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一拍桌子,看着田蕾的眼神像要喫人。
但是田蕾一點都不怕他。
“我不喜歡給人找麻煩,但麻煩找上來,我也不怕,別人敬我七分,我敬別人十分,別人辱我三分,我也必還回去十分。”
李富陰沉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得罪我的人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巧了,我也是個睚眥必報的人。”田蕾淡然一笑。
人都是在經歷過挫折才成長起來的。
田盼從王陽和他爸媽那裏見識過了人性的無恥和毫無底線。
也明白以德報怨換不來感激和尊重,以惡制惡才能不讓自己受委屈。
所以自從那之後,她什麼都不怕,什麼都能豁出去。
威脅,她不再放在眼裏。
李富點着頭,惡狠狠地對田蕾說:“行,你有種,咱們走着瞧,但是今天,這頓飯你別想白喫。”
田蕾說:“當然,我不佔別人的便宜,別人也休想佔我的便宜。”
說完,田蕾朝門外喊了一聲:“服務員,打包食物。”
他們剛纔吵吵的時候,服務員在門外就都聽見了。
對李富也是十分鄙夷。
聽見田蕾喊,趕忙拿着打包盒走了進來。
田盼指了指桌子上自己剛纔點的那些還沒動過的菜說:“麻煩你幫我把那幾樣菜都打包,菜錢我付。”
服務員麻利地將那些菜裝進打包盒。
“等等,這鍋本來也是爲我們共同點的,你不得付一半得錢?”
“那鍋我可沒動過,在我們來之前你們父子兩就已經開吃了,現在讓我買單?”田盼鄙視了看了李富一眼,說:“你不是挺有錢嗎,還讓那個我幫你們買單,臉呢?”
李富氣的直喘粗氣,卻又手不出反駁的話來。
田蕾結果服務員把包好的飯菜,一轉頭髮現七七不見了,同時不見的還有李志州。
田蕾的臉色瞬間變得刷白。
她轉身跑出包廂,但是外面大廳根本沒有七七的身影。
田蕾不願意以最壞的惡意去揣度一個十三歲的孩子,可有些惡,真的與年齡無關。
田蕾問門口的服務員有沒有看見七七,服務員說沒注意到,因爲今店裏人多,服務員也很忙。
於是她又去問坐在靠近門口位置的兩桌客人。
有一個女生說看見有個十幾歲的胖男孩兒抱着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兒出去了。
田蕾腦子嗡的一下。
恐懼從心底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他不敢去想李志州會對七七做什麼。
那絕對是個小惡魔。
她憑着本能衝出店門,一邊喊着七七的名字,一邊尋找。
七樓都是飯店,她把附近的店都找了一遍,還是沒見七七。
田蕾跌跌撞撞往電梯口跑去,她其實也不知道接下來應該去哪兒,只是想着七樓沒有,就應該到六樓,五樓,找不到就一直找。
她站在一部電梯前,不停地摁着上鍵,最後變成了拍打。
這該死的電梯爲什麼這麼慢。
一轉身就撞到了別人身上。
之前全憑一口氣撐着的田蕾,突然撞了一下,腿一軟就往地上跌去。
一隻堅定有力的臂膀圈住她的腰,才穩住身形。
接着耳邊就傳來七七的聲音。
“媽媽。”
田蕾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盧仲一手抱着七七,一手扶着田蕾。
挺拔頎長的身姿如青松一般灼灼其秀,路過的人都投來羨慕的目光。你
在別人眼中,他們就是一家三口。
“七七,你跑哪裏去了,嚇死媽媽了。”
田蕾從盧仲手裏接過七七,緊緊抱着,聲音都帶着顫。
七七一隻手摟着田蕾的脖子,另一隻手還勾着盧仲的,田蕾滿心滿腦都是找到七七的喜悅,一開始還沒發現這一曖昧的姿勢,直到有路過的人誇讚他們一家三口顏值高,田蕾才尷尬地鬆開抱着七七那隻手,往後退了幾步。
田蕾問:“你是怎麼碰到七七的?”
盧仲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沉了下去。
“我剛好也在這邊喫飯,中間出去接電話的時候恰好看見一個男孩兒抱着七七從步行梯進去了。我擔心七七出什麼事兒,就跟了上去。幸虧我去的及時,要不然七七就會被關在頂樓的天台上了。”
一個三歲的孩子,被關在天台一個不小心就會從上面掉下去。
而這竟然是另一個十三歲的孩子幹出來的事情。
田蕾一陣後怕,心裏那股無名火也直衝腦門。
她對盧仲說:“你先幫我看一下七七,我去去就來。”
田蕾說完,轉身就往直前喫飯的烤肉店走。
她必須得找李富和李志州要個說法。
李富已經猜到七七一定是被自己的兒子帶走了,所以在田蕾離開沒多久就從包廂出來結賬準備離開。
因爲今天人多,再加上他跟田蕾是分開付賬,所以很長時間都結不了賬。
“先生,您朋友得把後面點的那些菜的錢先付了您才能再結賬。”
好不容易輪到了自己,卻又是這樣的情況。
李富看了一眼外面,心一橫說:“算了,那些菜的錢我也一起付了。”
雖然他很不願意讓田蕾佔這個便宜,但眼前的情況也容不得他摳摳搜搜。
他看出來了,田蕾那個女人不是個好惹的,待會兒找到女兒回來一定會跟他吵鬧。
他不想給自己找麻煩,所以只能先撤。
可天不遂人願。
就在他準備掃碼付款的時候,電腦死機了,收銀員又重新啓動了一次。
這一耽擱,就導致他剛結完賬還沒出門就碰上了找回來的田蕾。
“我該說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呢,還是說你有一個沒家教沒人性的兒子,十三歲就知道害人。八層樓高的天台,他故意把一個三歲的孩子鎖在天台他想幹什麼?這就是你說你兒子沒有壞心,我看心都壞透了,壞到狗都不想喫。”
田蕾一想到七七差一點就出事,所有的擔憂都化作了怒氣,對着李富一句一句大聲地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