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麼想,怎麼算,就憑他們倆單槍匹馬再帶着一個人,根本無法在幾十號人的圍追堵截下順利逃脫。
就在他焦急想着對策的時候,那扇門打開了。
嚴聿明從容不迫地走了出來,他的身後還有一個女人,哪怕是一身漁村漁民的打扮,盧仲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是盧隨。
“小隨!”
盧仲幾步跑了過去。
盧隨好奇地打量着盧仲,像是不認識他,但眼神中卻沒有膽怯。
還問:“你是誰?”
盧仲臉上的欣喜有剎那的僵硬,看了嚴聿明一眼,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嚴聿明對盧仲說:“她忘記了很多事。”
盧隨立刻反駁:“胡說,我記得我有個妹妹,叫盼盼,但是她失蹤了,我待在這兒就是爲了找她。”
“你待在這兒找人?”
盧隨很鄙視地看了盧仲一眼,說:“我們這裏家家戶戶都是以打魚賣魚爲生,你見到來自全國各地的魚販子,我都打點好了,他們只要一有我妹妹的消息就會通知我。”
盧仲看着眼神明亮,說話還是那麼自信十足的盧隨,眼眶發熱。
她忘記了很多事,卻一直記着找妹妹。
可這個傻姑娘不知道,這些漁民也都是監視她的人,怎麼會把外面的消息告訴她。
想到之前那個假盧隨的遭遇,盧仲的臉色又凝重了起來。
“小隨,我是你哥,你在這裏有沒有受苦,他們有沒有欺負你?”
盧隨笑着搖了搖頭:“沒有,這裏的生活挺好,很愜意。”
盧仲鬆了一口氣,“那就好,我帶你回家,盼盼已經回來了,她在家等你呢。”
盧隨眼睛一亮:“真的?”
不等盧仲說什麼一下就從兩米高的臺階下跳下去往外跑。
嚴聿明走之前讓田盼在家安心等消息,她實在坐不住,偷偷帶了小喬和幾個保鏢也來了,他們停在了進漁村的那條必經公路上等着。
“小喬,你說他們不會有什麼事兒吧?”
田盼在車裏做不出,下了車站在路口往漁村的方向望去。
小喬心裏也沒底,但還是安慰田盼說:“嚴總那麼厲害,一定是早就做好了部署,肯定不會有事。”
田盼皺眉說:“左朗沒跟他一起來,不知道他安排了誰在暗中接應。”
這個小喬也答不上來。
以前都是邵白和吳哲跟着,現在兩人都沒有半點消息。
就在這時,一個漁民打扮的女人從那條路上跑了過來。
幾個保鏢立刻做出警戒的姿態,小喬也站在田盼身邊,盯着那個漸漸靠近的身影。
“姐。”
田盼喃喃自語道。
此時小喬也看到了那個皮膚有點黑,但跟田盼長得相似的女人放慢了腳步。
盧隨在離田盼幾十米遠的時候站住了,她打量着田盼問:“你是誰,怎麼看着有點面熟。”
田盼看着盧隨,輕聲開口:“我叫盧盼。”
盧隨愣了兩秒,忽然露出欣喜的笑:“你是我妹妹,是盼盼對不對?原來他們沒騙我,你真的來接我了。”
看見他們安然無恙地回來,田盼提着的心終於落下了。
她走到嚴聿明跟前,伸手抱住他的腰。
她什麼話都沒說,但是嚴聿明能感覺到她此時此刻那種劫後餘生的喜悅。
“沒事兒了老婆,唐燁華沒有我爲難我們。”
說到這裏,田盼還是有點疑惑。
上一次在法國唐燁華費盡心思想要致他於死地,這一次這麼好的機會,卻沒什麼動作。
“原來你是我妹夫啊。”盧隨忽然開口,上上下下將嚴聿明打量了一遍,撇了撇嘴說:“還算湊合吧。”
盧仲沒忍住笑出了聲。
這大概是嚴聿明第一次在女人口中得到“還算湊合”的評價。
田盼也樂不可支,歪着頭都嚴聿明說:“看,我是有姐姐撐腰的人。”
嚴聿明笑:“咱倆夫妻一體,不分彼此,我姐姐也給你撐腰。”
這還倒是不假。
戴可盈對她也不錯。
盧隨上了盧仲的車,嚴聿明和田盼一起上了田盼來時開的車,小喬是司機。
走到半路的時候,嚴聿明接到了一個電話。
他一手攬着田盼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另一隻手接起了電話。
“嚴總,這邊的事情都處理完了。”
田盼擡頭去看嚴聿明。
這個聲音不是吳哲的麼。
之前嚴聿明說吳哲有任務在身暫時沒回來,所以現在是任務結束了?
田盼不着痕跡地看了眼前面開車的小喬。
這段時間小喬雖然還跟以前一樣,但有時候眼神裏的落寞說明她沒有放下吳哲。
嚴聿明雖然跟她講了在法國所經歷的事情,但他報喜不報憂,而且她覺得吳哲那段時間也很奇怪。
嚴聿明是失明瞭看不到手機消息,可吳哲呢,他爲什麼也一直不回小喬的消息,不聲不響就跟小喬單方面斷了聯繫。
“事情辦完就回來吧。”
電話裏的吳哲沉默幾秒,沒說話。
嚴聿明看了眼正聚精會神開車的小喬,說:“自己欠的債自己回來還。”
吳哲嗯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跟小喬認識也有一段時間了。
田盼覺得只要吳哲回來跟小喬認錯道歉,那妮子八成就原諒了。
在確定了結果的前提下,過程怎麼也不能讓吳哲太順利,否則下次他還敢不告而別,莫名其妙玩兒失蹤。
田盼揉了揉舒服不少的腰,對小喬說:“小喬,明天晚上公司有個酒會你陪我一起去吧。”
小喬對田盼的這一提議沒有半點懷疑,立刻點頭:“好。”
嚴聿明一下就猜到了田盼的打算,寵溺地看她一眼,並未說什麼。
吳哲那小子也該讓他緊張一回,讓他感受一下自己喜歡的人被別人追求是什麼滋味兒。
不然他還以爲找女朋友是這麼簡單容易的事兒呢。
“對了盼盼,大喬那個妹妹的事兒,你真打算管啊?我看她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田盼笑了一下,說:“管她是給大喬面子,至於她自己想怎麼作,那就不關我們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