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青陽挑眉,“不知道。”
初棠蹙眉,狐狸眼中閃過狐疑,不知道?怎麼可能不知道。初棠尚記得蕭青陽所言,明顯是知道些什麼。你騙我!初棠面色微冷。
“不騙你,你有什麼值得我騙的?”蕭青陽輕笑一聲,指尖挑起她尖尖的下巴。
初棠嗤了一聲,卻是信了蕭青陽的所言,蕭青陽確實沒有騙過她,她也沒有什麼值得好騙的...除了她這個人..不,這個身子。
初棠還是不甘心,“那你知不知道我所修習的功法?”
“不入流的東西。”狂妄的話語中帶着輕蔑之意,不是對初棠還是對功法。
初棠手指蜷了蜷,明白了蕭青陽的意思。這部功法或許並沒有她所認爲的那般,在蕭青陽或許在整個修真界都是不入流的東西。
而不入流的東西自然是入不了他的眼,再結合傅止猜疑她所修行部分有缺陷,種種交織初棠哪裏還能不明白。
修真界人人厭棄的功法有不少,出名的大多離不開採陽補陰,譬如合歡宗。她這部功法便帶着‘採陽補陰‘的影子。可除了她好似並沒有她人修習。
也是,她這部功法在凡間多得,能好到哪裏去?
這條路徹底堵死,初棠別無選擇,她只能將希望放在玲瓏骨上。
“怎麼,修行出問題了?”蕭青陽好似並不意外,甚至於眉眼含笑。
初棠,“......”
蕭青陽並不在意初棠的陰鬱,薄脣彎起,“想要我做什麼?”
即便初棠懷疑蕭青陽的用意也不得不開口,“玲瓏骨,我想要玲瓏骨。”只有這樣才能改變她的資質。
蕭青陽略略擡眉,“可以,但是我爲什麼要幫你呢?”蕭青陽在初棠開口前又道,“別忘了你之前可還欠着我一次,所以別想說什麼跟我走交換。”
因爲他可以完全憑實力強行帶走她。
初棠扯了扯嘴角,帶上些許強硬,“你就算帶走我又能如何,我不信你不知道這具身子撐不了多少時日。”
“沒關係,那也能快活幾日。再者就算你身子廢了我也有法子將你留下來,當然至於那時候是人是鬼......”蕭青陽淺笑,不知是威脅還是勸告。
“所以,你到底想要什麼。”初棠不信蕭青陽什麼都不圖,否者這些時日算什麼。若真是心血來潮現下也該失了趣味,沒必要再來找她。
“過些時日我來接你。”完全不問初棠是否答應。
“所以,玲瓏骨呢?”玲瓏骨既然真實存在,那就一定能被找到。
“怎麼,你那小情人沒告訴你玲瓏骨在哪裏?”蕭青陽笑容邪肆,施施然道。
初棠擡眸,閃着碎光的狐狸眼驟然黑沉,纖長而捲翹的眼睫投下淡淡的陰影,在蒼白而略帶憔悴的眉眼襯托下顯得詭翳而脆弱。
蕭青陽在她柔軟的耳垂上咬了一口,“別在我這耍小心思,我說了過幾天就是過幾天。至於信不信...由你,不過若是等得急了你可以去問問你那兩個小情人。
真的,不騙你,這世上沒誰比他們更瞭解玲瓏骨。”傅止貼着初棠耳廓用低沉且富有磁性的聲音蠱惑。
祁安傅止
初棠敏銳的察覺不對,蕭青陽此番話頗有挑撥離間的意味。若說蕭青陽無法容忍她這個小玩意身邊有其他人倒也說得過去,可多年來摸打滾爬的經歷告訴她不單單是這樣。
“你與他們之間有齷齪?”初棠語氣篤定,任誰也看不出她是試探。蕭青陽不會無緣無故這般做,不,應該不是傅止,那就是祁安劍仙?那麼蕭青陽之前的所做所爲便有了解釋。
蕭青陽不承認也不否認,事實上他並沒有在初棠遮掩的意思,他不屑去做,也沒有那樣做的必要。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承認,沒錯,他就是想給祁安找不痛快。
果然,蕭青陽這般瞧着就薄情心冷的人怎麼可能就因爲一張臉和一具身子就如此大動干戈。或許她的樣貌佔一部分,但大多數原因應當是他知曉了她與祁安的關係。
初棠就是想反客爲主都有心無力,蕭青陽就算不從她身上下功夫也能找祁安不痛快。更不要說她現在有求於她。初棠心情不算美妙,她從記事起便一直受制於人。
爲凡人時是,修習功法後亦是。
。
陷入沉睡的初棠對外界所發生的概不知曉,傅止居高臨下的看着即使睡夢中也不安的蹙着眉的初棠。這幾日傅止能察覺到初棠身上的恐慌和焦躁,她瞧着比之以往要更爲瘦弱。
連帶着眉間都帶上陰鬱,靡豔而涼薄。
“傅止?”
初棠睡眼朦朧,細細長長的手指勾着了傅止腰封。不待初棠用力傅止便上前一步,長臂一撈便將她擁進懷裏。初棠打着哈欠尋了個舒服的姿勢。
初棠碰了碰眼睫上墜着的淚珠,輕聲問,“傅止,找到了嗎?”
是她昏了腦,玲瓏骨銷聲匿跡十幾年,傅止既然肯定玲瓏骨存在那麼定是與玲瓏骨有不淺的淵緣。八成真如蕭青陽所說傅止或者祁安知道玲瓏骨的存在。
至於祁安劍仙初棠是不敢肖想的,她接觸的只是時歲,還是自己算計來的時歲。更不要提後面她勾搭上傅止,哪怕她有身體不適的藉口,但做了就是做了。這是一方面原因。
而另一個原因,與祁安身爲時歲的相處時日還不如傅止時日來的多,比之祁安儼然後者勝算更大。
“傅止,你是不是後悔了?”初棠仰着頭,昔日的昳麗已經支離破碎,卻依舊美的讓人窒息。即便知道她有故意的成分,也沒有人狠得下心來去拒絕她。
畢竟不就是個承諾不是嗎?應了是一回事,至於找不找得到又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