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微信。”
小喬說着將剛剛拍的那張照片保存，然後走過去將手機遞給了田盼。
田盼點進微信看了一眼，思索片刻後給嚴聿明發了條微信。
盧航從家裏拿了書之後打車去了一個公寓。
他輕車熟路的開了密碼鎖進去，然後徑直朝臥室走去。
他來到牀邊坐下，像個陷入迷茫的孩子似的看着躺在牀上閉着眼睛的穆青。
“媽，我好像生病了，可能是遺傳了我爸的病，也許比他還嚴重。”
盧航看着牀頭的檯燈喃喃自語。
“我明明喜歡的是音樂，但是被人卻都說我是個工科天才，而且有時候我房間莫名其妙就會多出一些機械模型，我明明不記得我自己做過，可是身邊的人似乎都習以爲常。”
他的視線慢慢轉到穆青臉上，有十幾秒的迷茫，隨即眼神一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
“媽，你說你都已經走了，還回來幹什麼，回來就回來吧，還妄想阻止我，改變我，你改變不了我。”
盧航幫穆青掖了掖被子，然後從抽屜裏拿出一支針管，將裏面的藥物注射進她的身體，然後起身離開。
他走了沒多久，穆青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神色糾結又痛苦。
望着那扇關閉着的臥室門，許久之後，從被子裏摸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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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謙被左朗帶回來好幾天了，他對全部的事情都供認不諱，卻不可能說事情的來龍去脈。
左朗用盡了辦法也沒能讓他說出更多。
單獨的房間裏乾淨整潔，盧謙知道這並不是因爲他，而卻因爲嚴聿明，或者說是因爲盧盼。
因爲他是盧盼的堂哥，所以待遇還算不錯。
“你是個好哥哥，只可惜，你的好沒用對地方。”
盧謙垂眸笑了一下，看向嚴聿明說：“你親自來我也還是那句話，你們說的我都認，我沒什麼好狡辯的。”
嚴聿明不動聲色看着盧謙，隨後將手機遞到了他面前。
手機裏是一段小視頻，視頻裏龍紅放差點被拖上一輛麪包車，恰好有一輛出租車路過，司機拿着一更棒球杆下車喝止，那兩人估計害怕事情鬧大才上車離開了。
視頻結束，盧謙的臉色也變了。
那段視頻是路邊監控拍下來的畫面，那兩個綁人的人並沒有遮臉，所以能看到臉。
是那家茶樓裏的兩個工作人員。
盧謙臉上的雲淡風輕變成了震怒。
他自己已經在泥潭了，所以不介意再多打兩個滾，可龍紅放是他不惜一切也要保護的人，誰動她，他跟對方拼命。
盧謙放在桌子上的手緩緩攥成拳頭，擡頭對嚴聿明說：“我說。”
事情跟嚴聿明猜的差不多，但盧謙說的更詳細。
“我知道的就這些了。”
“你進來的第一天，她就去找過盼兒，說你雖然算不上是個好人，但也不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留下這句話嚴聿明就走了。
盧謙坐在牀邊發呆了許久，忽然捂着臉垂下了頭。
嚴聿明出來，左朗立刻跟了過去：“說了？”
“嗯。”
嚴聿明說：“我不屈才你就得腆着臉上門乞討了。”
“有錢的就是大爺，誰都一樣。”
嚴聿明腳步不停，邊走邊說：“那你叫聲大爺，我再給你撥那筆錢。”
“你大爺！”
田盼試婚紗的時候接到了盧航發來的一段錄音，裏面是盧登義和馮遠商量着如何對付嚴聿明聊天。
她將那段語音轉發給嚴聿明之後沒多久又收到了盧航一條微信，是約她到一個公園見面的消息，說有東西要給她。
她答應了。
“姐，你這麼快就過來了？我還以爲你得一會兒才能過來。”
盧航見田盼走來，快跑幾步迎了上去。
田盼笑着看他：“我在家也沒什麼事兒，收到你消息就過來了。”
盧航將自己手裏拿着的一瓶未開封的水遞過去：“喝點水休息一下，我帶你去個地方。”
田盼接過盧航遞來的水，擰開剛仰頭準備喝，不遠處出來一聲驚叫：“救命啊，有人落水了。”
盧航下意識轉頭看了一眼。
等他再轉回來的時候，田盼正在擰水瓶蓋子。
“你說要帶我去什麼地方？這會兒走吧。”
盧航點點頭，跟田盼往公園外面走。
盧航是自己開車過來的，田盼沒多想，直接上了盧航的車。
車走出去沒多久，田盼就靠在靠背上睡着了。
“姐，你困了嗎？”盧航問。
田盼沒回答他，像是已經睡着了。
盧航轉頭盯着田盼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確認她是真的睡着了，這才收回視線，往一個方向開去。
他開車將田盼帶到了一處院子，然後將人從車裏抱出來抱進屋子後放在一張簡單的木牀上。
“我知道你醒了，睜開眼睛吧。”
田盼沒動。
盧航的視線從她的臉上緩緩移到她的肚子上，說：“不知道這個小傢伙現在長多大了，四肢長出來沒有。”
田盼倏地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這是哪裏？你帶我來這兒幹什麼。”
田盼看起來很驚訝，還有點緊張。
盧航勾脣一笑，說：“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嗎？”
田盼看着盧航的眼睛，緩緩開口：“你在爲誰做事？”
“我爲什麼要給別人做事，我難道不配成爲那個發號施令的人嗎？”
此時的盧航眼神透着懶散，還有幾分不可一世，跟之前那個單純善良的盧航判若兩人。
“另一個盧航配，你不配。”
盧航秀氣的眸子一眯，看着田盼。
“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不是很清楚嗎？你霸佔了他的身體，擠走了那個善良的單純的他，你不是他，不是我弟弟。”
“你是從什麼時候知道我們是不同的兩個人格的？”
“早就懷疑了，你拿自己當誘餌騙我去那個廢棄工廠那次確定的。”
盧航看着田盼，眼睛裏露出癡迷的神色：“難怪他們都喜歡你。”
田盼被盧航盯的心裏發毛。
將話題帶回開始的時候：“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