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勤過夠了那種從低處登上了頂峯,又狠狠摔落在地,被人嘲笑的感覺,他受不了這強烈的落差。

    宋勤臉上出現一抹獰笑,顯得本來還有些端正的國字臉顯得卑鄙無恥,

    既然他蕭梁不仁就別怪他無義了!

    他帶兵打仗這麼多年,爲南穆國做了多少貢獻?

    他就因爲區區十萬兩的軍餉將他貶爲庶人,那些士兵不是沒都死嗎?只是喫不飽穿不暖,戰場上刀劍無眼,死了怎麼能怪在他身上?

    而且他還贊同九公主羞辱他兒,讓他兒成了京城的笑話,現在整日借酒消愁,渾渾噩噩。

    而被九公主休棄的宋欣源之後也試着去九公主府堵了幾次她,他總認爲這麼多年的愛慕怎麼會就這麼消失...

    直到...

    直到月節,他巧合之下看到她在那個男子的懷裏開懷大笑,一顰一笑似乎都有了活力,並不像以往面對他的討好與小心翼翼,他才突然醒悟,她已經不屬於他了...

    他不敢出門,一出門就是百姓的憐憫的目光,和以往好友的嘲笑,他成了南穆國第一個被女子休棄的男子,成了一個笑話...

    他不願意相信是自己親手將她推離自己的世界,整日泡在酒罈子裏,渾渾噩噩,因爲醉了就能夢到那個滿心滿眼都是他的人...

    後來,他好像聽到路過的下人說,秀琴懷孕了...

    秀琴?他想了想,哦,記不大清楚了...

    而秀琴確實在那次之後被蕭美蓮安置在一間簡陋屋子裏,不能外出,每日都會有人固定給她送飯菜,飯菜很豐盛,她有些不懂是什麼意思?

    而在第二個月的時候,她明白是爲什麼了...

    某一天,天氣晴朗。

    她正注視着從窗口透露出的幾縷陽光發呆,突然聽到門外有人開門。

    擡頭望去,是熟悉的面龐,只是以往保養的極好的臉上,似乎多了些許皺紋,她依舊起身給從前侍奉過的主子行禮。

    蕭美蓮看她不吵不鬧,安安分分,也就沒有說其他,只是淡淡點了點頭,然後向旁邊扛着一個木頭箱子的中年男子說道,“給她瞧瞧。”

    蕭美蓮坐在下人已經擦拭了好幾遍的凳子上,看着周圍簡陋的擺設,眉毛皺了皺,有些嫌棄。

    她沒有喝桌上的茶水,這個地方的茶水應該也是粗茶,入不了她的口。

    那個中年男子恭敬應聲,然後將身上扛着的木箱子取下,從裏面取出一塊白色帕子。

    “姑娘請伸手。”

    秀琴乖乖將左手伸出,那中年男子給她診脈,診的很仔細,約摸半盞茶的時間,然後又原模原樣地將東西收回木箱子。

    轉身對身旁等待的婦人說道,“恭喜公主,這位姑娘有喜了,已經三個多月了,母子平安。”

    秀琴看到蕭美蓮露出了來這裏的第一個笑容,兩隻眼睛周圍的細紋似乎更加明顯了些許。

    蕭美蓮想到最近事事不順,心底堵着一口氣,現在終於聽到一個好消息,面帶微笑,語氣溫和地說道,

    “你以後就是駙馬府裏源兒的妾室,安心把孩子生下來,我會撥一個有經驗的嬤嬤來照顧你直到生產。”

    “是,妾身謝過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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