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衛安昭伸手,以四兩撥千斤的力道卸了宋時的胳膊。
是真的卸了。
那聲清脆的咯嘣聲讓葉明珠臉色白了一瞬。
葉明珠緊咬牙關,呼吸竟是有些困難。死死盯着宋時,生怕他做出不該做的事。
憑宋時現如今是幹不過衛安昭的,不止幹不過,許是還要拖累微之。
好在宋時並沒有過激動作,葉明珠悄無聲息的鬆了一口氣。
衛安昭身姿挺拔,居高臨下。骨節分明的手指轉動拇指上的扳指,“我身爲長輩,於情於理不該動手,但……你這小子實在缺教訓。”
管家嘴角抽了抽,得了小心眼就小心眼。這一套下來,不知道的還以爲您教訓家裏小輩呢。
衛安昭說完這句話葉明珠眼尖宋時手背上青筋暴起,眉宇間滿是冷漠凌厲,一雙黑沉沉的眸猶如一潭死水。葉明珠的心又提起來了,險些崩了多年接受的教養。
葉明珠殷紅舌尖舔了舔微脣肉,靠近宋時。卻對上宋時深邃的眸,葉明珠心底生寒,一時被駭在原地。臉色難看,嘴角動了動,到底沒能勾起笑來。
蘇晚辭歪着身子,眸中浮了一層水汽,那聲輕響就在耳畔,她忍不住瑟縮身子。
她沒害怕多久。
衛安昭又動了,他走到軟椅旁,將蘇晚辭從裏面挖了出來。
一個側身自己坐了進去,兩條胳膊擡起落下,錮着蘇晚辭纖細的腰身。
身下不再是軟綿,而是緊實柔韌的肌肉,隔着單薄的布料蘇晚辭隱約能感知到肌肉紋理,不誇張而是恰到好處的那種。
蘇晚辭兩條胳膊抱着衛安昭,輕蹙的眉依舊沒有舒展,蒼白着臉,被淚水打溼一簇一簇的眼睫不安的輕顫着。
衛安昭低頭靠近蘇晚辭,額頭抵住她眉心,白皙優雅的大手一下一下安撫似的撫過蘇晚辭的後背,輕聲道,“不怕,不怕。”
因衛安昭突然靠近而緊繃的身子慢慢放鬆,軟在衛安昭懷裏。
眉心的觸感讓蘇晚辭不適的動了動身子,試探性的將頭偏開,虛虛的埋在衛安昭頸窩。
桃花眼半眯着,遮掩裏面瀲灩的水光。她剛剛只是被衛安昭突然動手驚到而已,並不怕的。可衛安昭這幅模樣,讓她有些羞赧也心虛。
若不是早上的壴支壴支囊囊還時不時在她眼前盤旋,她當真以爲衛安昭把她當後輩疼愛。
心虛則爲的是她有那麼一瞬想着衛盛深宋時都靠不住的話,她去勾引衛安昭的可行性。
而現在被她‘算計’的正主就在眼前,還舉止曖昧。
蘇晚辭很快沒有心神去糾結這些,她現在的姿勢很是尷尬,坐在男人大腿上,手同額頭緊緊虛搭着衛安昭,所有出力點都落在了側扭着的腰身上。
又麻又疼,蘇晚辭呆的煎熬,眉頭皺的更緊了,飽滿紅脣抿了抿,張開了一條小縫,慢慢喘着氣。
細微輕小的吐息讓衛安昭起了反應。
蘇晚辭想擡臀換個舒服的姿勢,腰間力道卻陡然加重。後腦勺被衛安昭一壓,額頭觸上衛安昭的頸窩。
宋時眼底充斥着陰鷙,那張冷麪上帶着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腳尖微動,眼尖瞅見的葉明珠呼吸一窒。
就在此時,身後傳來腳步聲,打斷了宋時。
李乘揹着手溜溜達達的湊熱鬧,這一看這不對啊。他停下步子,眨巴眨巴眼。他老眼昏花啦?也不能啊,還沒上年紀呢。老傢伙手裏抱着的是誰?那不是衛盛深那小子的嘛。
衛安昭長腿微敞,蘇晚辭身子陷了下去,落在衛安昭雙腿間。
蘇晚辭又同大兄弟打了招呼。蘇晚辭自暴自棄的將頭貼了貼衛安昭的鎖骨,慶幸自己拍完沒換戲服,不然這丟死人。
蘇晚辭有預感,衛安昭根本不會在意這些,那時說不準刺啦啦的當着宋時葉明珠還有陳南小助理的面遛鳥。
管家提着柺杖上前幾步,將地上的鞋子遞到衛安昭手裏。
蘇晚辭偏頭,見男人修長手指頓了頓,隨即用指腹憐惜的蹭了蹭腳背上泛紅的膚肉。
癢癢的,暖暖的。
一股熱流直淌心窩裏。
蘇晚辭像被什麼燙到似的,耳尖泛着淡淡的粉,在一片盈盈白玉上顯得格外突兀,再美不過。
衛安昭的目光剋制而又放肆,蘇晚辭倏忽別過頭。
被衛安昭那寵溺溫柔震驚的葉明珠去看宋時。見後者周身氣息死寂,那雙黑眸古井無波,她瞧不出宋時的半分情緒。葉明珠心下不安,冥冥中好像有什麼偏離軌道,而她對此無能爲力。
套好鞋襪,檢查無誤,衛安昭抱起人對葉明珠宋時點頭笑笑,留給二人一個瀟灑而優雅的背影。
李乘愣了一下,戲服啊!
算了,衛安昭也不缺這點錢……
蘇晚辭眼前一花,對上了宋時。
“!!!”蘇晚辭垂眸,避開宋時的視線。餘光內,宋時那雙深邃的黑眸從始至終盯着她,未移動半分。
蘇晚辭大腦一片有片刻空白,摟着衛安昭的力道無意識加重。
臀肉傳來輕飄飄拍打,蘇晚辭身子一僵,“別……別打。”
殊不知氣音似的軟軟糯糯的撒嬌,讓衛安昭愈發不想當人。
衛安昭悶笑一聲,低頭看了她一眼,“疼了?”
蘇晚辭不說話,心想怎麼可能疼,就是太羞恥。
“疼了我給揉揉。”說着手上真的有了動作。
蘇晚辭不止能腦補出那骨節分明的大手,還深刻體會了那忽輕忽重的力道。
太……太過了……
他們之間還沒什麼。
衛安昭似是有意放慢步子,宋時將她二人的互動看的一清二楚。
薄脣掀起弧度,帶着譏。他爲了這麼個*子,可偏偏他知道蘇晚辭是什麼貨色,他依舊不死心。
想得到佔有她的慾望反而愈發強烈。
車窗升起前,衛安昭溫和的眸掃過宋時再無意滑過轉角一輛黑色轎車。
拇指上的扳指在陽光下泛着幽幽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