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我?”趙陽嗤笑一聲,“我一個單身狗哪知道戀愛中的女人是什麼樣,但肯定不是你這種腦門上寫着哀思愁苦四個大字的樣子。”
田盼不想跟他繼續討論她跟嚴聿明談戀愛這件事,索性不搭理他,轉頭看着窗外。
“你是不是因爲網上的那個熱搜跟嚴總吵架了?”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話這麼多?”
趙陽笑了笑:“那是因爲你以前就沒好好了解過我,你要早了解到了我的好,現在還有嚴總什麼事兒。”
“其實那天在高爾夫球場,是一個新手打球打偏了,差點打到洛甯頭上,嚴總拉了她一下。你也知道洛甯是嚴總帶來給盧先生看病的,她要出了事兒對我們很不利。”
“當時我也在場,他連她手都沒碰,拉的也是她的胳膊,真的。”
田盼沉默不語,腦子裏卻在想趙陽的話。
趙陽和田盼到莊園的時候,嚴聿明和洛甯正在下車。
洛甯一身煙紫色的禮服長裙,外面套了一件大衣,正從車裏出來。
那雙畫了精緻妝容的眼睛含情脈脈地看着嚴聿明,她伸出手準備搭着嚴聿明的手下來,嚴聿明卻像沒看到一樣,轉身往前走了幾步。
洛甯轉而把手搭在座椅上,從車走下來。
趙陽走上前跟嚴聿明打招呼,田盼故意放慢腳步落後他幾步,沒有上前。
而嚴聿明也沒看她。
門口等着迎接的人看見嚴聿明來,連忙上前迎接。
洛甯跟嚴聿明一起從車上下來的,自然而然地被認成了田盼。
“嚴總,田小姐裏面請。”
這話一出,洛甯的臉色就變了。
“我不姓田。”
負責迎接的人面面相覷。
不是說嚴總會帶田小姐來嗎?
“這位是洛甯羅醫生,嚴總的表妹。”羅宋適時出聲介紹。
“不好意思洛小姐,您裏邊請。”
洛甯冷哼一聲,好心情散了一半。
不僅僅是因爲被認成田盼,更是因爲羅宋那句介紹。
表妹,她算哪門子表妹。
田盼跟在嚴聿明身後不遠不近。
趙陽走到她身側小聲說:“小心被撬牆角。”
田盼衝他笑了一下。
又不是她小心就能防得住的。
這個世上,多的是看人下菜碟,看臉色行事的人。
門口迎接的人見嚴聿明對田盼並沒有多特殊,於是對她也就沒那麼重視。
問了兩句之後,就只讓一個實習生招待她。
實習生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叫元琳,應該是第一次來這種場合,有點緊張,好幾次說話平舌音和翹舌音都沒分清楚,然後又趕緊說了第二次。
“你們老闆還沒來嗎?”
田盼說話的時候,語氣溫柔,沒有高高在上和盛氣凌人的氣勢,這讓元琳放鬆不少。
“我們老闆早就來了,應該在會客廳等着嚴總呢。”
田盼微微點頭。
田盼沒想到綠翼的老闆竟然是個女人,看年紀應該不超四十歲。
她穿着一身煙青色的中國風長裙,頭髮用一支羊脂玉簪挽着,很婉約,很古典。
一行人進了會客廳,嚴聿明和綠翼老闆坐在茶臺兩端,洛甯提了提裙襬坐在了嚴聿明身邊。
綠翼老闆看了一眼洛甯,只是微微點了下頭,並沒有說話。
嚴聿明端起茶杯啜了一口。
“龍老闆泡茶的手藝果然名不虛傳。”
“嚴總過獎了。”龍紅放淺笑嫣然,也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小口。
“嚴總突然向我們綠翼拋出橄欖枝,我欣喜之餘還有些意外,不知嚴總能否解惑?”
嚴聿明放下手裏的茶杯,雙手很隨意地搭在腿上:“因爲你們公司一個員工,他叫王陽,跟我有些關係。”
龍紅放微微點頭,笑道:“明白了。”
從嚴聿明嘴裏聽到王陽兩個字,田盼握着茶杯的手頓了一下。
也是,他想知道的事情她可以隱瞞都瞞不住,更何況她沒有刻意隱瞞,只是沒有告訴他而已。
“聽說嚴總身邊有位田小姐,法語說的很好,那天在科技交流會上大放異彩,我很欽佩。”
嚴聿明朝越過人羣,朝田盼看過去。
田盼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嚴聿明和龍紅放跟前。
“龍總好,我叫田盼。”
田盼今天穿的很隨意,牛仔褲配針織衫,外面搭了件黑色的大衣。
很不惹眼。
所以龍紅放一開始並沒有注意到她。
而現在看到站在面前不卑不亢淡定從容的女孩兒,她的眼底閃過錯愕。
眼神在田盼臉上停留了許久。
直到有人輕咳一聲,龍紅放才收回視線,對田盼說:“田小姐不介意坐到我身邊吧?”
田盼微笑:“當然不會。”
說着,她坐在了龍紅放的身邊,與洛甯面對面。
洛甯心中憤憤。
她坐在這兒這麼久了,這個龍紅放都沒問過她一個字,顯然是沒把她放在眼裏,對田盼倒是殷勤。
“田小姐今年多大了,看着很年輕。”龍紅放又問。
“二十五歲。”
“真是看不出來,如果不說你就是田盼,我還以爲你是嚴總招的實習生呢。”
“龍總您真會說話。”田盼笑着迴應,“我有個朋友也在您的公司工作,她跟我說過龍總您,沒想到您跟傳言中說的很不一樣。”
“是嗎?你朋友叫什麼名字,在哪個部門?”
“她叫汪小萌。”
龍紅放當然不知道汪小萌是誰,不過田盼說是她的朋友,於就讓祕書給汪小萌和王陽打電話,讓他們也來玫瑰莊園。
一個田盼的朋友,一個嚴聿明的關係戶,都叫過來也合適。
祕書離開後,田盼和嚴聿明對視一眼,然後又快速別開。
從頭到尾被忽視的洛甯,一個不小心打翻了自己的茶杯。
茶水灑到了她的禮服裙上。
龍紅放的視線這才落在她身上,轉而望向嚴聿明:“這位是?”
“我表妹,洛甯。”
龍紅放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洛甯,讓人帶洛甯去房間換衣服。
洛甯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望着嚴聿明。
“阿聿哥,我沒帶多餘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