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情不自禁地看向那個跪在地上的女人，對方的身姿還是那麼挺拔，只是那身影更加寂寥了......
所有人心底一顫，不再去看。
“發生什麼事了？”這時，裏間走出來一道身影。
秦素雪在宮女的攙扶下走出來，目光觸及外面跪着一地的人時，眼神閃爍了幾下，同時在看到那道正紅色身影時，更是眼神暗了一瞬。
她走到南君澤身邊，一如既往地嬌媚動人，因着病容，而更多了幾分楚楚可憐之姿。
“皇上這是怎麼了？怎麼發這大的火？臣妾可要一同跪下？”
說着，她便準備跪下去。
南君澤及時伸出胳膊，扶住她，“你這是做什麼？快坐下！”
“既然臣妾不需要跪，那皇上也別讓其他的姐姐們跪着了，讓她們都起來吧。這樣跪着一地，臣妾看着害怕。”
南君澤聞言，沉默了一會兒，才道：“都起來吧。”
他的聲音很沉，看得出來他的怒火還未熄滅......
他讓秦素雪坐在他身邊——原本林柚坐過的位置，可他的視線卻自始至終忍不住落在林柚身上......
盼荷將跪在地上的林柚扶起來，眼淚不斷往下掉。
林柚的位置被人坐了，而其他地方顯然也坐滿了嬪妃，無可奈何，她竟然只能站在一旁。
身爲皇后，卻只能站着，這是多麼大的羞辱......
盼荷只覺得心底被堵了一口氣，難受至極，眼淚不停。
“姐姐怎麼還站着，快坐這兒！”秦素雪笑着起身，欲要讓開位置，卻被南君澤阻止。
他的眼色沉鬱，吐出的話冷漠無情，“既然她願意站，便讓她站着。”
秦素雪的眼神沉了一瞬，僵硬着背坐下。
隨後，她飛快地調整好心態，笑着道：“皇上今日來，是爲了何事？”
她一開口，下方的人驟然鬆了口氣。
話題轉移的縫隙，終於能讓讓她們喘口氣了。
南君澤的目光始終落在了林柚身上，但想起主要的事情，他又移開了視線。
他看向了一直縮在旁邊的靈妃，冷冷開口：“靈妃，你說。”
靈妃身體猛地一顫，哆哆嗦嗦地站出來，跪下。
“皇上，臣妾知錯了，臣妾不該打擾皇上公務......”
“但是、但是臣妾害怕啊！皇上，您要保護臣妾啊！臣妾不想死......！！！”
“靈妃姐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慢慢說，皇上會爲你做主的。”秦素雪噙着笑容，淡淡地道。
靈妃頓了一下，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怨毒。
“皇上，這......”
“嗯？有什麼說不得的？”南君澤眼神沉冷，帶着極強的壓迫感，“你又讓朕保護你，又說不出爲什麼，你是想讓朕如何保護你？貼身保護你嗎？！”
男人重重拍了一下桌案，發出一聲巨響！
靈妃渾身顫抖，匍匐着身子，猶豫好一會兒，才咬牙擡起頭看向南君澤，道：
“皇上！鬼！有鬼！”
“皇上，我是無辜的！您要保護臣妾啊！”
卻不料被南君澤一把揮開！
“荒唐！”
“皇家之地乃真龍守護，怎麼會有這樣的邪祟！？”
“靈妃，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男人怒不可遏地看着她，那眼神非但沒有一絲憐憫，反而充滿了殺意！
靈妃嚇得嘴脣哆嗦，幾乎說不出話來。
好半晌，她才病急亂投醫般，指着秦素雪道：“皇上！都是她，是她在後宮行巫蠱之術，才導致這段日子發生了這麼多詭異的事情！”
秦素雪靠在南君澤的身邊，一臉委屈，“靈妃姐姐，你怎麼能這麼說？”
“雖然那些東西是從我的宮中發現的，但是那些東西真的不是我的，而且皇上也說了，那件事情還在調查中啊！你怎麼能這麼平安無故的說我......”
南君澤的眼神更加冷了。
“我、你......”靈妃手足無措，咬牙恨恨地道：“那你怎麼解釋，自從你宮中發現那些東西后，王美人、雲妃、麗妃，都接連出事！”
“這我就不知道了......”秦素雪淡淡道，她看着地上的靈妃，一如當初看着雲妃時一樣，居高臨下。
“臣妾相信巫蠱之術一事，皇上和皇后會給臣妾做主的，一定會還臣妾一個清白。”
“倒是靈妃姐姐，妹妹我很擔心你呀！”
她說着，忽然轉頭看向身旁的南君澤，裝作害怕的模樣，“皇上，靈妃姐姐現在的模樣和當初麗妃的一模一樣......”
南君澤眯起了眼睛，“哦？那麗妃之前接觸過何人？”
“好像是......靈妃姐姐。”
“王美人和雲妃呢？”
“好像也是......靈妃姐姐。其實三位姐姐本就交好，上次在御花園，臣妾還見到了她們三人呢，而且三人還在說......！”
秦素雪忽然捂住自己的嘴巴，沒再說下去，一臉糾結和爲難。
南君澤瞥了她一眼，“說，朕要知道她們三人說了什麼。”
聽到他這樣說，秦素雪才猶豫着放開了手，眼神瞥過地上的靈妃。
靈妃頓感不妙。
果然，下一秒——
“臣妾聽見雲妃、麗妃和靈妃在議論皇后娘娘，她們說皇后娘娘不配坐在皇后的位置上，說皇上您被矇蔽了，還說、還說她們才配成爲這天底下最尊貴的人......”
“你胡說！”靈妃尖叫。
她的尖叫聲剛出口，便被南君澤一腳踹翻，頓時連剩餘的尖叫聲都變了調。
“靈妃！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議論皇后，議論朕！”
“你想成爲天底下最尊貴的人？那朕是不是要將這個位子讓給你？！”
轟的一聲，靈妃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
她連忙趴在地上，哭訴求饒。
“皇上，皇上，臣妾沒有啊！臣妾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啊！”
她一聲聲哭訴辯解着，可男人的眼神卻沒有分毫軟化，反而越來越冷，越來越沉。
一旁的秦素雪微微勾起脣，露出勝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