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腮邊傳來溫熱,雲幼安一個激靈,卻又因被季宴禮捏着腮幫子說不出話。
季宴禮接着道,“說說?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不說的話,那就是沒有,既然沒有的話那就這麼說定了。”
雲幼安去扒季宴禮的手指,氣鼓鼓的別過臉。季宴禮這人怎麼不知好歹,她還不是爲了他着想。她一個小鬼說不定哪日就輪迴轉世了,那時季宴禮可不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雲幼安哼哼唧唧,一字一字的說給季宴禮聽。
季宴禮輕笑一聲,逗她,“反正喫虧的是我,你怕什麼?”
雲幼安就差翻小白眼給他看了,她聲音小說的卻飛快,帶着小傲嬌,“誰怕了。”
“嗯,你沒怕,那麼就這麼說定了。”季宴禮一錘定音。
雲幼安長而捲翹的眼睫忽閃,她咬了咬脣,還是不想吭聲。
季宴禮也不急,“怎麼?還是不想?那我猜猜你碰不到我會怎樣?”說着,他裝模作樣的蹙起眉,真真是苦思冥想的樣。
雲幼安忍着餓意,咬牙,心想能怎麼樣?人不喫東西會餓死,她一個小鬼魂飛魄散應該是沒跑了。這就是她的顧慮,她碰不到季宴禮就會死,可是她不想死。
她醒來沒有記憶,眼前的一切切陌生而可怕,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何去何從。在茫然無知時被困在季宴禮,她苦中作樂,心想倒也不用憂心自己的去處了。可在季宴禮身邊不過短短几日,她就受不得了。
哪怕她看的到摸得着,也僅僅是她罷了。她被排斥隔開來,中間是她不可能跨過的界限。雲幼安意識到自己不該存在,甦醒後想恢復記憶的想法愈發強烈。只有那樣她纔能有輪迴轉世的可能。
而季宴禮又是不可缺的一環,她靠着季宴禮強大也靠着他隱隱想起往事,儘管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可這讓她看到了希望。
爲了活她很想答應季宴禮,只是她不能這麼做。現在這樣就已經還不清了,如果真答應了,會變成什麼樣?雲幼安不敢去想。
季宴禮將下巴放在她的肩頭,壓低聲音道,“我承認我這是小人行徑。”
雲幼安縮了縮脖子,蹙起眉頭有心反駁。雲幼安覺得倒也不至於,她做的這些也算不得好。只是話到了嘴邊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若實在不願我們就只留夫妻之名如何?”季宴禮將手環上她的腰身。
雲幼安喉間乾澀,吶吶不知所言。
季宴禮將手湊到她的嘴邊,“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至於你最後是走是留我不都不會加以干預。所以給我個機會如何?”
“你......”,雲幼安雖沒有記憶但是不傻,但依舊不能理解季宴禮,這樣值得嗎?不過短短一日,怎麼就能非一個鬼不可了呢?可季宴禮表現的實在認真,雲幼安反而覺得自己問出來會傷人。
季宴禮笑笑,直接將指腹塞了進去。
雲幼安猝不及防被戳到了門牙,蹙起眉,不滿的瞪季宴禮,“幹什麼!”話還沒說完,雲幼安就被季宴禮大膽的行爲驚到,一雙眼瞪得溜圓。
對着受驚炸毛的小貓季宴禮很是無辜眨眨眼。
雲幼安知道他這是讓自己做選擇,但是她真的有選擇?雲幼安生氣的吸了一口,恨不得咬一口嘴裏的手指頭,讓季宴禮好知難而退。
雲幼安吸了吸鼻子,再次惱怒於季宴禮的不知好歹,以及唾棄自己的貪生怕死。臨了,雲幼安又瞪了季宴禮一眼,自暴自棄的想等着吧有你後悔的時候!
隨即也顧不得其它了,大口大口的吸着誘人的清香。
季宴禮心知成了,至於以後,慢慢來,總是能找到辦法的。若真的找不到,與小鬼一道輪迴也未成不是一件幸事。季宴禮攬着她的腰身將她拖進懷裏,誰能想到呢,他初始還想着怎麼將這個不明生物置之死地呢。
結果只一眼,他就恨不得將其無時無刻拴在身邊。季宴禮靠着牀頭櫃子,長腿舒展開來。而云幼安骨架子小,窩在季宴禮懷裏極爲契合。
雲幼安掀起眼皮見季宴禮只是動了動位置,又慢吞吞的收回視線,也不矯情的在季宴禮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
季宴禮摸了摸她綢緞似的長髮,觸感順滑冰涼。又見她垂着眸,長長的眼睫根根分明,瞧着乖巧可愛,季宴禮只覺得自己一直空着的心滿了,像是找到了丟失已久的至寶。
等雲幼安喫飽喝足季宴禮站起身,“怕陽光嗎?”
雲幼安遲疑,她怕不怕陽光不知道,但經過昨晚的沉睡她今天已經沒有昨白天的睏倦了。應該是沒事吧。
白日陽氣足,可雲幼安又與季宴禮查找到資料裏的小鬼不同。雖見雲幼安沒表現出什麼不適,但到底不敢大意。赤足來到窗邊,對着一步開外的雲幼安招招手,“過來。”
忽略他衣冠不整以及那不堪入目的痕跡,到稱的上一句斯文俊雅。雲幼安輕哼一聲,卻乖乖的飄到季宴禮跟前與他齊眉相對。
季宴禮動了動窗簾,扯開一條小縫隙,眼神示意雲幼安。忽地眉頭一皺,伸手抵住了她光滑的額頭,“手。”
雲幼安扁了扁嘴,歪頭用那小嗓音表達自己的不滿,“我又不傻。”
季宴禮眉梢帶着溫,點點頭,“是,我傻。”
雲幼安無語,她覺得季宴禮在反諷!但是她拿不出證據。輕哼一聲,將自己的細瘦沒有血色的手指放在了陽光下。
“如何?”季宴禮將窗簾合攏,再將她小了一圈的手包在掌心裏詢問。
雲幼安動了動手指,又被季宴禮不斷收縮的力道弄得動彈不得,報復似的用自己紅紅的指甲戳了戳他掌心的軟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