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H市住的不是別墅,但也是面積將近兩百平的高層複式。
上次來過一會,田盼已經輕車熟路。
進門換鞋,放包,十分自然熟稔。
見她這樣,嚴聿明很滿意。
田盼和嚴聿明一起往沙發跟前走,嚴聿明邊走邊將脖子上的領帶扯開順手搭在了沙發扶手上。
田盼扭頭看了他一眼,見怪不怪,在坐下之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杯子裏的水是涼的,不過這樣悶熱的夏夜,來一杯涼水也不錯。
她纔剛喝了兩口,嘴裏的水才進了喉嚨,還沒進入腸胃人就被嚴聿明掐着腰抱到了腿上。
他細細地打量着田盼,問:“我的考察期過了嗎?滿了的話,我們是不是先領個證?”
所謂的考察期不過是生氣的時候隨口說的。
沒想到他還真記者呢。
田盼裝模作樣地說:“看你最近表現還不錯,那就算過了吧。”
“你已經很久沒給我表現的機會了。”
嚴聿明說的一本正經,田盼卻似乎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那麼一絲絲委屈。
莫名就上了高速,是她想的那樣嗎?
不管是不是,她都不能承認。
最好的辦法是岔開話題。
“領證之前,我們得先拜訪雙方父母吧?”
嚴聿明將她的心思猜的透透的,不過也沒強行繼續剛纔那個話題。
不急,今晚有的是時間。
“上次不是跟你說我爸這段時間在S市嗎?這週末我帶你過去見他們,順便聊正事。至於你家麼,我明天準備好禮物,中午登門去拜訪叔叔。”
“會不會太快了?”
嚴聿明看着田盼,似乎是想透過她的表情看到她的內心。
“我們先領證,婚禮等你做好準備的時候再辦。”
田盼點頭:“這樣也行。”
有些思想是跟成長的環境有關的。
田盼是S大畢業的高材生,她當然知道受法律保護的婚姻前提是有結婚證。
可是在她的潛意識裏總覺得只有讓親朋好友見證過的婚禮纔是真正意義上的結婚。
所在她纔會認可嚴聿明剛纔的提議。
而嚴聿明恰好相反,確切地說,嚴聿明的想法纔是大多數人的想法。
只要有了那張結婚證,其他的鶯鶯燕燕牛鬼蛇神都不在話下。
“那我回家跟我爸說一聲,對了,我的戶口應該還在我原來爸媽家的戶口本上,這個一下弄不好吧?”
“別擔心,我會處理好。”
說着,嚴聿明就朝田盼吻去。
田盼身體往後仰了一下,用手堵住了他的嘴脣。
嚴聿明垂眸看他,他的呼吸很沉,隨着而來的氣息也帶着濃濃的強勢和佔有慾。
田盼小聲說:“我明天還有正事兒,得早點回家。”
這話就很像那些說“我媽媽讓我早點回家”一樣沒有說服力。
嚴聿明沒有吻到田盼的脣,就退而求其次去吻她的耳朵,脖頸……
他很溫柔,十分有耐心地一點一點攻略她的防備。
田盼揪着他襯衫的手攥成拳頭。
他不急,就像戀人在喫下獵物之前的玩兒的遊戲。
田盼終於鬆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嚴聿明脣角彎起,抱着她往臥室走去。
沒有任何懸念,田盼晚上沒回家。
當然了,她現在沒回家老盧同志也沒顧得上問她去哪兒了,去幹了什麼。
他現在的全部心思都在七七身上。
正如嚴聿明所預料,老盧同志現在巴不得她天天待在嚴聿明那裏,早點給他生個小外孫出來。
田盼的回來讓他沉寂了多年的心再次溫暖了起來,而七七的到來,卻讓他有了更大的期盼。
嚴聿明這招用的很準。
嚴聿明請了一個阿姨來做早飯和打掃家。
七點的時候,阿姨已經做好了早飯來敲門提醒。
“先生,早飯好了。”
田盼睡得迷糊,以爲是玲姐,就閉着眼睛衝門口說:“玲姐你先放那兒吧,我一會兒就起來。”
臥室有女人的聲音阿姨一點都不驚訝。
門口有女鞋,女包,甚至沙發墊下面還壓着半個女士內衣,這些無一不顯示了這裏昨晚進行了一場激烈的成人遊戲。
阿姨是個勤快但不多嘴多舌的人,把沙發整理好,把房子收拾乾淨,還把那件女士內衣放進洗衣機洗乾淨才離開。
“不是說今天上午還有正事嗎?快八點了。”
嚴聿明對窩在在即懷裏的小女人說了一句,然後又在她額頭親了一下。
田盼靠強大的意志力跟舒適的大牀做了一番鬥爭,才眯着眼睛摸過手機看了眼時間。
順便看了眼未讀消息。
消息是溫言發給她的。
說魏總準備跟夏玉琢約上午九點半在一家咖啡館見面,問她那個時間能不能過去。
現在是七點五十,九點半應該能過去。
田盼快速給溫言回了消息,說可以。
她剛把手機放下,準備起牀,某人就一個翻身壓了上來,讓積蓄了全身的力量準備起牀的田盼重新躺了回來,那股孤勇也泄了大半。
“上午約了夏玉琢?”嚴聿明一隻手撐在她耳側,一隻手在她臉上畫着圈圈。
“嗯。”
田盼應了一聲按住他作亂的手:“你今天不用上班嗎?”
不應該,看忙得像陀螺的韓蕭和羅宋,他這個老闆不可能清閒到賴牀上不起。
“這就是你昨晚跟我說今天的正事兒?”
田盼看着嚴聿明的臉。
雖然睡了一覺頭髮亂糟糟的,但絲毫不影響他的顏值,這顏值能還要人命。
更要命的,是他的語氣。
人已經在醋缸邊緣徘徊了。
田盼臉上立刻露出討好的笑。
她伸出藕節一樣白皙的胳膊,環住嚴聿明的脖子。
“這只是其中之一,陪你一起喫早餐纔是最大的正事。”
“昨晚確實沒喫飽,那就早上補上吧。”
一個纏綿悱惻的吻,讓田盼徹底清醒了過來,但也只是從瞌睡中清醒了過來,又墜入了另一個似夢非夢,似幻非幻的魔幻世界裏。
實在是猝不及防,卻又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