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還拉了一下嚴聿明的胳膊:“阿聿哥,我見你車後面有女裝手提袋,能不能讓我先換一下。”
田盼垂眸,對洛甯的撒嬌視爲不見。
嚴聿明將手裏的茶杯用力往桌子上一擱:“羅宋,你送洛小姐回去。”
眼見嚴聿明生氣,洛甯臉上的嬌笑僵在臉上,連忙收回手。
“不用麻煩羅祕書了,我回房自己清理一下就好。”
洛甯站起來,看了田盼一眼,之後快步出了茶室。
從茶室出來,服務員帶他們先回房休息,之後可以隨意到莊園內遊玩觀賞,晚上六點半,龍紅放在一樓的會客廳宴請他們。
田盼在房間坐了一會兒,覺得還是應該去找嚴聿明問一問他到底要幹什麼。
她絕不允許王陽這個背叛了姐姐的渣男借勢在綠翼升職加薪。
她輕輕敲了一下嚴聿明的房門。
害怕摁門鈴被住在旁邊得羅宋和趙陽聽到。
等了許久都不見嚴聿明來開門,心想他可能不在,或者在休息沒聽到他敲門,正準備離開,房門打開了。
嚴聿明上半身穿着襯衫,但是釦子沒系,看樣子是剛穿上。
她知道他睡覺喜歡光着上半身。
“你在休息啊,那我先不打擾……”
“已經打擾了。”嚴聿明轉身往裏走,門沒關。
田盼走進去,順手把門關上。
“嚴聿明,我那天從商務中心離開,是因爲我姐姐知道我姐夫出軌,要帶着七七回老家,我着急過去看她,又見你在忙,就先走了。”
嚴聿明坐在牀邊,手裏把玩着一個打火機,沒說話。
“我想問問你爲什麼突然要跟綠翼合作,還給我姐夫造勢?”
他不配。
嚴聿明停下手上的動作,將打火機攥在手心,轉頭看田盼:“你以什麼身份問我?”
“我……”
田盼看着嚴聿明,緩緩開口:“女朋友的身份。”
“女朋友的身份就是用的着我的時候拿出來,用不着的時候就拋之腦後?”
田盼看着嚴聿明,神色平靜的開口:“我以爲我這個女朋友的身份會給你和洛小姐造成困擾。”
嚴聿明冷哼:“是怕裴頓介意吧?”
田盼眼底的平靜終於被打破。
“許你跟你的表妹眉來眼去,不許我搭裴頓的順風車?”
“是你不顧我的感受跟裴頓離開在先。”
田盼深呼吸幾次,壓下心中翻滾的怒意,定定地望着嚴聿明。
“所以你就跟我作對,幫着王陽在綠翼步步高昇?”
她眼圈泛紅,眼神倔強。
這讓嚴聿明積壓在心裏好幾天怒氣散了大半。
還沒等他說什麼,田盼用力眨了幾下眼睛,恢復平靜。
“嚴總要怎樣才肯放棄幫助王陽?”
如果有嚴聿明幫着,她不敢保證自己能順利地讓姐姐拿到自己應得的然後順利跟他離婚。
嚴聿明氣極反笑:“你在跟我談條件?”
他討厭極了她一本正經地喊他嚴總。
“是。”
嚴聿明把手裏的打火機往樁頭櫃一扔,從牀邊站起來,望着從進門之後就一直站在門口的田盼。
田盼放在身側的手,緊緊攥成拳頭。
“好。”
田盼說着朝嚴聿明走來。
她先把身上穿着的外套脫了放在沙發上,又彎腰脫鞋。
身體突然騰空,人就被扔在了柔軟的大牀上,嚴聿明俯身看着她,咬牙切齒地說:“我是不是對你太縱容了,才讓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我的底線?”
田盼不說話,就那樣望着嚴聿明。
清澈明亮的眼睛裏逐漸變得霧氣濛濛,緊接着,成串的眼淚從側臉滑下去,眼睛眨也不眨,就那麼樣看着嚴聿明。
像無聲的控訴。
嚴聿明眼底的怒意被心疼取代,擡手幫她擦眼淚,卻越擦越多。
最後索性低頭吻她的眼睛。
從眼睛到鼻子,最後到嘴脣,嚴聿明的吻越來越重,越來越深。
田盼伸手抱住他的腰,將臉埋進他的胸膛,越哭越兇。
這是她第一次在嚴聿明面前這麼放肆的哭。
似是要將這段時間的委屈都哭出來。
他的身邊走了一個蘇映月又來一個洛甯,一個接一個的緋聞,而她只是搭了裴頓個順風車他就對她大發雷霆。
在這段感情裏,她一直都是弱勢的那一個。
不勢均力敵的愛情,又能走多遠呢,何況……他從未想過跟她結婚。
她絕不會步姐姐的後塵。
“好了盼兒,我們以後不冷戰了。”
嚴聿明在田盼頭頂親了一下,又幫她把黏在側臉被眼淚打溼的頭髮往後順了順。
“這次的事就算扯平了,以後誰都不許隱瞞好不好?”
“那你還幫王陽嗎?”
嚴聿明捏了捏她發紅臉蛋:“誰說我幫他了?我是在幫你好不好?讓他站在高處在摔下來纔會更痛,纔會長記性。”
田盼怔怔地看着他。
許久之後,垂下眼眸:“對不起,我誤會你了。”
“對不起就完了?剛纔的條件還作數。”
田盼還以爲嚴聿明要做點什麼,沒想到他真的只是抱着她睡覺而已。
就在她暗贊他總算君子了一回的時候,嚴聿明在她耳邊說:“上次給你買的內衣還沒穿吧?晚上穿給我看。”
田盼臉一紅,掐了他一下:“想什麼呢,我沒帶。”
“那我們晚上回酒店。”
田盼擡眸瞪他:“嚴聿明,你還睡不睡了?”
嚴聿明微垂着頭,看着田盼睜的圓溜溜的眼睛,在她耳邊說了個“睡”就再次低頭吻住了她的脣。
這一次不同於之前帶着安撫的親吻。
而是濃濃地,帶着慾念的吻。
田盼鬆鬆扎的低馬尾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扯掉了髮圈,頭髮散在枕頭上,像一朵盛開的墨蓮。
嚴聿明脊背線條緊繃,襯衫早被他丟在了牀下,幽深的雙眸望進田盼的眼底。
他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皮帶上。
“盼兒,我等不到晚上了。”
田盼睫毛微顫,看着面前俊美如斯的男人,心跟着身體軟成了一汪春水。
就在她視線落在他的皮帶上,手上準備用力的時候,門鈴響了。
田盼拉過一旁的被子將自己從頭到腳裹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