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幾秒後,還是起身放開了她。
女人頓時像只靈活地魚兒,從他的臂彎裏鑽出去,小跑到沙發邊,循着鈴聲翻找了一會兒,終於在沙發縫隙裏找到了手機。
能掉到這裏,想來也是昨天的瘋狂導致的。
鈴聲一聲一聲,從未斷過,像是非要打通了不可。
林柚按下接通鍵,將手機放到耳邊,“喂?”
聲音剛出,對面稍微停頓了兩秒,似乎沒反應過來手機怎麼突然接通了。
隨後,便是男人低沉略顯暴躁地質問:“林柚!你昨天去哪兒了?你怎麼沒回來?!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險......”
林柚打斷他:“立澤哥哥,我在江文哥哥這裏。”
“什麼?!”手機裏傳來男人幾聲低罵,模模糊糊的,聽不真切。
林柚在沙發上坐下,握着手機躺在沙發上,聲音平靜:“立澤哥哥,你怎麼了?你放心吧,我在江文哥哥這裏不會有危險的。”
手機裏的男人似乎沉默了一會兒,隨後聲音微沉地問:“你聲音怎麼了?”
林柚啊了一聲,道:“嗓子啞了。”
一時對面有些沉默,過了一會兒,手機裏又傳來幾聲低罵。
嗓子啞了。
怎麼啞的?當然是喊啞的。
怎麼喊啞的?懂的都懂。
男人似乎踢到了什麼東西,手機裏傳來“噼裏啪啦”的玻璃碎響。
“立澤哥哥,你怎麼了?你還好麼?”林柚疑惑地問道。
對面傳來急促的憤怒的喘息,還來不及等到對方回答,林柚手裏的手機便被身後的男人輕易奪走。
她要伸手去搶,卻被男人單手控制住雙手手腕。
“立澤。”江文平靜出聲。
正在氣頭上的沈立澤聽到這個聲音,忍不住冷笑,也喊了一聲江文,只是那語氣明顯咬牙切齒。
“江文,你爲什麼帶走林柚?你對她做了什麼?你明知道她是我的......”
“立澤,你反應太過激了。”江文淡淡地打斷他的話。
“哈......我過激?林柚她是我的妻子!”
“我知道。但是你們只是契約婚姻。”
“......”
又是這句話,沈立澤沒話講了。
每次當他要反駁什麼的時候,這句話便會被拿出來堵住他的嘴。
一句“契約婚姻”,就能將他所有的名正言順都擊碎。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江文平靜的聲音響起:“立澤,林柚是你妻子的事實不會改變,但你也無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事情。”
“昨天是林柚自願跟我走的,她喜歡誰是她的自由,誰都不能阻攔。”
“你放心,這都是自然發生的,我還不至於去逼迫一個女人。你要是想,現在可以來接她。”
話音剛落,手機裏便插入一道女人的抱怨聲:“啊?就回去了嘛?”
沈立澤握着手機的手不斷捏緊,力氣大到微微顫抖。
他當然知道江文說的都是實話,也都是對的。但他心裏就是很不爽,十分不爽。
自己的妻子和別的男人發生了親密關係,換作任何人,都會感到不舒適。
都是因爲那該死的合約!
沈立澤忍住想要將手機砸碎的衝動,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和,道:“你把手機給她。”
江文握着手機,看了一眼沙發上未着寸縷的眼巴巴地看着他的女人,心情忽然有些好,“嗯。”
林柚接到手機,立即小聲地“喂”了一聲。
然而,對面除了呼吸聲,什麼也沒有。
“喂?立澤哥哥,你還在嗎?”她又問了一聲。
沈立澤聽着她的聲音,感覺剛按捺下去的燥火又升騰起來。
他閉了閉眼,咬牙惡狠狠地衝手機另一邊的女人道:“把衣服穿好,等老子來接你!”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林柚眨了眨眼睛,有些懵懂地看着手裏的手機。
江文從後面將她抱起來,一路上了二樓。
這熟悉的路線,讓她想起了昨天發生的一切,立即哼哼唧唧、黏黏糊糊地纏上去。
江文託着她,輕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聲音有些啞:“別鬧。”
他抱着她,從臥室門口路過,拐了一個彎,進到一間掛滿女士衣服的衣帽間裏。
林柚大致看了幾眼,嗯,不錯。都是她的size。
她趴在他的肩頭,有些遺憾地懨懨道:“不繼續了嘛?”
江文一手抱着她,一手挑選出衣服,再讓她選,順帶回答道:“不繼續了。”
“好吧。”女人的聲音瞬間有些低落。
江文的手頓了頓,將衣服扔在地上,捏了捏她的臉頰。
林柚順勢蹭上去,像一隻貓兒一般。
江文的眼神瞬間暗了下來,他扯開領口,呼吸有些急促粗重:“最後一次。”
女人的眼睛瞬間亮起來,像只偷腥的貓,“嗯呢!”
事實證明,人在時間緊迫的時候,往往會激發潛能。
林柚一邊承受着男人的愛,一邊認真地從男人挑選好的衣服裏再選出自己喜歡的。
迷迷糊糊的一心兩用,倒是有些別樣的感覺。
樓下大門的門鈴不知道響了多久。
一聲接一聲,一聲比一聲急促。
手機也再次響了起來。
像是泄憤一般,響了幾聲掛斷,隨後又再次響起來。
......
等林柚挑選好衣服穿上,出現在沈立澤面前時,已經過去了半小時。
而這半小時裏,沈立澤便一直站在門外接受太陽的暴曬。
他的臉很紅,不知道是曬的,還是氣的。
這麼久的時間不出來,用腦子想也知道在幹嘛。
見到林柚的一瞬間,他便一把將人拉到了自己身邊。
女人身上散發着清新的沐浴氣息,男人額前的髮絲略微溼潤。
沈立澤抓住林柚的手一緊,臉色扭曲。
“人我帶走了。”他冷冷地道。
江文沒回話,只是稍顯懶散地靠在門邊,眼底一片饜足。
林柚真是爲這男人的性感着迷,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沈立澤察覺,先一步將她拉走,氣惱地教訓道:
“走了!有什麼可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