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勾到的人就這麼被人半路截胡,若是一般人也就罷了,這可是中川集團的總裁裴頓啊。
程瀟擋在單綿前面。
“我承認我是喜歡他,你不也是嗎?你又比我高級多少,凡事有個先來後到吧,人是我先碰到的。”
單綿看着程瀟,脣角露出嘲諷的笑。
“我還沒見過倒貼還倒貼的這麼理直氣壯的人,不走是吧?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單綿從兜裏掏出手機,翻找了幾下,假裝撥了個電話,然後將手機放在了耳邊。
“喂,左隊嗎?強買強賣皮肉生意你們管不管?”
“對,就在你們北城區北環路的……青銅酒吧,被強賣的對象是裴頓。”
程瀟慌了。
這家酒吧的老闆是她惹不起的人,若是因爲這件事給老闆惹來麻煩,老闆一定不會放過她。
“行,你厲害,讓給你。”
程瀟有氣沒膽,丟下這句話就走了。
單綿叫了代駕,扶着裴頓上了自己的車。
她跟司機說了裴頓家的小區時,裴頓忽然說:“不回那裏,去萬森國際的公寓。”
司機從後視鏡看單綿。
單綿說:“去萬森國際吧。”
到了地方,代價好心地詢問單綿要不要幫忙,單綿看了眼靠着後座閉着眼睛的裴頓說:“不用了,謝謝。”
代駕師傅離開後,車裏就只剩他們兩個人。
單綿輕輕喊了一聲:“裴頓,到家了,你能自己走嗎?”
裴頓皺了皺眉,過了一會兒才睜開眼睛。
他看了一眼單綿,點了下頭,推開自己那一側的車門下了車。
腿剛一着地就軟了一下,扶着車門才站穩。
單綿趕緊從另一側下來小跑着來到裴頓身邊。
“沒事兒吧?”
裴頓身體靠在車門上,感覺渾身都沒力氣。
明明頭腦還算清醒,但是感覺渾身又使不上多少力氣,小腹處似乎還隱隱有一團火在燒。
“我扶你進去。”
單綿說着將裴頓的一條胳膊搭在自己脖子上,一手拽着他的胳膊,一手圈着他的腰往小區裏走去。
--
喫飯的時候盧登科喝了些酒,回去後就直接回房睡覺了。
田盼也往自己的臥室走。
房門一開,面前是一大片玫瑰花,紅藍相間,正是白天嚴聿明買的那一卡車,現在全搬進了她的臥室。
田盼把燈打開,剛準備往裏走,手機響了,是嚴聿明的視頻通話。
她關了房門,拿着手機沿着留出來的路進了房間在牀邊坐下。
然後才接起了視頻。
“回來了?”
田盼拉了個枕頭過來墊在腰後靠在牀頭。
聲音懶懶的開口:“你不是知道嗎?”
電話打的這麼及時,要不是她知道自己家裏的人都是從H市帶來的,她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安插了眼線在她家。
“你到陽臺。”
“幹什麼?”
雖然開的是視頻通話,但田盼並沒有往手機屏幕看,她只聽聲音。
“過去就知道了。”
田盼坐着沒動。
“不去陽臺那就看手機屏幕。”嚴聿明說。
之間屏幕裏是一扇窗戶,窗戶的外形還有裏面的窗簾看着怎麼那麼眼熟呢。
還沒等她想明白,手機裏傳來嚴聿明的聲音。
“眼熟嗎?是不是跟你家窗戶挺像的?”
田盼“蹭”第一下從牀上坐起來,下地往窗戶邊走去。
等她站在陽臺的窗戶邊,手機屏幕裏也出現了她的身影。
難怪她在不在家,什麼時候回來他知道的這麼清楚。
“你從哪兒看到的?”
“擡頭,往我家方向看。”
田盼擡頭往他家的方向看去,一束光在黑暗中晃來晃去。
田盼手肘撐在外面的護欄上,脣角帶着淺淺的笑說:“劉姐還敢讓你一個人上天台。”
嚴聿明沉沉的嗓音從手機裏傳來:“我不會自殺。我還要娶你,還要跟你生兒育女,白頭到老,不會那麼想不開。”
田盼一隻手託着腮望着外面的天空,沒說話。
晚上的風有點涼,吹亂了她的頭髮,田盼伸手將吹在自己臉上的頭髮往耳後別了別,她眯着眼睛看着燈光亮起的方向。
過了一會兒才說:“我的人生規劃裏沒有結婚這件事。”
“談戀愛也行,做情人我也不介意。”
田盼脣角微微揚起有點想笑。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這樣的對話幾年前他們也說過,只不過那時候不想結婚的是嚴聿明。
“時間不早了,早點睡吧。“
田盼說着直起身關了窗戶往回走。
低頭的瞬間看見屏幕上切換成了嚴聿明的臉,鏡頭裏的他一直在動,也在往回走。
“你也早點休息,晚安!”
猶豫兩秒,田盼也說:“晚安!”
掛了視頻,田盼又看着地上的玫瑰花發了一會兒呆才起身去洗澡。
在滿屋子的花香中,田盼做了個美夢。
一直到早上八點才醒。
而同樣睡過頭的裴頓,睜開眼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單綿躺在他的身邊,露在外面的脖子和鎖骨處滿是曖昧的痕跡。
裴頓的腦子有片刻的宕機。
他記得昨晚自己在酒吧喝酒,後來他跟旁邊的女生一起喝了不少酒,再後來在酒吧外面好像是遇到了田盼,所以他沒拒絕她送自己回家。
後來……他吻她,她沒拒絕還回應了自己。
那份壓抑了許久的悸動就變成了一發不可收拾的恩愛場面。
當看到單綿的側臉時,他的心一點點涼了下去。
他以爲是田盼,其實從始至終都是單綿。
他跟單綿不算陌生人,說起來兩人上的還是同一所高中,曾經在校慶上,她作爲優秀學生代表發過言,那時候自己就坐在她對面的位置,是優秀畢業生代表。
後來她去致遠工作,兩人見過幾次面,也一起喫過飯。
有一次喝了酒單綿含蓄地跟他表白過,他拒絕了。
裴頓懊惱地閉上眼睛,擡手搭在眉骨處。
單綿還是周加印的未婚妻,這事兒鬧的……他怎麼見周加印。
“你不用自責,大家都是成年人,沒什麼大不了的。出了這道門就把這事兒忘了吧。”
耳邊忽然傳來單綿冷靜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