛盛深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將人往上顛了顛。
低頭壓在了那兩邊軟肉上,衛盛深本意只是碰碰。蘇晚辭卻乖巧順從的張開了脣,就此一發不可收拾。
蘇晚辭仰的脖頸發酸,合不上的下顎亦是陣陣不適,柔弱無骨的小手推了推,卻紋絲不動。
深沉夜色下,燈光打在纏綿悱惻的二人身上,這一幕深深印在了宋時眼中。
張助理坐在駕駛位大氣不敢喘,後背因挺得筆直甚至微微發酸,更不要說襯衣溼黏在肌膚上。他就說今個怎麼出來的這麼快呢?
合着是在設套。
沒想到還真抓到姦夫了……呃,也不算姦夫。他瞅着燈光下吻的難捨難分的二人,這算什麼,郎有情妾有意。
就看蘇晚辭對那人黏糊勁,他就知道他家老闆涼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