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言記事起便開始學畫畫,哪裏能沒有這個天賦?
洗個澡的功夫,她將自己這些天馬行空的想象力發揮到了極致。
如果周南川沒有和他的那位前女友分手,應該也會對她很好的,體貼她,疼她愛她。
將在她身上做的事,對那個前女友統統做一遍。
他都還記得他前女友的名字,叫李欣怡。
當時在她問出問題後,他毫不猶豫,念得很順,像是將這個名字在心裏唸了千千萬萬遍。
洗完澡出來,佟言靜靜的坐在牀頭,情緒很低落,周南川能感覺到她情緒很低落,可他跟啞了一樣,說不出任何話。
他甚至不敢去洗澡,怕她一生氣就直接走了。
如此僵持了一會兒,佟言擡頭看他一眼,“坐在這幹什麼呀,去洗澡。”
一股菸酒的味道,透着一股娛樂場所的獨特氣息,撲面而來。
周南川點頭,衣服一脫往浴室裏跑,簡單衝了個涼。
佟言轉頭打開了電視機看電影,繼續看暮光之城,剛看了一個情景,周南川就洗完了。
她按了暫停,“怎麼這麼快?”
他不能說不放心想早點出來,聞了聞自己身上,“洗乾淨了。”
回到她身邊躺下,她認真的看電視,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
“我沒跟別的女人睡過覺。”
這話他憋了許久,久到他自己都覺得好笑,竟然憋出這麼一句。
佟言看似在看電視,實際上一直心不在焉的,想問,不知道從何問起,喫飯的時候她就問了,但他當時什麼也沒說,無視她的問題。
她當時心想,他怕是覺得她小心眼,不想和她討論這麼無聊的問題。
問第一次沒得到答案,若是再問一遍就是自討沒趣了。
電視聲音不大,他這話被她一字不漏聽到耳朵裏。
她想說,這個不重要,你之前沒有遇見我,我不追究你的過去。
這話她對秦風也說過,可那時他們並沒有發生過實際的關係,只是在交往,很有分寸。
但是對周南川,她說不出來,這是他的男人啊,她孩子的父親,她怎麼能完全不在乎,怎麼能不去追究。
周南川低頭去吻她,暫停了電視,“言言,我沒跟女人睡過覺,我說的是真的,我不知道怎麼證明,去醫院能證明嗎?”
這年頭了,他忙裏忙慌爲了證明自己,竟然主動提起驗身。
男人跟女人不一樣,怎麼驗啊?
“你能感覺到對不對,我要是那麼有經驗,我也,我也不至於……”
“別說了……”
她想到不好的事情,沒看他,覺得自己很小氣,可沒辦法大方。
“那,除此之外呢?”
“什麼?”
“跟你前女友接過吻嗎?”
嘩的一下,腦袋一片空白,“言言啊。”
“說實話,那個叫李欣怡的,接過吻嗎?”
二十多歲的大男人談戀愛,不接吻鬼才會信,他啞着聲,“有。”
佟言對上他的眼睛,看他正含情脈脈的看着她,眼中幾分慍色。
她不高興,又想想自己,沒繼續前女友這個話題。
她清楚他不會主動提起秦風,一旦說起秦風她就輸了,但她也不能欺負他。
“以前你也和周晨一樣,和那些女人,她們……”
“嗯,有。”
“碰過?”
“你要嫌髒我去洗手。”
“親過嗎?”
他喉結微動,欲言又止,神情凝重,忽然卡了殼。
不是每個都親過,但一定是親過少數的。
她問得更大膽,“她們坐過你腿上?”
“嗯。”
“你也摸過她們的腿,或者,其他部位……”
“嗯。”應得很沒底氣,不得不應。
“她們是不是很大,手感……手感怎麼樣?”她鼓起了勇氣,問出這話卻也臉紅了。
她不想能說出這種話的人,男人又低了低頭,“別說了。”
“是你先提起的,你要是不高興我以後不說了。”語氣有些難掩的失落,似是受了什麼委屈。
他天不怕地不怕的,娶了她後一顆心都在她和孩子身上,見不得她受委屈,聽到她的語氣便覺得心裏有無數根針齊刷刷狠狠往心裏扎。
他比她大八歲,她剛出生時他就上小學了,能跳能跑,能說話,有自己的意識。
她讀幼兒園的時候他就讀初中了,青春期的少年,籃球場跑得風風火火。
周南川小的時候個子不高,小學的時候經常因爲個子被人欺負,瘦巴巴的,頭髮發黃,又黑又矮,穿的都是親戚和鄰居家裏不要的舊衣服。
到了初中,個子嗖的一下躥起來了,骨架和肌肉結實了,人還是黑,但很有氣質。
他高中時她才小學,就看了她一眼,便再也沒辦法抹去。
他在社會上漂了十年一路到如今,過去的每一年對他來說都至關重要,他卻獨獨記得第一次見到她的那天。
老天爺派了個天使來拯救他,提醒他不要犯錯,學會去原諒這個社會的不公平。
你以爲所有人都踩你的時候,總有人看得起你的。
佟言便是唯一看得起他的人。
他肌肉緊繃,大臂摟着懷裏的人,不敢摟得太用力了,“言言,我錯了,我該怎麼辦?”
該怎麼辦才能讓他高興點,該怎麼辦才能與過去妥協,一筆勾銷。
她捂着肚子,蜷縮着,“周南川,我不是怪你,我只是難受。”
難受她的丈夫因她親爺爺的一己私慾受到如此苦楚,難受他的經歷,難受他和那些女人過去的扯不清的關係。
他與她接吻,佟言抓着牀單,沒有擁抱他,也沒有推開他的意思。
她覺得人和人是平等的,不該瞧不起任何一個行業,可她剛纔親眼看到徐坤和周晨他們在那些女人身上亂摸。
潘創義還開玩笑的讓陪她的女人舔桌子,高興了賞她一千塊。
潘創義倒沒不尊重女人,只是玩笑話,那女人真的就舔了,那桌上還有抖落的菸灰,她看到那女人舔進了嘴裏。