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田蕾對嚴聿明已經恨之入骨,給他寄一封討伐信已經是客氣了,按照田蕾自己的想法,如果他不去接她走,她準備直接去雲萊集團找他拼命呢。
他攔不住,當時也不想攔。
所以他跟田蕾將房子裏關於田盼的一切都清理了個乾淨,然後走了。
“哈哈哈,你又不是不知道田蕾倔起來十頭牛都拉不住。你中午有空嗎,一起喫午飯?”
嚴聿明淡淡的目光從他臉上掃過,轉身往自己的車跟前走:“沒空。”
黑色的幻影很快消失在視野中。
盧仲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也上車離開了。
離開之前,他還是給嚴聿明提了個醒。
【你要沒什麼事兒就回S市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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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登科在S市有好幾套房產,之前給田盼鑰匙的都是市區裏的幾處,其實還有一套別墅,離市區遠一些。
他們這次來帶了不少人,於是直接去了別墅。
裴頓聽說他們來了S市,推遲一場會議,準備過去。
看到盧登科發來的那個地址,眉頭緊緊地擰在了一起。
他記得嚴聿明的別墅就在那裏,因爲背靠雲山,所以那裏叫雲山別墅區。
裴頓把車開進別墅,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院子裏曬太陽的田盼。
自從病好了之後,她就很喜歡曬太陽。
喜歡那種暖融融的感覺。
裴頓走過來,坐在她身邊,“來之前怎麼沒提前告訴我一聲?”
“爲了給你個驚喜呀!”
田盼轉頭看他,一隻手擋在額頭,眼底笑意盈盈。
裴頓心裏一顫,目光溫柔繾綣。
她變得主動了。
以前她跟他也聊得來,但更像是朋友,從來不會說這種讓人遐想的話。
“確實很驚喜。”裴頓笑着,眼睛裏全是田盼的笑臉,“我去幫你拿把遮陽傘。”
裴頓說着就要起身,卻被田盼拉住了手。
裴頓身體起了一半,目光落在被田盼拉着的手上,然後重新坐下,反過來將她的手握在手心。
“怎麼了?”
田盼看着裴頓的眼睛,緩緩開口:“我想跟你談談。”
“好,想說什麼?”
佩頓對她永遠這麼有耐心,這麼溫柔。
好到她都不忍心說接下來的話。
“想說什麼就說,在我這兒沒有什麼是不能說的。”
田盼垂眸想了一下,再擡眸已經拿定了主意。
“我爸說我們的訂婚選在了五月二十號。他希望我能嫁一個全心全意對我好的男人,不可否認,你是個好男友,好丈夫。我不知道以前我們倆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態,但是現在我總感覺咱們之間少了情侶之間的那種……”
“當然了,這是我的問題。所以我答應我爸來S市,利用訂婚前的這段時間跟你好好培養一下感情。如果在訂婚前我找到了那種想要的感覺,我們就訂婚,結婚,如果沒有……”說到這裏,田盼看到裴頓的眼睛明顯的縮了一下。
但該說的話還是要說完。
她剛張開張,還沒說話,裴頓就先開口了。
“如果沒有那種感覺,我們就暫時不訂婚,等你找到你想要的感覺,我們再訂婚,我等你。”
但裴頓已經說出來了,她點了點頭:“好。”
“今天好好休息,從明天開始,我中午晚上都來接你陪你一起喫飯,如果你在家不想待,也可以來公司陪我,或者等我下班了接你一起出去玩兒。”
“那你會不會太累了?”
裴頓輕笑:“不累,跟你在一起我幹什麼都開心。”
裴頓待了兩個小時,實在不能再待着了才離開。
他走後,田盼回房間睡了一覺,一下就睡到了八點多。
玲姐給她把飯菜端進房間喫的。
喫完飯,田盼下樓在院子裏散步。
S市五月的天氣已經能感受到熱了。
晚上的溫度剛剛好,不冷不熱,十分適合散步。
黑色的幻影在6號別墅前緩緩停下。
嚴聿明將後面的車窗全部降下來,讓涼風吹進來,吹散車廂裏的濃郁的酒氣。
韓蕭將車開進院子,熄了火拔下鑰匙,轉頭問嚴聿明:“嚴總,用不用去買點解酒藥?”
嚴聿明擺了擺手:“不用,你走吧。”
韓蕭看了眼黑漆漆的別墅,不放心,“要不我今晚留下照顧您吧?”
嚴聿明凌厲的眸子一掃,韓蕭立刻說:“那,那我走了,您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韓蕭跟着嚴聿明好幾年,對他的酒量有數。
就晚上跟客戶喝的那點酒根本不在話下,只是人要是心裏裝着事兒,不開心,一杯也能醉。
韓蕭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嚴聿明將領帶扯松,推開車門下車後,往大門外走去。
這段時間劉姐也請假不在,空蕩蕩黑漆漆的別墅就是一個冰冷的建築,他不想回去。
可鹿楓苑他更不願意回去,那裏連田盼的一件衣裳都沒有了。
嚴聿明出了大門,漫無目的的在別墅區寬闊的那路上走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聽到一陣熟悉的笑聲。
他停下腳步,仔細聽了一會兒,那笑聲又沒了。
嚴聿明自嘲一笑。
想什麼呢。
跟他在一起三年半,她什麼時候這樣開懷的笑過。
又走了幾步,又聽到她的聲音。
這次不是笑聲,是驚叫聲伴着笑聲,像是跟人在玩兒。
嚴聿明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快步走過去。
在8號院看到了那抹身影。
昏黃的路燈下,她穿着一件紅色的裙子,披散着頭髮在院子裏跟一個短髮女生玩兒。
那個短髮女生就是那天在科龍大廈時來找她的其中一個保鏢。
嚴聿明嘴角忍不住勾起,很快露出大大的微笑。
他腦海裏忽然就冒出一句詩: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裏面傳來田盼虛張聲勢的威脅。
“小喬,你站那兒別動!你再敢拿着那個毛毛蟲過來,我可就對你不客氣了啊!”
“我都沒被你大晚上扮鬼嚇住,你還被這麼可愛的生物給嚇住了?”
小喬笑的十分邪惡。
嚴聿明將西裝外套一脫,來了一個助跑,很輕鬆地就從別墅的外牆翻了進去。
他得去爲她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