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若琳看見韓蕭進來,小聲問:“韓助理,嚴總今天心情看起來比之前好,是不是有盼姐的消息了?”
韓蕭心中苦笑。
不但有消息還見到人了呢,不過他們的苦日子遠沒到頭。
“嚴總的事情少打聽,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章若琳吐了吐吐舌頭,轉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韓蕭敲門進去,嚴聿明正站在窗前抽菸。
自從田盼離開,嚴聿明的辦公室就經常煙霧繚繞,煙霧瀰漫。
“把人跟丟了?”
韓蕭一怔,擡頭看過去。
只見嚴聿明依然望着窗外,嘴角微揚,似乎在笑。
“沒跟丟,被發現了。”
“她聰明的跟只小狐狸似的,也不怪你。”嚴聿明走到辦公桌前將煙掐滅在菸灰缸,“她跟你說什麼了。”
韓蕭將田盼跟他說的話一字不落地複述了一遍。
嚴聿明聽完,許久沒說話。
韓蕭悄悄退出辦公室關上了門。
她進雲萊是爲了賺錢,跟他在一起也是爲了賺錢,現在不需要錢了,就瀟灑地抽身離開。
可真是個狠心又絕情的女人。
可我不想讓你如願怎麼辦。
田盼繞了一圈回到家躺在沙發上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一下。
她借韓蕭的口告訴嚴聿明她的想法,她的選擇,希望他能尊重她的選擇。
可嚴聿明那個人,她也摸不透。
若是真惹惱了他,她在S市恐怕就待不下去了。
田盼一直想從事翻譯、文字類的工作,所以大學的時候纔會多修兩門外語。
辭職是她一早就預料到的,重新換一份翻譯類的工作,也是她從未放棄過的想法。
田盼打開電腦給好幾家公司發了簡歷,簡歷裏,她並沒有寫在雲萊的工作經歷,而是換了一個公司名稱。
—
蘇映月在一架酒吧找到黃斌的時候,他正摟着一個女人在熱吻。
“你出來一下,我有事找你。”
黃斌擡頭看見是蘇映月,一把將懷中的女人推開站了起來。
“你終於想起我了?”
他站起來的時候,身子晃了兩下,一條胳膊就搭在了蘇映月的肩膀上。
蘇映月嫌惡地將肩膀上的那條臂膀推掉,又搓了一下肩膀。
“你跟我出來。”
說完,轉身往外走。
黃斌貪婪地看着蘇映月的背影,舔了舔脣角,跟着蘇映月往外走。
夜風吹來,黃斌大腦清醒了幾分,但是心中的某種躁動卻愈發清晰。
蘇映月今天穿了一件牛仔短裙,白嫩的雙腿踩在十釐米的高跟鞋上,晃得人心旌搖曳。
“你知道田盼在哪兒嗎?”
走到一處無人的地方蘇映月才停下開口。
黃斌盯着蘇映月一張一合的紅脣,笑道:“你問她又想幹什麼壞事兒。”
“我要幹什麼用不着你管,你只要告訴我答案就行。”
黃斌上前兩步,與蘇映月對視:“我幫了這麼多,你怎麼回報我呢?”
蘇映月皺了皺眉:“你想要多少?”
“那你要什麼?”
“我要……你。”
最後一個字黃斌幾乎是貼着蘇映月的耳朵說的,帶着酒氣的呼吸噴在她的耳廓,讓她耳朵發麻。
蘇映月往後退去,卻被黃斌攬着腰帶進了懷裏。
“映月,我可以爲你做任何事,但是你不能什麼好處都不給我是不是,要不然萬一我哪天不小心在嚴聿明那兒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大家都不好過。”
蘇映月用力推着黃斌的胸膛,不讓他靠過來。
“你是在威脅我嗎?”
黃斌是蘇映月的大學同學,上大學的時候就喜歡她,蘇映月利用他的喜歡,沒少讓他幫自己做事,當然,錢也沒少給。
“我怎麼捨得威脅你,我是跟你商量。”
蘇映月冷笑:“商量?那我要是不肯呢。”
黃斌拖着尾音說:“你也知道我一喝酒就會胡說八道,萬一不小心把你們蘇家一些見不得光的事說出去,多影響咱們倆的感情。”
“我們家有什麼見不得光的事?黃斌,你在說出剛纔那番話的時候,咱們之間的情誼就盡了。”
情誼?
呵,傻子才談情誼。
黃斌不緊不慢開口:“比如,你們家那株血蓮是從別人手裏騙來的,再比如,讓你們蘇家引以爲傲的對嚴家的那份恩情,其實是別人的功勞,再比如……”
蘇映月的眼睛越瞪越大。
黃斌怎麼會知道這些事。
蘇映月陷入自我恐慌中,如果嚴聿明知道這些,還會搭理她嗎?
“映月,你知道我對你的喜歡一點不比你對嚴聿明的少,我不求自己能娶到你,陪我一晚好不好,陪我一晚我就幫你,我幫你得到嚴聿明。”
黃斌剛柔並濟,循循善誘。
蘇映月終於鬆動了。
“你說到做到?”
“我保證!”
寇金虎的手術日期確定了,是周加印告訴她的。
田盼還在猶豫要不要過去,就接到了寇媛的電話。
“盼盼,你下午有事嗎?能不能來醫院一趟,我有點擔心。”
“別太擔心,要相信醫生,相信科學技術。”
“我知道周醫生的醫術,可我還是害怕,萬一我爸爸……”寇媛帶了哭腔。
“不會的,二舅會沒事的。我下午過去陪你。”
“好,我等你。”
下午田盼坐地鐵去了醫院,她過去的時候,寇金虎已經被推進了手術室,周加印剛換了衣服過來,準備進手術室。
路過田盼身邊的時候,他停下腳步說:“別太擔心,我會盡力。”
田盼對他點頭微笑:“嗯,謝謝你。”
走廊盡頭,嚴聿明看着相對而立的兩人,眼神變得陰翳。
韓蕭拿着藥找了一圈終於在八樓手術室外面的走廊看到嚴聿明的時候,心中輕嘆。
他早該想到,一向發燒快四十度都不吃藥的一個人,一個小小的感冒卻主動說要來醫院,肯定是爲了見田盼。
“嚴總,醫生給開了藥,口服劑量也都寫在上面了,我們回去吧。”
嚴聿明望着走廊那邊,咬牙切齒地說:“我要掛吊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