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聿明被她笑的莫名其妙。
順着她的視線往下一看……
大寫的尷尬。
“不就衣服穿反了麼,穿回來不就好了。”
說着他就要解腰帶。
被田盼按住了手:“你幹嘛?”
這裏是客廳,廚房還有劉姐。
劉姐在廚房一擡頭就能看到他們這裏。
對上嚴聿明探尋又洞悉一切的眼神,田盼連忙解釋:“你燒還沒退,再着涼了怎麼辦。”
嚴聿明拉着她的手朝一樓的客房走去。
“回房間再脫就不會着涼了。”
“那你拉我幹嘛?”
“問題是你發現的,那就由你來糾正。”
田盼手上用力,想阻止他:“那你就這樣穿着吧,也挺好。”
嚴聿明停下,轉頭看她:“知錯不改不是我的風格。”
田盼:“……”
那你倒是自己改呀,跟我有什麼關係。
田盼終究還是沒拗得過嚴聿明,親自幫他把睡袍脫下來弄好又穿上。
不過是閉着眼睛。
心裏默唸;不跟病號爭是非,不與燒傻的傻子論長短。
嚴聿明垂眸,目不轉睛地看着田盼閉着眼睛憤憤地幫他繫腰帶,心念蠢蠢欲動。
他很想將她攬進懷裏,來一個深吻,甚至將她壓在牀上,傾訴這三個月的相思之苦。
但他不敢。
好不容易纔把人哄過來,要是惹毛了再不來,得不償失。
好事多磨,慢慢來,她總還能回到自己身邊。
田盼報復心起,給他的腰帶打了個死結。
“好了。”
嚴聿明將她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裏,也樂意縱容她。
笑着說:“不錯,比我自己系的好。”
田盼訝然。
這眼神兒可好還?
剛擡起頭,裝在兜裏的手機響了。
她掏出手機,手機屏幕上顯示着“裴頓”兩個字。
正準備接電話,腰突然被嚴聿明攬住,緊接着他的脣就壓了下來。
他改主意了。
循序漸進和細水長流得是沒有他人介入的情況下。
田盼被嚴聿明猝不及防的吻擾亂了思緒和節奏,手指不小心一壓,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嚴聿明一隻手攬着她的腰,另一隻手順着她的胳膊來到她手裏,將她的手機拿走,扔在了一旁。
看見裴頓那兩個字的時候,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不想讓田盼接裴頓的電話,就用這樣方式讓她分神,讓她沒法兒接電話。
可當觸碰到她柔軟的脣時,他麻木了好久的心猶如枯木逢春,瞬間有了生機。
他不想放手,也不會放手。
田盼被嚴聿明吻得暈暈乎乎,後背忽然貼到柔軟的牀上纔回過了神。
她竟然摟着嚴聿明的脖子,沒有反抗,還很沉溺。
她把手收到嚴聿明的肩膀上,推了他一下。
“嚴聿明!”
嚴聿明親吻她脖子的動作一頓。
“你起來,我該回去了。”
如果她說“你還生着病,或者說你該去喫飯了”,他都會開開心心地起身。
這讓他瞬間就想到了裴頓那個電話。
她是着急回去跟裴頓聊天還是着急回去見他。
他胸中的嫉妒快要溢出來了。
後果就是不管不顧地再次低頭,懲罰似的吻着她,手也從她的裙襬下面一點點往上探。
田盼掙扎了兩下,就被他用身體壓制住。
他即便還生着病,但生氣起來力氣還是大的驚人,她竟反抗不了。
“嚴聿明,你放開我。”田盼又急又氣,聲音帶着哭腔:“你是想讓我恨你一輩子嗎?”
嚴聿明忽然像被抽走了靈魂的提線木偶,停在她上方,臉埋在她的肩窩處。
趁這個功夫,田盼一把將他推到一旁,翻身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跑出了房間。
嚴聿明仰面躺在牀上,直到聽見外面傳來關門聲,才緩緩閉上眼睛,將手遮在了眼睛上。
過了一會兒,劉姐敲了敲門進來。
“先生,盧小姐跟你吵架了嗎?”
嚴聿明躺着沒說話。
劉姐輕嘆一聲,語重心長地說:“愛一個人成了習慣,就算失憶了那些習慣也不會變,我看的出來盧小姐並不排斥你。但是現在她忘記了以前的事,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對她,你得從頭開始追她。”
說到這裏,劉姐頓了一下。
“你試想,如果你是你稍有好感的一個女孩子忽然將你撲倒,要給你生孩子,你會怎麼想?”
嚴聿明雖然用手捂着眼睛,但一直在聽劉姐說話。
他有好感的女孩子就只有田盼,她要是把他撲倒,他心裏能樂開花兒,更別說給他生孩子了,他能開心的跳起來。
劉姐想了一下,覺這樣的比喻似乎不太恰當。
然後又說:“我的意思是,追女孩子不能還沒處幾天就把人往牀上帶,這樣會給人輕浮的感覺。”
劉姐爲了他的幸福也是拼了。
嚴聿明聽明白了,劉姐以爲他要把人往牀上拐,所以才把人嚇跑了。
嚴聿明嚥了口唾沫,緩緩開口:“我知道了。”
嚴聿明從牀上坐起來,才發現睡袍上有血跡。
估計是剛纔在牀上,他壓,她反抗的時候又弄破了。
“對了劉姐,她來的時候是你把她帶到我房間的嗎?”
劉姐說:“不是。我把盧小姐迎進來的時候我正好聞到了廚房有糊味兒,就進廚房了,盧小姐是自己上去的。”
說到這裏,劉姐也反應過來嚴聿明問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了。
“對啊,她如果失憶了,怎麼知道你的房間在哪兒。”
嚴聿明說:“大概如你所說,是潛意識裏的習慣吧。”
“也是,我看盧小姐跟以前也大不一樣了。”
“劉姐,去幫我盛碗粥端到到房間來吧。”嚴聿明低低緩緩地說着。
“好的好的,”劉姐連忙應聲,“盧小姐還足了兩個菜,我給你一起端上去吧,喫飽了纔有抵抗力抵抗病毒。”
劉姐進廚房去準備飯菜,嚴聿明上樓先去了書房。
她是找了一圈才找到的他的臥室和書房,還是熟門熟路,看過監控就知道了。
他剛剛跟劉姐說的潛意識的行爲是一種可能,但他不想放過任何其他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