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中言語，真切十足。
此番一個眼神，一個嘴角上揚間，就已然將彼此的心意彰顯地淋漓盡致。
話不多說，理解就好。
言不多講，深刻就行！
“等你們歸來，朕將所有虧欠的，都給你們補上！”
“朝堂之上，雞鳴狗盜之輩遍地都是！”
“爾等乃是我大燕柱石！卻只能流落於外！這是朕的悲哀！也是大燕的不幸！”
“爾等可憑手中劍，闖他個錦繡前程！”
方羽之音，猶如雷霆一般在所有人的腦海中徹底炸開！
此時此刻，大家心中只有澎湃！歇斯底里的澎湃！
至於其他諸多之想法，完全摒棄！
不在乎！
直接表示什麼都不在乎就行了！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末將必手擒敵酋！獻於陛下！”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三將，納頭就拜！
白起爲首，藍玉和管亥次之。
浩浩湯湯…該來的，總該來！
太后呂雉那邊，現在完全就是個睜眼瞎了。
有魏忠賢在左右逢源，太后呂雉那裏算是一點正常的消息都聽不到了。
至於宰相霍國那邊，此刻根據探子回報，也只是說陛下這幾天行蹤詭異，還見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人……
至於更緊密一點的消息，那自然就沒有了。
當下，這些亂七八糟的，早就跟着全面摒棄了。
有錦衣衛一直以來在周邊護衛着，誰敢隨意靠近？
外圍的一些監視的人倒是有機會存活下來，但是一旦踏入到雷區之內蹦躂的話，那就等同於是身處於墳堆中蹦躂了。
這話雖然說的不怎麼好聽，但是道理確實是這麼個道理。
節奏什麼的，現在也都被全面帶起來了。
安穩如初，懂的都懂。
此時此刻，正在按照既定的方位，全面執行到位。
一想到這些，渾身上下……頓時就跟着變得爽朗了許多。
各種滋味，鬆快十足！
大軍開拔，註定也只能悄然離開。
至於在道路上被人發現那就沒什麼辦法了，當下只能儘可能地僞裝成山賊了。
方羽握緊拳頭，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
很快，用不了多久，就不必再遮遮掩掩的了。
這種遮遮掩掩的日子，方羽此刻也是過夠了，足夠了！
該反抗的時候，絕不手軟！
戰！戰！戰！
戰他個昏天黑地！
戰他個海枯石爛！
……
在無數監視中，方羽回宮，隨即直奔長樂宮。
他要去看懷孕的皇后。
“陛下，還是去長樂宮？”
近侍王直在一旁笑着道。
自從帝后和睦之後，王直感覺自己的心情都跟着好了許多。
這可不是什麼扯淡之言，而是真切的發自內心的想法。
王直的一顆心，早就撲在了方羽這個陛下身上了。
是陛下給了他尊嚴！
是陛下讓他初次感受到報仇滋味，讓他用執圭掌摑了五官中郎將衛淳兩百耳光！
雖然…雖然滅他全族的仇人還活着！還沒死！
但是隻要跟着陛下，這仇還怕報不了嗎？
無視…也沒事！
此時此刻，情感意義上的東西倏然間變得強烈起來。
逐漸的，整個人都跟着變得飄蕩了許多。
美妙，而真誠！
“嗯！”
“去長樂宮！”
“皇后今天膳食喫得如何？”
“還是一直孕吐？”
方羽輕嘆一聲，臉上露出關懷之色道。
“陛下，皇后今天孕吐地越發厲害了。”
“據說是滴米未進……”
“對了陛下，今天那位宰相大人還到了長樂宮門口……”
王直湊上前去，輕聲道。
方羽敲打龍輦的手，微微一頓，臉色倏然間變得不太好看了。
“他又去做什麼？”
“怎麼？”
“又想去挑撥皇后與朕的關係？”
方羽眯起雙眸，冷哼一聲道。
此刻心中默然想着，壓迫感，尤其強烈。
一時間，彷彿要將眼前的所有，都徹底磨滅！
“陛下，皇后以身體不適合爲由，拒絕了宰相大人的求見……”
“宰相大人似乎氣呼呼地走了。”
“看那意思，皇后娘娘似乎真的想和那位宰相大人劃清干係，然後好好地去服侍陛下了。”
近侍王直在一旁輕聲道。
他素來爲了帝后和睦而不斷努力。
所以說，現在說這樣的話，倒是挺正常的。
至少站在方羽的角度上，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皇后是個聰明人。”
“她知道朕不是那種歹毒之人。”
“她越是想要幫襯於那位宰相大人，朕可能越發地憤怒，最後無論如何都不好收場。”
“可現在若是儘可能地劃清干戈的話，朕至少會保留一條底線。”
“毛驤，最近那位宰相大人和外面聯繫地頻繁嗎？”
“尤其是和鎮南軍之間的往來。”
方羽伸了個懶腰，輕聲道。
“陛下，根據錦衣衛的探子彙報，宰相府幕僚辛毗剛剛從城外迴歸，而他之前前去的地方就是南疆……”
“當時還是陛下您親自下令放他走的。”
錦衣衛指揮使毛驤走了過來稟告道。
“嗯！”
“將他們飛鴿傳書的路子斷了也就好了！”
“千萬不要逼迫地太狠了。”
“逼迫地太狠，就容易狗急跳牆。”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想必那位辛毗先生已經將鎮南大將軍府中所發生的一些都告知於那位衛海大帥了。”
“呵呵…朕倒是挺想知道他們接下來的動作的……”
方羽躺在龍輦之上，揉了揉太陽穴，略顯睏倦。
而這個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陣悠揚的琵琶聲……
方羽素來對於這些音律不是很懂。
但是他也不是傻子，也能辨識得出好壞優劣。
就像是眼下這琵琶音，聽在耳中的時候，整個人頗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滋味。
就那種感覺，稍稍跟着體味一下，整個人…都快要跟着全面飄蕩了。
慢悠悠的，基本上就卡在那了。
思緒飄揚，意識澎湃。
整個人…徹底變得沉靜起來。
那種感受…懂的都懂！
“誰在彈琴？”
“如此悠揚之琴聲，着實不錯。”
方羽挑了挑眉，忍不住輕嘆道。
“陛下，那是琵…琵琶……”
王直苟在一旁，低着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