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麼也沒說,臉上端的是一片冰冷。
兩人錯身後,看着李術言進了房間,她才走進旁邊的客房,這時才卸下了臉上的表情。
勾起的脣角一片玩味和得意。
【真沒想到啊,這造夢藥劑效果這麼好。】
5488冒出頭來:【當然了,我可是最先進的系統,系統出品絕非凡品。】
林柚誇獎的摸了摸它的鐵皮小腦袋。
【嗯,給你打十分,剩下的九十分怕你驕傲。】
5488:【???我不理解。】
......
房間內,男人坐在牀邊,似乎還有點恍神。
夢境中的真實感讓傅謹洲此刻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經甦醒。
李術言敲了好一會兒門,裏面都沒有迴應,思索了片刻,還是推門進去了。
看見真的已經甦醒,坐在牀邊的男人,李術言的面上欣喜,快步走了過去。
“傅總,您終於醒了。”
傅謹洲彎腰垂着頭,雙肘撐在膝蓋上,聽到聲音擡起頭來:
“我睡多久了?”
他能感受到自己身體上的疲軟,像是沉睡了很久突然甦醒後,整個身體機能都有些沒緩過來。
不論是身體的飢餓感,還是精神上的恍惚,都和正常睡一覺起來很不一樣。
李術言抿了抿嘴角,或許是怕男人不接受,就壓低了聲音恭敬道:
“傅總您已經睡了三天了。”
傅謹洲手一頓,心裏驚詫。
他在夢境中度過的時間也是三天,他本以爲這只是個夢,但沒想到在他的意識回到十幾年前時,他的身體卻在現實中躺了三天。
“這段時間裏,都發生了什麼?”
他三天不曾露面,想必很多方面都難免出一些小亂子。
李術言盡職的將這三天的事情彙報給傅謹洲:“公司那邊的股東們,還不知道您沉睡三天的事情,但是有些人幾天不見到您,在公司裏傳了些風言風語。”
傅謹洲大掌覆在臉上,從指縫中能窺見,他的眸子瞬間變得冰冷。
“呵,我不過睡一覺,就開始有人鬧事了。”
李術言壓低了腰:“需要處理嗎?”
傅謹洲:“查,任何一個都不要放過!”
“是。”
李術言頓了頓,繼續說道:“傅總您昏睡這三天裏,已經找醫生來看過,檢查發現您身體並沒有異樣,而且昏睡過程中,身體各項機能也很正常,只是腦內興奮和活躍度比較高。”
傅謹洲的眸子暗了暗,“醫生有說爲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嗎?”
“醫生說人體結構精密,尤其是腦部,因此無法準確判斷爲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只能暫時認爲這是由於人體過於勞累而導致的深度睡眠,同時可能伴隨着多夢的情況。”
聽到這裏,傅謹洲已經大概明白其中的原因了。
他點了點頭,“知道了,你出去吧,通知公司那邊,我下午回公司。”
李術言輕點了一下頭,往外走去。
走到一半,又被身後的男人叫住。
回過頭,只見男人已經擡起頭來,昏睡三天臉上竟然出現了幾絲疲憊和傾頹。
李術言以爲自己耳朵出現幻聽,不然怎麼在聽到男人問話時,竟然會覺得男人低沉沙啞的嗓音裏透露了幾分小心翼翼。
李術言沒多想,老實道:“因爲傅總您陷入昏睡時,是和夫人在一起,所以出於多方考慮,在您昏睡這段時間裏,夫人都守在您身邊。”
言下之意,就是懷疑傅謹洲的昏睡與林柚有關,所以他們強制性的將林柚從囚禁在別墅裏變成了囚禁在房間裏。
務必保證在傅謹洲甦醒過來前,林柚不能離開傅謹洲分毫,必須好好的伺候在傅謹洲的身邊。
傅謹洲的眉頭皺了起來,難怪他醒來時,林柚對他的態度冷了好幾度。
原來是這樣。
他擡起手,捏了捏眉心。
“不關她的事。”
他淡淡的嗓音讓李術言一愣,隨即很快反應過來,“是。”
“你去告訴別墅裏的所有人,林柚是這裏的主人,讓他們不得因爲這件事怠慢了她。”
李術言心中微微詫異,“是。”
傅謹洲沒再說話,李術言等了幾秒隨即準備轉身離開。
但腳步邁出去後,又被男人叫住。
男人似乎剛剛只是在思索猶豫。
傅謹洲感受着心臟處跳動的節奏,心底那一股揪疼的餘韻還未完全散去。
他微垂的眼眸漆黑,因爲他現在沉悶的情緒而帶上了點灰,好似那雙凌厲陰狠的眸子被蒙上了一層翳,如一把逐漸生鏽的刀,鮮血染就的鋒利全部被包裹起來。
傅謹洲的聲音此刻悶悶的,帶着點說不清的頹然滋味。
“你去告訴門口的保鏢,讓他們都回公司,以後不用來別墅了。”
李術言心裏的詫異更大,這個意思是,以後都不再限制林柚的人身自由了嗎。
他不敢斷定,只能試探着問道:“那夫人如果想要回家......”
傅謹洲手一緊,薄脣抿直,幾秒後才鬆開了手掌:
“隨她......順便派個司機接送她。”
李術言心裏掀起了驟然大波,但他面上不顯,只是確認男人沒有事情交代後,低低應聲:
“是。”
隨後退出了房間。
出了房間後,剛好再次直面碰上了從對面房間裏出來的林柚,這次李術言看向林柚的眼神裏,不再滿是懷疑和冰冷,而是充滿了複雜。
林柚眼神不變,看着對方朝自己微微低頭,讓開了出口位置,直接無視對方,率先下了樓。
【是不是覺得世界玄幻了?】
【呵,沒關係,往後會更加玄幻的,等傅謹洲願意掏出心來求我原諒時,李術言早晚有一天也會跪着求我。】
【反正他不是一心爲了傅謹洲,爲了傅氏嗎?那就都別閒着,總裁和下屬一起跪好了。】
5488打了個冷顫,知道自家宿主是個記仇的人,因此看着李術言離開的背影,眼神裏帶上了些憐憫。
【真可憐,小小年紀就被宿主記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