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要是在這裏被傳開,那他跟他兒子一定會受到輿論的譴責,他兒子在學校也會被同學和老師歧視。
“胡說八道!”李富泰然地跟田蕾對視着,毫不心虛:“你自己沒照看好孩子還怪我兒子,你看見我兒子帶你女兒上天台了?有證據嗎?沒證據那就是污衊。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女兒,早知道你是這樣心腸歹毒的女人,我就不該爲了給你媽媽面子答應來喫這頓飯。”
“都說窮鄉僻壤出刁民,這話一點不假,你爲了嫁給我,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連誣陷小孩子的事兒都做的出來。我告訴你田蕾,你別以爲這樣我就會多看你一眼,就會讓你進我的家門。你這種女人,連給我們家當保姆的資格都沒,更別說是做我太太了。”
田蕾都被李富這一通顛倒黑白的話驚呆了。
在暴風雪來臨之前,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在一個走向罪惡的深淵之前,那些助紂爲虐的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李志州小小年級就敢做出這種害人性命的誰兒,與李富的縱容與袒護脫不了干係。
“呵,你是哪來的臉說這種顛倒是非黑白的話,我田蕾就是瞎了眼也不會看上你這麼個油罈子。你不用跟我扯那些沒用的,我就問你兒子呢?”
“我兒子在哪兒我怎麼知道。我還正找他呢。”李富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還找你要兒子呢,你口口聲聲說我兒子將你女兒關在了天台,那說明你看見他了,你從進門第一眼就看他不順眼,那些不會都是你找的傷害我兒子的藉口吧?”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田蕾現在只後悔沒從進包廂的時候就開錄音,把他們父子說的話都錄下來。
她草率了。
如果李志州堅決不肯承認是他帶走七七將她關在天台,今天她還沒法兒討回公道了。
“田小姐,你要找的人是這小子吧?”
隨着一道沉穩的男聲,李志州被推了進來,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兒子,你沒事兒吧,有沒有受傷?”
李富連忙上前扶住李志州打臉了一圈。
李志州搖了搖頭,一臉陰翳的看着田蕾和剛纔推他進來的男人。
李富將兒子往自己身後一擋,指着田蕾說:“田蕾你給我等着,我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她們母女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讓你兒子償命!”
盧仲抱着七七來到田蕾身邊。
一句淡然的話,卻讓李富後背一陣發涼。
眼前這個男人看起來表情淡然,但那股子狠辣不是他這樣的人能夠對抗的。
何況,光從穿着也能看出眼前這個男人比他有錢多了,光是那一條皮帶就幾十萬,比他身上所有的金子加起來都值錢。
輸人不輸陣,李富現在雖然已經確定眼前的男人自己惹不起,但對田蕾指控自己兒子傷害她女兒的事,他堅決不認,只要沒證據,他們就橫不起來。
“田蕾,看在你爸媽的面子上,我可以不計較你對我兒子的無端指控,我下午還有一個重要的會,沒時間跟你耗,請你讓開。”
但卻死活不承認自己兒子有錯。
“你不計較,我們可沒說不計較。”盧仲對剛纔帶李志州進來的男人說:“去找商場經理把七樓的監控調一份出來。”
男人是盧仲的司機兼保鏢,做事十分利落。
“我已經拿過來了,現在就可以用電腦播放。”
此時飯店喫飯的客人都圍過來看熱鬧,就連路過的人,都有停下來的。
雖然現在已經快兩點了,過了飯點,但經理還是擔心這會影響他們店的生意。
走到中間和和氣氣地說:“幾位要不然到外面去處理你們的矛盾,我們店裏還有客人在喫飯,你們這樣會影響別人喫飯。”
“孩子是在你們店裏丟的,真要追究起來,你們店也脫不了干係。”
盧仲這話一出,經理立刻就睜大了眼睛。
“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丟孩子……”
經理話說了一半,身後新來的服務員扯了扯他的袖子,小聲說:“經理,這是H市首富盧家的少爺,這棟大廈都是他們家建的,咱們惹不起。”
經理這纔想起來這個服務員之前一直跟她們吹噓他之前在大酒店工作,還說盧家的認親宴有多豪氣,給他們酒店的服務員每人都包了一個五千的大紅包。
經理又看了一眼盧仲,到底沒敢再爭論下去。
這時,旁邊桌子上之前告訴田蕾七七被李志州帶走的那個女孩兒站出來說:“我看見了,就是那個男孩兒將這個小姑娘帶出去的,還是捂着嘴,估計是怕她喊吧。當時我就懷疑他想幹嘛,但是他說‘哥哥帶你買好喫的’這纔打消了我的疑慮,沒想到他竟然真是去幹壞事兒了。”
李志州對那個說話的女孩兒露出一個不符合那個年紀的輕挑的笑:“我最想幹的壞事兒就是幹你!”
一個十三歲的孩子,這種話都能說出來。
女孩兒說真話被羞辱,氣的眼淚都出來了。
其他人都對李志州指指點點,沒一點人覺得他是被冤枉,事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大家心裏都有了自己的答案。
有人忍不住出聲:“這種沒教養的孩子,長大了也是禍害社會!”
“能教育出這種孩子,家長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就是,這哪是孩子,簡直就是個小畜生!”
自己兒子被別人這麼說,李富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百口莫辯。
反觀李志州則是一臉淡然,對被人的指責謾罵毫不在意,眼神像四處窺探尋找的一條毒蛇。
田蕾心中難掩震驚。
這不是一個十三歲的少年該有的眼神,準確的說,這不是一個善良的人該有的眼神。
她此時無比後怕,又無比慶幸,慶幸盧仲出現的及時。
李富一個回眸,才發現了自己兒子的異樣。
他竟一點都不怕,更別談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