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陳昭華那顆擔憂的心就逐漸放心了下來。
而這一放心下來,陳昭華就在京城待不住了,準備回江南去。
可是有時候事情就是這麼湊巧。
就在陳昭華剛想跟兒子和兒媳婦說一聲,準備啓程回江南去。
兒媳婦就被診出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
陳昭華本來就急着抱孫子,這一看兒媳婦有了身孕,那回江南的事自然就擱置了。
自從有了身孕之後,清和公主是又高興又憂愁。
她有了身孕,那自然就沒辦法再跟駙馬睡到一起。
其實清和公主在出嫁之前,淑太妃是有給她安排幾個特殊的宮女的。
那幾個宮女是準備在她身子不方便時好伺候駙馬的,淑太妃還特意給那幾個宮女餵了藥,斷了她們的生育機能。
而對於母妃這一個安排,清和公主剛開始是接受的,畢竟古代女人所受的教育方式,哪怕是公主也免不了俗。
給自己的夫君安排女人,那本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也是身爲妻子的責任。
可是成婚之後,無論是駙馬的相貌,還是駙馬對她的好,這讓清和公主逐漸的也真心愛上了駙馬。
因此又如何願意把駙馬推給別的女人呢?那幾個宮女就被她打發到偏僻的院子裏去,根本就沒在讓她們近身駙馬的機會。
可是她現在懷孕了。
十月懷胎這麼長的時間,讓駙馬不近女色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哪怕心裏再怎麼痛苦,清和公主也只能把那幾個宮女給放出來。
這天陳牧當職回來,陪清和公主跟父親喫完晚膳,就到前院的書房去,準備看會書再回去陪公主歇下。
可沒想到他人剛一來到書房,就看到一個陌生的宮女。
“這是怎麼回事?”陳牧臉色不太好看着書房的奴才問道:
“回駙馬爺,這個宮女是公主安排的,讓她今晚陪駙馬爺在前院歇下。”那個奴才回答道:
“把人給我送走,”陳牧臉色陰沉說道,“本駙馬不需要什麼宮女來伺候我。”
話一落下,陳牧就轉身走了出去。
此時的陳牧確實是生氣的。
雖然他也清楚,公主這樣安排根本沒有錯。
這如果他心裏不愛公主的話,那他很可能就把公主的好意給收下了。
可是他現在和公主可以說是心心相印,兩個人的感情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
因此陳牧哪願意去碰別的女人,特別是公主現在還懷着身孕。
他要是沒心沒肺接受了公主的好意,那他還是個人嗎?
陳牧在回去和公主院子的路上,正好碰到飯後散步的父親。
“牧兒,你這是怎麼啦!怎麼一臉不高興的樣子,誰惹你生氣了。”陳昭華看着兒子問道:
“沒有誰惹兒子不高興,父親不要多想了。”陳牧儘量讓自己的臉色看起來沒那麼不高興,還扯出了一抹笑容出來。
可問題是,陳昭華還不了自己的兒子嗎:“行了,爲父還不瞭解你嗎?你有沒有在不高興,爲父難道還能看不出來。”
“行了,你少給我戴高帽,”陳昭華一臉擔憂看着兒子,“兒子,你跟爲父說實話,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比如女皇她……”
“父親慎言,”陳牧趕緊打斷父親的聲音,“女皇是位明君,父親所擔心的事,永遠不會發生的。”
因爲經常被女皇叫到御前去當差,這讓陳牧逐漸成爲了女皇的小迷弟,深深被女皇的能力和胸懷所折服。
陳牧現在很清楚,只要他將來不仗着公主的身份作死,那他之前所擔憂的事情就不可能會發生。
當然還有一件事,陳牧從來就沒有對別人說起過。
越和女皇相處,他就越發感覺女皇待他很不同。
他怎麼感覺女皇對待他好像很慈祥,就好像是一個母親對待兒子那樣,特別是女皇的眼睛跟他長得特相像。
這要不是很清楚他和女皇絕對不會有血緣關係,不然陳牧恐怕真的要認爲他是不是就是女皇的兒子了。
陳昭華趕緊住嘴,還緊張的往四周看了一下:“是爲父失言了,忘記了有些話可是會禍從口出的。”
“不過,”陳昭華看着兒子不解問道,“不是爲父所擔心的那種事,那你到底是在爲什麼不高興。”
“唉!”陳牧嘆了口氣,隨即就把公主給他安排宮女的事給說出來。
陳昭華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畢竟人家公主的安排還真挑不出錯來,甚至還可以說是很賢惠。
可是陳昭華也能理解兒子的心情就是了。
只能說真不愧是他的種,在對待感情這方面還真是和他有些像。
自從靖兒去世了之後,陳昭華才真正瞭解深愛一個人是怎麼一回事。
他只恨自己當年在靖兒懷孕的時候,還收了好幾個通房丫鬟,沒有把更多的時間陪伴在靖兒身邊。
“無論你心裏是怎麼想的,但你也不能責怪公主這麼做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陳昭華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說道,“好了,去跟公主好好談談吧!”
“既然你不想要宮女伺候你,那就去跟公主把話給說清楚,爲父相信公主其實應該也是不願意安排宮女伺候你的。”
話一落下,陳昭華就走開了。
而陳牧聽了父親的話後,立馬也冷靜了下來。
是啊!
他和公主是真心相愛的,公主又怎麼會願意安排宮女來伺候他呢?
之所以違背自己的心意這樣做,其實也是受世俗的影響而已。
畢竟哪怕是公主,可一旦爲人妻也必須要賢惠,而給夫君安排女人,就是身爲一個賢惠妻子的條件之一。
陳牧開來他和公主居住的院子時,清和公主正在房間裏傷心的哭泣。
守在外面的宮女,因爲有陳牧的指示,並沒有出聲提醒屋內的公主。
也是因爲如此,陳牧走進屋內時,清和公主還在傷心的哭泣着。
“出去,本宮不是說了嗎?都在外面給本宮待着,本宮要自個安靜一會。”清和公主背對着陳牧,並不知道走進來了是自己的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