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寧靜的夢裏田園 >第五章:難 題 (五)敲山震虎
    五、敲山震虎

    蕭玉林找來了李建新。

    就在蕭玉林的家裏,圍着飯桌議論開了承包玻璃鋼廠和補交電費的事。

    李民強說:“大田叔和文思叔正在害病,只能是咱們三個人研究一下了。關於承包玻璃鋼廠和不交電費的事兒你們也都清楚,我就不再多說了,咱們就是商量一下解決這兩個問題的辦法。咱一個事兒一個事兒的來,先說說玻璃鋼廠的事兒。”

    李建新說:“玻璃鋼廠本來就是村裏掏錢建的,經營的好好的,可老書記非要承包給個人,當時會上大夥提出了不同意見,大田也不同意,可老書記強詞奪理耍態度,說這是響應上級改制的號召。沒辦法,人家是書記。承包就承包唄,大家提出競標他也沒說不同意,可他私自做主承包給了他的親兄弟穆慶森,實際上是他哥倆合搞的,哥哥主內,弟弟跑外。他們家可發了,賺了大錢卻又不交承包費,辦的這叫啥事兒?這不是明顯的以權謀私嘛!

    “有承包合同嗎?”

    “寫了。”蕭玉林回答:

    李建新說:“合同還不是老書記說了算!”

    “建廠花了多少錢?”李民強又問。

    蕭玉林回答說:“具體數字我不太清楚,據說是十四五萬,還不包括設備費。到底一共花了多少錢可以找建明問問,他那裏有賬。王文思也會清楚,是他具體負責建的。”

    李建新說:“我問過建明,自從穆慶森交了那五萬塊錢以後,再沒有交過錢。”

    李民強說:“這就是說,穆慶森已經兩年沒交承包費了?到現在村裏連投資也還沒有收回來?”

    “可不是唄。”李建新說。

    蕭玉林說:“據我瞭解,咱們村裏欠鎮上聚賢樓飯莊兩萬多塊錢的飯費,有相當一部分是老書記招待客戶在哪兒籤的字,然後讓飯莊老闆到村裏來要錢。”

    “還有許多白條哩。”李建新補充說。

    李民強說:“這個事兒一定要處理,你們看咋解決好?”

    李建新說:“收回來,還是歸村裏集體經營。”

    李民強說:“如果人家有合同,就是人家合法經營,合同不到期就無法收回。但欠的承包費可以向他追回,這無可非議。”

    “那就甘願讓他坑我們村裏集體呀?”李建新不解地問。

    蕭玉林說:“人家有合同,無論承包費是多是少,合理不合理,但都是合法的,我們也只能是啞巴喫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這麼好的廠子就這麼白白地成了他家的啦?哎呀,這叫啥事兒啊!”李建新說。

    李民強沉思着說:“這件事一定要解決,不過咱們現在先不要聲張,因爲還要進一步瞭解,待事情完全搞清楚了我們再具體商量解決辦法,以免打草驚蛇,給後面的調查瞭解帶來麻煩。尤其是這事兒涉及到老書記。”

    “民強,你是說先來個明察暗訪?”李建新問。

    李民強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卻轉話說:“咱們再談談電費和電工的事。”

    李建新說:“解決這個問題沒有啥難的,我去向他們收。”

    李民強說:“這裏面也涉及到老書記和文思叔哇!我想,老書記剛剛退下來,身體又不好。文思叔還是班子成員,不好公開向他們去收。如果這樣,他們會咋認爲?會不會產生啥影響?他們面子上是否過得去?”

    李建新說:“難道就讓他們這樣坑害集體?”

    李民強說:“絕對不允許,因爲他們這樣做不僅是有損於集體,而且也妨礙着咱們村的建設,有損於黨的形象,要堅決杜絕。羣衆選咱們是讓咱們更好地爲大夥服務,不是讓我們搞特權,搞腐敗!”李民強也有些激動了。

    蕭玉林問:“民強,你想咋解決?”

    “來個敲山震虎。”

    “敲山震虎?”李建新不解的問。

    “對!我想,咱們用廣播把欠電費的事情公佈出去,要求限期將所欠一切電費自覺地交給電工王健,如不交將公佈名單,採取強硬措施加倍處罰。”

    蕭玉林笑了,說:“誰都有個臉面,欠電費的人一聽到廣播,必然悄悄地把電費交出來,這樣做不但收回了電費,還明確了電工是王健而不再是王學勇,恢復了王健的電工,也保護了老書記和文思的臉面,同時杜絕了以後再發生類似的事情。這可以說是一石擊四鳥。”

    李建新高興地豎起大拇指說:“這招高,實在是高!”

    蕭玉林問:“如果王學勇不交配電室的鑰匙咋辦?”

    李民強笑着說:“我想他會自動交出的。如果不交我去找他。”

    第二天上午,廣播喇叭裏就發出了催交電費的通知。

    王學勇聽到廣播後,立刻跑到王文思的家裏。着急地對靠在沙發上的王文思說:“叔,村裏廣播說……”

    王文思把手一擺,對王學勇和張桂蘭說:“我都聽到了,李民強動真格的啦,你們趕緊把欠的電費交去吧。”

    王學勇瞪着眼珠子說:“三年沒交了,這得多少錢啊!”

    “多少錢也得交,沒錢借錢也得交!”

    “咱們的電錶沒有走字啊!”

    “你去問王健那小子,他說交多少就交多少。”

    “那澆地用電交不?”

    王文思咬着牙說:“交!”

    “那配電室的鑰匙哩?”

    “交!”

    王學勇不滿地說:“叔,你就這麼怕李民強啊?我就不交看他咋辦!”

    王文思急了,敲着茶几說:“你咋這麼不識相哩,現在是人家掌權說了算。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頭。不要再因小失大啦!你覺得我們輸得還不夠慘嗎?就忍了吧!”

    “你忍吧,我可忍不了!”王學勇彆着腦袋氣呼呼的走了。

    王文思靠在沙發上,瞪眼望着屋頂,失望地嘆氣想着:幾年了穆慶林都沒把我咋的,他一上臺就整到我的頭上來了,不出所料啊!不就是少交了點兒電費嘛!那大貪污犯多着哩!現今社會哪個人見便宜不佔,少交了點兒電費你就飯碗裏扎猛子小題大做,穆慶林哥倆霸佔了村裏的廠子你咋不說?就因爲你們兩家關係好就網開一面,這不也是私心嗎?要求別人辦事要一碗水端平,你端平了嗎?如果玻璃鋼廠的事不處理就是包庇,你的把柄就攥在了我的手裏。十年河東十年河西,也有你倒黴的時候,到時候我也饒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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