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宰相霍國的發言,辛毗差點沒直接栽個跟頭。

    這是我那機智果敢的相爺?

    您這相位,怎麼坐上的?

    曾經的您,多麼地睿智!

    現在怎麼開始降智了啊!

    都說老而不死是爲賊,越老越機靈。

    怎麼到了您這兒,就完全變了?

    您說的這些,自己相信麼?

    特麼的連自己都不相信的玩意兒,你在這兒說個錘子呢?

    還在奢望着那陛下是什麼都不懂的小昏君?小暴君?

    辛毗很想大罵一頓霍國昏庸。

    但是話到了嘴邊,他是硬生生地止住了。

    做幕僚謀士的,出謀劃策就好了。

    其餘的,別管太多。

    心態什麼的,一定要平和!

    “相爺,您捫心自問想想,陛下若真的如傳言中的那般,皇后會如此折服於他麼?”

    “相爺難道連自己的女兒…都不相信麼?”

    “陛下定然是有什麼特殊的過人之處……”

    辛毗擺事實講道理,慨嘆道。

    “佐治!”

    “這一次就是你想多了。”

    “我那個女兒…之所以……之所以折服於皇帝,不是因爲其他的,純粹…純粹就是因爲那…那【肋骨皇帝】之名號!”

    “此中緣由,你根本不懂!”

    宰相霍國面色一黑,當下根本不想多做解釋!

    這些個東西,越想越頭疼。

    倏然間,完全繃不住了。

    啥也不是。

    “嗯?”

    “咳……”

    辛毗嘴角一歪,差點沒樂出聲來。

    這?就這?

    玩真的?

    “這是……真的?”

    “不是坊間傳言麼?”

    “哪有如此彪悍變態之人。”

    辛毗忍不住吐槽道。

    這和他的思緒不太吻合。

    “我女兒親口和我說的,還能有假?”

    “要不然我拉你去我女兒面前問一問如何?”

    宰相霍國的臉色愈發的黑了起來道。

    辛毗不說話了。

    你都說到這個地步了,我要是再廢話,不是成沙雕了嗎?

    “相爺,縱使如此,但是陛下數度來到宰相府的事情,您忘了麼?”

    “陛下第一次是和皇后娘娘一起來宰相府的吧?當時發生了什麼?精準地將您的小妾秋香當成了奸細抓走了。

    “第二次呢?又精準地將文和給帶走了……而且也精準地知曉文和早年參加過天地會。”

    “若只是這些的話,在下還不會有太多想法,只當這位陛下運氣足夠好。”

    “但是陛下將文和帶走之後不是將他處死,而是將他留下來了。”

    “我聽宮裏面來的人說,陛下與文和抵足而眠徹夜長談!”

    “呵呵!”

    “相爺莫不是覺得陛下與文和是在踐行什麼龍陽之好?”

    “能夠得文和如此效忠的皇帝,相爺覺得他還是普通人麼?”

    擺事實講道理。

    辛毗覺得自己此番言論,言之鑿鑿,很有道理!

    現在說這些,就是希望能夠將相爺給說醒啊!

    別特麼的一直苟在那了!

    媽的!

    像什麼樣子?

    還在做着那些虛無縹緲的夢?

    有用?

    混賬至極!

    拉胯至極!

    此番,真的想笑……

    樂呵呵?

    啥也不是。

    “文和?”

    “呵呵!”

    “佐治與他還有聯繫?”

    “倒是親密的很呢!”

    “怎麼?文和去了皇帝身邊,有了大好前途,佐治也動了心思了?”

    宰相霍國明知道這話不能說,明知道這話傷人心,但是此刻仍舊忍不住直接說了。

    這心裏面氣憤十足!

    越想,愈發地感到憤怒異常!

    一時間,眼珠子都快要直接瞪圓了!

    辛毗一愣,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了。

    這心裏面,就感受到了極致的悲哀感。

    呵!

    是麼?

    卑微…當真是卑微到了骨子裏呢!

    骨子裏的拉胯意思,正在無限制聚攏中。

    一時間,莫名地想笑。

    此中之憋屈,更與誰人說?

    笑話!

    全都是笑話!

    “相爺這是…懷疑在下了?”

    “那我走?”

    辛毗面色倏然一冷,直接道。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我特麼的何必要在你這裏受這個氣?

    當下,完全受不住。

    此時此刻,雙目瞪圓,嘴脣抽搐到位,額頭上一道道黑線閃爍,心態,崩裂當下!

    文人志士,要的就是個理想!

    受苦受難,沒什麼。

    身體力行,意志爲先!

    這些身體上的苦難,都能崩住,很穩定。

    可是其他的,就不行了。

    你要是給我搞尊嚴打擊這一套,誰還和你玩?

    現在辛毗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來了。

    現在這宰相霍國要是再將話說得尖銳些,彼此之間這關係,可能就直接崩了,然後壓根就沒有任何緩和的餘地了。

    宰相霍國忍不住握緊拳頭。

    這心裏面,有些氣一時間出不來。

    當下,渾身上下都在發抖!都在發顫!

    賈詡走了。

    辛毗算是他麾下現在的一謀士了。

    辛毗要是再走了,他的主心骨真沒了。

    那以後這日子還怎麼過?

    “佐治!你這說的什麼話?”

    “你我之間是何關係?你不知道?”

    “我從來都是將佐治你當成是知己當成是兄弟來看待的。”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佐治,可千萬不要再說這種氣話來傷我心了!”

    “當日文和之事,本相也是事出無奈,當時那皇帝拿着短銃在我面前揮舞,又是談經論道,又是國恨家仇的,還捏着天地會的把柄在……”

    “當時本相確實也是無可奈何,才含淚送走了文和。”

    “文和已去……他去了陛下身邊,他有了直接的幸福生活,有了自己的未來,我……我應該祝福他,祝願他……”

    “但是佐治,你可千萬別離開本相了!”

    “你要是再離開本相的話,本相真的…真的就活不下去了。”

    “佐治!”

    ……

    宰相霍國深情呼喚!

    一邊說着話,眼眸中彷彿還有淚珠閃爍。

    倏然間,辛毗心軟了。

    畢竟是舊主。

    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就算是真的說過什麼難聽的話,也都過去了。

    “相爺,我說這些,並不是要頂撞於您,在下只是希望相爺明白一點,那就是當今陛下就算是不是文治武功之聖君!也必定不是那種昏庸無道的暴君昏君!”

    “相爺…要小心行事纔是!”

    “切不可被陛下再抓到什麼把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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