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季晨和田盼唐晚在日料店喫飯與趙思卉跟她兩個同學碰到,發生口角,然後季晨回來質問季風,季風從他們口中得知了一個梁青彩這個人。
只不過當時他還不知道她叫梁青彩,只知道是一個叫什麼彩的人。
他先入爲主地覺得跟趙思卉一起玩兒的,還跟田盼和季晨吵架的女人,估計也不是什麼好人,再加上季晨跟他轉述的趙思卉那番話,他是想打發她走的。
她搬出了勞動法跟他辯論半天,說他不能無緣無故辭退她,再加上其他人求情,他就把她留下了。
沒想到今天會主動往他們跟前湊。
人多,還是老規矩,玩兒比大小,誰輸誰喝酒。
也不知道是因爲一心二用,還是點兒背,季風已經連輸好幾次,酒也喝了好幾杯了。
坐在文北身邊的女人半開玩笑地說:“老闆,您今兒手氣不行啊,要不然下一把讓小彩幫你摸牌?小彩手氣好,抽年終獎的時候,一下就抽到了一等獎呢。”
季風含笑說:“用不着,我沒有靠女人的習慣。”
嚴聿明跟秦霜坐一起,身邊都沒有女人,而且兩人還有同款姿勢,時不時地往放在一旁的手機上瞟。
奈爾斯開玩笑:“有老婆的男人就是矯情,你倆乾脆把嫂子喊過來坐身邊得了,省的牽腸掛肚,心不在焉。”
秦霜淡笑着說:“她估計睡了。”
“今天好不容易人這麼齊,叫出來讓我們也認識認識啊。”剛纔還是開玩笑,這會兒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可行,認真了起來:“我說真的,今天是個機會,有女朋友的,有媳婦兒都叫過來,大家認識認識唄。”
季風也覺得可行,嚷嚷着讓人打電話。
嚴聿明當即拿出手機給田盼打電話。
他正想着找什麼藉口讓她過來呢。
嚴聿明把手機貼在耳邊的時候,所有人都看向他。
他看了一眼衆人,拿着手機起身去了陽臺。
季風趁他不在,趕緊打趣:“老嚴這個老光棍終於被收了。當初還信誓旦旦地說這輩子不結婚,結果只遇到一個田盼就栽了。”
聽到田盼兩個字,梁青彩的神色有些怔愣。
所以,田盼是嚴聿明的女朋友?
可是思卉跟她說的是,田盼勾搭了裴頓卻又吊着他,欲擒故縱,爲的就是裴太太的位置。
嚴聿明打了幾分鐘電話,折回來拿外套,說:“我去接她們,你們先玩兒。”
“嘖嘖嘖,看看,剛剛求了個婚就不一樣了呦。”左朗語氣誇張地說。
嚴聿明一邊外套,一邊說:“有本事,你也求一個?”
左朗氣結,瞪着嚴聿明,許久才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你卸磨殺驢呀?”
“嗯,這個比喻和你很貼切。”
在左朗的瞪視中,嚴聿明施施然離開了。
都說酒精是失戀女人的療傷聖藥,這在季晨身上得到了驗證。
三聽啤酒,季晨一個人喝掉一半,單綿和田盼每人喝了三罐。
田盼接完電話回來,對季晨和單綿說:“他們在爵跡玩兒,讓我們過去。”
單綿問:“都有誰?”
“走走走,咱也去湊個熱鬧。”
季晨一聽,立刻來了勁,起身就拿衣服。
田盼拉住她:“等會兒,阿聿來接我們,等他到了我們再出去。”
季晨撇撇嘴,坐回椅子上。
“盼盼你變了,你以前不是個秀兒。”
“我變美了還是變瘦了?”
“去去去,一個喜歡喫肉不加節制的女人好意思說瘦?”
“我喜歡喫,還喫不胖,你說氣人不氣人?”
“啊,田盼,我要跟你絕交,你竟然還在我千瘡百孔的心上撒鹽。”
田盼和季晨鬥嘴,單綿安靜地坐在一旁看他們兩個打鬧,心裏在糾結待會兒要不要去。
理智告訴她不要再對裴頓抱有幻想,可心卻躍躍欲試,想去見他。
半個小時候後,嚴聿明來了。
他一看季晨羅裏吧嗦地樣子就知道她喝多了。
喝多的人最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我沒喝多”。
嚴聿明問季晨:“你還能行嗎?要不先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我要跟你們一起玩兒。”
說完,季晨已經往外面走了。
嚴聿明開車載了他們三個,他們三人的車就暫時停在了火鍋店。
燈紅酒綠,亦幻亦真,這裏每次來都人滿爲患,恣意放縱的人羣,大約也是得意與失意參半。
嚴聿明推開包廂門的時候,季晨愣了一下。
“嚯,這麼多人。”
這的每個男人人,田盼都認識,熟稔地跟大家打了招呼,和嚴聿明坐在一起。
單綿是周加印的女朋友,自然而然坐到了他的身邊。
雖然兩人看起來並不像那麼回事。
季晨就近找了個位置坐下,恰好是奈爾斯身邊。
奈爾斯是中法混血,長得很精緻。
季晨坐下才發現身邊坐了這麼一個精緻的那孩子,而且看起來年紀還不大。
好看的眸子眯了眯就要上手:“弟弟,你長得好漂亮啊。”
奈爾斯早就習慣了這種誇獎,笑嘻嘻地說:“姐姐你也很漂亮。”
季風嫌季晨那副醉醺醺,色眯眯的模樣給他丟臉,拿出大哥的樣子,出聲說:“季晨你給我坐過來!”
季晨梗着脖子挑釁:“我不,我要找漂亮的小哥哥。”
說着還抱住了奈爾斯一條胳膊。
視線一轉,看見了坐在季風身邊的梁青彩。
酒喝多了,腦子有片刻的短路,直覺那個女人很眼熟,卻一時沒想起來在哪兒見過。
而梁青彩更是驚訝。
沒想到那天在日料店跟她吵架的,一個是嚴聿明的女朋友,一個是季風的妹妹。
她憑一己之力單挑了兩個大佬護着的女人。
她心裏是忐忑的,但不後悔。
季晨一直看梁青彩,看的梁青彩後背直冒冷汗,以爲她是認出了自己。
糾結了片刻,她準備主動跟季晨和田盼打個招呼,化被動爲主動,化干戈爲玉帛。
她深呼吸一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